面朝大海,背靠高山,霞光晚照,绿荫婆娑。
穿过林间柏油路,任剑终于看到了楚河口中的庄园。
这是真庄园。
他看着周围的景色,心中唯有如此感慨。
这庄园也太霸道了,但可以赶海,还可以赶山,真的是要什么有什么。
如果他也能有这么一座庄园养老,那真的是太幸福了。
再次被楚河家族的财力所震撼,任剑刚刚膨胀的内心再度收敛。
能有这样的庄园已经不单单是钱的问题了,需要的是财力和身份地位。
来到这样的地方哪有什么心思休息,不到处走走看看岂不是浪费。
刚刚安顿下来,任剑就和余柔在管家的带领下去参观庄园,连晚饭都顾不得吃。
“剑哥,这里真的好美啊,太漂亮了!”
“是啊,人都说依山傍水,人家这是傍海!”
“剑哥,剑哥,你看那边,有游艇!”
“是啊,人家还有游轮呢,游艇算是玩具!”
“剑哥,你看,那几个人手里拿得是不是枪?”
“是啊,人家的后山可以打野,不要说鹿了,熊都可以打!”
实在是太豪富了,大家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行走在庄园内,任剑的心情可谓精彩。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人生极致了,再多的财富也无非如此罢了。
有这条件还折腾个屁,躺平等死不好吗?
也许就是他们这些豪富一直都在努力折腾,这才搞得他们这些普通人也跟着往死里卷。
看着如同出笼小鸟一般的余柔,他默默拿出了手机。
“喂,河里蟹!夜宵能不能吃蒸熊掌、蒸鹿尾......”
毫不夸张地说,任剑从看到私人飞机到上床入睡都处在震撼之中。
就算是做梦,他也在拿着猎枪进行着丛林打野,可谓例无虚发。
旭日东升,余晖洒落。
一行人在丰盛的早餐过后,就开始赶往目的地。
没办法,庄园虽好,却是太过偏僻,距离市区还有很远的距离。
时装展对于任剑而言,除了看美女真的没啥意思。
就算是美女,这种时装展上的美女模特和他的审美还真不搭。
无聊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他可以预见接下来的时间会有多无聊。
同乘一车的楚河不由打趣道:“怎么,觉得很无聊?”
“山猪吃不来细糠,我可不懂什么艺术。”任剑无奈道。
楚河耸肩,“我也不懂时装,不过这就是所谓上流圈子,你得学会适应。”
“你们上流圈子就搞这些?你还不如带我去看什么野马秀呢。”任剑撇嘴。
“你原来好这一口?那下次我们去看好了,反正也不贵。”楚河无所谓道。
任剑听了,暗骂有钱任性。
他试探着问:“你们有什么办不到的吗?”
楚河思索片刻,认真道:“如果你的意思是指通过财富可以换取的事物的话,应该不会太多。”
“那你还奋斗屁,享受生活啊,嗨起来啊。人生短短几个秋,能好活几年?”任剑有些激动道。
闻言,楚河不由苦笑,“越是美好的事物,维护成本就越高,不努力如何享受生活?这本来就是一个悖论。”
“好吧,你赢了。让我们都卷起来,卷出一个未来。”任剑无奈摇头。
“卷?你是说内卷化效应?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些。不过现在社会还没有达到那个阶段吧,全球市场都在蓬勃发展呢。”楚河有些不解。
本来蹦出来个后世热词,任剑多少还有些后悔。
结果,楚河居然这都能懂,不由让他再度感慨这些家伙接受的教育程度。
这些豪富对于世界、社会、价值的理解原来早就凌驾于普通人之上,不可同日而语。
任剑甚至开始怀疑,他这一路顺风顺水到底是自己能力的缘故,还是这些家伙故意放水的结果。
此刻,他突然有一种自己就是个小丑的感觉。
他觉得他现在也算是人中豪杰,可也许在楚河这类人的眼中他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
也许他真的已经膨胀到开始小觑天下英雄了。
他看不起詹士邦,觉得那就是个无能的自大狂。
但是管中窥豹,同样是大家族子弟,而且是敢和楚河叫板的人,怎么可能简单。
难道詹士邦也是个扮猪吃虎的家伙,一直在藏拙?
作为楚河的情敌,难道是他暗中害死了楚河?
这一刻,任剑第一次将怀疑的目光脱离了楚子安,聚焦在詹士邦。
在他的认知中,可能害死楚河的人也就是这两个家伙了。
想着心事,他不由发问:“詹士邦到底怎么样?”
“虽然他有些自大,但真要说什么的话,他眼光和手段都不差,至少比我强一些。”楚河认真地分析。
闻言,任剑差点惊掉下巴,“不可能吧,那他上次还......”
“你不懂,他是被夏灵给坑了,而且也是我动用家族力量去狙击他,否则,他必然会成功的。”楚河叹气。
虽然,整个大众金融事件,都是任剑在暗中搅风搅雨。
但楚河的话没有错,如果不是楚家、尚家、詹家理不清的关系,事情绝对不会成了现在这么个结果。
就算他相信李为民秉公正直,但对上詹家这样的存在,他不可能把詹士邦如何的。
甚至,如果没有楚河参与进来,就算任剑提供了很多证据,詹士邦的结果也要比现在强很多。
更甚至,他可能会卷走大量的资金,在国外逍遥。
细思极恐,任剑觉得他一直以来似乎并没有端正自己的态度。
反倒是他的内心有一种想要和这些家伙掰手腕的想法。
难道这就是仇富心理?
这可要不得!
这种心态只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会造成在价值认知上的偏差。
心中暗自告诫,任剑的鬓角不由落下一滴冷汗。
汽车缓缓停下,他们终于到了地方。
看着那华丽的红毯和周围聚集的大量记者,任剑知道今天将会是一个大场面。
“哎呀,楚河、尚舞,你们来了,让我好等啊!”
他们刚刚下车,詹士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不过他的声音随即就有些变调,因为他看到了一脸尬笑的任剑。
“你怎么来了?”
“楚河带我过来见见世面。”
詹士邦闻言,顾不得其他,立刻投过去一个眼神。
眼中意味很明显,你都和楚河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