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周禀开也走了过来,他在田芯伊面前停下,“田小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少有人能像你打得这么好。”
众人艳羡的目光投过来,看着田芯伊的眼神,恨不得取而代之。
即使是一些偶然看到这热闹的贵妇权贵,也不由在心里感叹:田家的女儿真是要走大运了。
周禀开接着说:“宴席要开始了,大家请入座吧。”他又对着田芯伊说:“田小姐,那我们也过去吧。”
田芯伊点了点头,其实在梦里的时候,她也有接触过周胥承这个堂弟,风度翩翩,谦逊有礼,是他给她留下的印象。
冬日的夜晚来得总是很快,外面的天色已黑,宴才正酣,大厅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将墙上雕刻的浮雕照得金碧辉煌。
周老正跟着宾客闲聊,见田芯伊过来,还未等她走进,就笑着说:“伊丫头才正说到你呢,听说你刚刚打了个老鹰球,有机会一定要跟你切磋切磋。”
刚刚的大屏都是她们打球的画面,他看着手都痒了,要不是刚刚那边都是一群小辈,他都想去过个手瘾。
本来周老就是大家奉承的对象,此时见他如此夸赞一个小姑娘,众人也见风使舵,你一言,我一句地夸赞起来
此时与宴会的主人翁站在一起,本来只有小一部分人知道的田芯伊,像是瞬间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不知道刚刚比试的人,还以为是周老对这个女孩青睐有加,顿时,场上的人都有意无意地打听女孩的身份。那些带着女儿来参宴的人家,都在蠢蠢欲动,生怕与周家结亲的机会,从眼前生生溜走。
因此,宴席开始前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上前跟周老打招呼,而本来就待在周老身边的田芯伊自然连开口告辞的机会都没有,本以为老实待在一边就好,却不想大家都借着话头,跟她攀谈了几句。
幸好宴会开始的时间已到,侍应生推着一个巨大的蛋糕出来,而周震生和谢静宜两夫妇则走在前面。
偏厅的合奏团响起了寿宴的祝福歌,流淌在整个大厅之中。
周老在万众瞩目下,对在场的人表达了谢意,随机接过侍应生递上来的刀,象征性地切了一刀在蛋糕上,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纷纷祝贺周老大寿。
田芯伊自然也跟着众人一起鼓掌,环视了一圈,果然没有见到周胥承的身影。
或许他跟周家的人都交代过了,已经离开了吧,虽然早就猜到,但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跨出了那一步,捅破了那道暧昧的纸,只需待会儿厚着脸皮,邀他与她共跳一支舞,事情便可事半功倍。
到时候,姨母和大伯父自然会顺水推舟,反正周胥承最听周老的话,只要他能表现出对她一点点的兴趣,周老自然就会跟梦里一样,让周胥承跟她订婚了。
只是到时候,她是一定不会再怕麻烦别人,这一次,好好地办一场订婚宴。
即使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但一个人又怎么继续把戏唱下去。
想到这田芯伊心里又失落不少,周胥承没来赴宴,那她不知道下一次再有这样的机会是什么时候了。
宾客里也有人暗暗猜测,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周家的意思,难道这只是单纯地给周老过寿?不然为何宴席都开始了,周大少还没出现呢?
悠扬的小提琴在大厅内回响,是舞池被清理了出来。
薇姐姐正被一位穿着蓝色西服的男士牵着,款款步入舞池,当两人交换位置的时候,田芯伊看清楚了,是刘昊鹏。
随机又有不少的年轻男女相邀步入舞池,甚至有一些年长的长辈,受到了这热闹的感染,也进去跳了一会儿。
田芯伊百无聊赖地坐着,她在搜寻姨母和小裕的身影,却无意间瞥到离开很久的郑晚意与之前清秀的男士一起步入了舞池,此时,她已经换上了一套新的礼服,唯美又梦幻的粉蓝色,在柔和的灯光下,翩翩长裙在空中飞舞,如同一波波海浪,带着极富有生命力的旋律在空气中回荡。
面前突然被侍应生放上了一份海鲜,田芯伊转过头,见周禀开挂着礼节性的微笑对她说:“田小姐尝尝这个海参,我吃着还不错。”
田芯伊谢过他的好意,吃了一小口,果然滋味浓郁。
这时阿雷走了过来,弯下腰对她说:“田小姐,我们少爷回来了。”
田芯伊此时才惊觉,原来阿雷还跟着她,居然真的跟他说得一样,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把他给忘了。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谢灏往这边走了过来。
见田芯伊跟周禀开坐在一起,他似乎并不奇怪,自然地在田芯伊另一边坐下,侍应生为他倒上了一杯香槟。
而他居然两口就喝完了,又示意人接着再给他续上。
他这豪饮的状态,就连正与宾客攀谈谢静宜都频频望了过来。
周禀开望了望他,又随意瞥了眼舞池,似乎意有所指,说:“这是怎么了?说好跟我一起招待客人,结果到现在才出现,有谁能给谢大少爷气受啊?”
谢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还是那副散漫矜贵的样子,听了周禀开的话也不理他,只继续让人给他倒酒。
一曲毕,舞池里的人缓缓走出,大家似乎都玩得尽兴了,新一曲的音乐流淌出的时,并未有人相伴等待入场。
谢灏风度翩翩地对田芯伊发出邀请,伸出手掌,手心向上对她邀约,“跳吗?”
此时谢灏还是她的男伴,邀请她跳舞无可厚非,但田芯伊此时看他的样子,倒像是跟谁赌气,想借着她气一气别人。
毕竟她可不会认为一个把她扔在了宴会上的男伴,此时会突然想起自己要照顾女伴的职责。
果然,人情是最不好还的。
田芯伊抬了抬手,柔软素白的指尖即将触到的时候,突然面前又多出了一只修长的手,她顺着望过去,是一位从未见过的男士。
眼前的人西装革履,高挺的鼻梁上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眼神沉稳如冬日的松柏,似乎他并不觉得两个人邀请同一个女士有什么不妥,整个人泰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