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无月，天色十分暗沉，祭司殿里的卧房内，多亏了那些燃烧着的烛光，才明亮些。
“不....不可这样....”
腰间被揉捏的触感如此明晰，甚至能察觉到那指尖的柔软，他们，怎么可以这般......
星离疼得手指都微微发抖了，却还能轻颤着捏住了竺灵的袖口，眼里盈出了几分生理性的泪光。
颇有些执拗的看着她。
她失了记忆，不看重男女大防尚有情可原，他却不能如此纵着她。
这事若被他人知晓，败坏了她的名声可怎么办。
“不可？”竺灵嗓音微凉，垂眸看着他拽着她的手。
他指节纤细修长，看着瘦的很，就外面一层薄肉包裹着，在烛光下映出几分淡淡的暖黄色光晕。
是一只骨相上等，格外优秀的手。
然而竺灵反手就将他手拂了去，回到那处继续按揉着，“大人可真能忍，这种时候还不许我碰，嗯？”
明明表面都是男的，这次的小可爱也太难搞了些。
竺灵面无表情的起身，抱着他灭了周围的烛光，只剩床边的两盏时，这才抱着他往屏风后的床走去。
星离手落在身前，彻底没了再抬起一次的力气，只能虚弱的靠着她。
他疼得腿弯都狠狠蜷缩了起来，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竺灵。
“你...在这里，...也没什么用的...”
他抬眸看她，清冷的眸子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莫名多了些倔强的可怜意味。
这么些年，他药石无医，身体的寒潮对他来说已经习惯了很多，如此疼痛，忍过去便好了。
“你说没用就没用？”竺灵冷笑勾唇，手里轻柔的将他放到了床上。
便开始剥他的外袍。
星离眼前渐渐模糊，却能感觉到自己被她翻了一圈，根本无力反抗的，衣服就被人剥了去。
他有些气急，虚弱道：“你，你怎么....”这么无赖又强势...
然而外袍落地的瞬间，他忽的被一具温暖的身体抱在怀里。
对深陷寒潮的他来说，这些近在咫尺的温暖拥有着无法抵抗的吸引力。
星离恍惚一瞬，努力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身上的人。
“我如何？”
竺灵利落的褪掉身上的外衣，将一旁的被子拉开，盖在两人身上。
她紧紧的搂着他，手里探寻着可能会让他好过些的穴道，小心的把握着力道按揉。
“祭司大人在外那么大的排场，如此风光霁月的模样，怎还要忍受这般痛苦？”
她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就没有医师能治好？”
星离被迫缩在她怀里，哪怕竺灵只是语气重了些，他却觉得她此刻又凶又狠厉。
被疼痛折磨的失了半边理智的人顿时委屈起来。
“你怎么这么凶....”他心里委屈，对那些疼痛也有些绷不住起来，眼眶湿润着泛起了红。
却努力的缓慢低头不想被她看见：“你以为....我想这般吗....可他们就是治不好啊...”
他从小被选于继承这个位置，待他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根本没有后退的路给他。
无论他想不想，他只能在这里。
怀里人压抑着痛苦的嗓音柔软又无助，甚至还带了些哭腔。
竺灵顿时冷不住了，双臂更加抱紧了他：“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说，我道歉，好不好？”
她一只手轻轻将他下巴抬起，星离无力抗拒，但不想被她看到他狼狈的模样，于是垂着眸子怎么也不看她。
昏暗烛光下，他清冷的眉眼沾染了一片潮湿的嫣红，睫毛被沁出的泪珠打的濡湿，哪还有白日里半分清淡的模样。
往日里，星离本该疼得昏过去的，这样，忍着睡一晚也就好了。
而今晚不知是竺灵的体温起了作用，还是她的穴道按摩。
总之，星离觉得疼痛轻了些，却昏不过去了，只能清醒的承受着。
竺灵垂眸看他苍白的脸色，便想着分散他些注意力：“今日卜卦，大人是不是也顺道给我看了一眼？”
他看完底下那些人后，看她的眼神明显不对劲。
星离无法否认：“...是。”
一想到她的身份，他心底的担忧忽然轻了许多。
这般，他根本败不了她的名声，也沦不上为她......负责。
祭司本就不允沾染情字，他们的身份更是天壤之别。
竺灵手指微动，探寻着他里衣的缝隙，声音低哑又轻柔：“那大人觉得，我天资如何？”
“你...天分极好的...”
比之他当年也不为过。
“嗯？”竺灵没想到真是这样，她手指顺利的探了进去：“那，我做大人的信徒可好？”
她从任宁那打探过了，星离尚年轻，如今还未选出一个信徒，座下空空。
这般亲密的关系，只需有她一人足矣。
星离浅浅摇头，“不可...如此...于理不合...”
她天命已定，届时恢复记忆，根本不可能留在祭司殿。
“哦？于何处的理不合？”
竺灵指尖微动，触碰到了他的肌肤。
经过她身体力行暖的这会，星离身上倒也不那么冷了。
手下的肌肤温凉顺滑，竺灵却没有多少其他心思，耐心的帮他揉着。
星离忽的沉默了下来，这理由，现在当然不能说。
“唔...”他忽然闷哼一声，被身后措不及防进来的双手惊到了。
“你...你出去...”
他有些气红了脸，他们之间清清白白，怎么能这样亲密...
“大人别乱动，”竺灵手上微微用力，制住了他的反抗。
“按摩无衣裳阻隔才最为有用，大人乖一些好不好？我不想总看着你疼。”
不然，总会看得她心生暴戾，恨不得将他扔进炉子里烤着才行。
星离张了张嘴，半会没说出话来。
那双手也确实如她所言，力道都没变半分，一直这样揉，手肯定都要酸了。
空气陷入宁静之中，竺灵忙着探他的穴位，也没有多说什么。
许久，久到她以为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星离忽然低声开口：“你何必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份....”
“我说了，”竺灵轻轻打断他：“我与大人一见如故，我对你好，只是因为我想对你好。”
再说了，她只是给他暖暖身子，哪里就有他说的多么好了？
她手指缓缓前移，落到他凶口附近探寻着，本以为星离会十分抗拒。
然而怀里的身子只是僵了僵，在她探寻过程中一直紧绷着，却任由她动作，仿佛默认了一般。
星离睫毛轻颤着闭上了眼睛，脑中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任由自己在她怀里睡了过去。
竺灵浅浅勾唇，就这么帮他揉了一夜，腰身之上的穴位也探寻了个遍。
要不是这具身体有些底子在，换了平常人，还真做不到一晚上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