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老太太这里盘桓了一会。
才告辞出来,王树亭对王树林说:“咱爹暂时还没事,你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赶紧先回家见见媳妇孩子,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王树林点点头:“行,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赶紧叫薛全叫我!”
“好!”
从养寿宫出来之后,王树亭来到了勤政殿。
这里王春钊正在听先生上课,王树亭站在门外听着夫子讲学,满意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做打扰,吩咐门口的太监:“不用通传了,等下课了让世子再过来吧!”
“是,大王!”
这时王树亭才注意到门口的太监:“你不是跟随在世子身边的吧,边全呢?”
“回大王,边主事让王妃娘娘调往别处当差了!”小太监低着头回道。
“嗯!”王树亭应了一声,心中就感觉到有些不对了,这边全已经跟了世子好几年了,怎么自己才出去不到一年时间就换了呢。
回身往后宫走的路上,越想越不对:“薛全,查查出了什么事情!”
“是!”
回到后宫李翠的居所之后,陪同李翠一同吃了一顿饭,正在喝茶的时候,王春钊回来了。
“儿臣拜见父王!”
“嗯,起来吧,到为父身边来!”
王春钊乖巧的走上前来。
王树亭上下打量了一遍:“长高了不少,也清瘦了些,跟着夫子学的课业如何了?”
“也还好,先生讲的通透,儿臣也喜欢学。”
“那就好,要多读书,读书才能明事,你监国也快一年了,感觉如何?”
“深感父王治国不易,那些琐碎之事搅得儿臣头大,各部官员们也是明争暗斗!”
王树亭笑着:“治国哪有容易的,为君之道用人之道,用人就要学会把握了人心,这样才能让众臣听命,你要学的还很多,以后更要多听多看。有不懂的可以来找为父或者你师傅请教!”
“是,儿臣谨记!”
“嗯,下去吧,这几天多去你祖父那里转转!”
挥退王春钊之后,转头对李翠说:“春钊过完年也十四了,快到了成亲的年纪了,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李翠脸色微微一变:“他才多大啊,不急呢,太早了伤身子!”
“可以先定下来,过上几年再成亲。我看徐家的大姑娘,张国绅家的孙女和曹家的老幺都不错,你觉得哪个好?”王树亭说道。
“徐家大姑娘今年才十岁吧,长得倒是不错,就是年龄太小了,张家和曹家的女娃我都没有见过,怎么评价?”
“倒是我忘了,回头趁着年节你招待一下朝中的贵妇,让她们都带着自家的闺女来,你也见上一见,从中选选,给春钊选个合适的。”
“行,我知道了,就怕时间上来不及,爹那边……!”
“我知道,爹的意思也是想着能给春钊定门亲事,他想见见孙媳妇!”
“好,那我紧着安排就是!”
“嗯,那你歇着吧,我那还有好些事要处理,晚上我再过来!”说完王树亭便起身要离开。
李翠赶忙让人帮着拿来大氅,给王树亭披在身上。
“你别出来了,外边凉!”
回到书房之中,随意翻看起这段时间的奏折。
主要是看王春钊在奏折上的批复,看看他处理政务有没有一些长进,朝中的事情基本上都由内阁阁老们处置,王春钊只是在上边做一些备注,其中也能看到一些他的想法。
这些想法虽然有的地方显得很是稚嫩,但是能看出来确实在成长。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掌灯的时候。
薛全按着引灯,将书房中的蜡烛点燃,套上纱罩,之后静静的站在王树亭身边。
“问清楚了?”王树亭不经意的问。
“是,问清楚了,边全几人在勤政殿中聚赌,还蛊惑世子提前人事,已经被王妃殿下杖毙了!”薛全赶紧回答。
王树亭抬头看了薛全几眼,薛全的头低的更低了。
“还有吗?”
“魅惑世子的三名宫女,被王妃殿下圈禁在后花园中,其中有一人已经有了身孕!”
“那两名宫女即刻处死,有身孕的那个给她个名分,产下子嗣之后也处死!你该好好整顿一下宫人了,连聚赌和魅惑主子的事情都做出来了!不管管以后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呢!”
“都是奴才疏于管教!请主子责罚!”薛全赶紧叩拜认错。
“算了,你跟着我出去快一年了,这些事情也怨不得你,起来吧!”
“谢主子!”
王树亭放下奏折:“行了不看了,走,回王妃那边,明天你让人通知下去,后天大朝会,在京四品以上官员都来参会。”
这是过年之后的第一个大朝会。
聚集这么多人,主要也是让官员们见一见自己这个王,王树亭也要见见他们。
还有征战了快一年的时间,要商议一下下一步怎么走。
承运殿
王树亭坐在龙椅之上
“跪、拜!”
“臣等拜见大王,王上圣安!”
“圣躬安,起!”
“好了,诸位臣工都坐下吧”王树亭摆摆手,让大臣们都坐在他们身后的座位上。
这也是大唐对官员的一种优待,不管是大明还是大清,官员上朝之时,都是站在大殿之中,聆听着帝王的训示。
这里不同,王树亭根据官阶大小的不同,给所有官员都安排了座位,内阁阁老们都是软座的太师椅,再往下逐层降低标准,到最后的四品官员,就只有一个绣墩坐了。
这也让那些官员们都感到了无比的荣耀,能和帝王坐而论道,共治天下。
当然如果被罚站那也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坐定之后,王树亭才接着说道:“今天是过年之后的第一个朝会,去年忙着大明交战,孤也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诸位了,一来是见见诸位,也让诸位看看我;二来给诸位臣工道声辛苦了!”
“为大王分忧,臣等义不容辞!”
“接下来咱们说正事,太上王身体不好,想必大家也都听说了,太医的说法,怕是坚持不了几天了,万一太上王不幸殡天,那今年的战事还要不要继续?孤想听听诸位的建议!”
王树亭主动提起这事来,底下就是一阵交头接耳。
张国绅率先站了起来:“大王,按照礼制,国有大丧,应暂止刀兵,居丧守孝!臣觉得应该停下来暂时和明廷议和!”
“如果明廷不愿议和呢?”当即就有人提出了问题。
“那我军就紧守关隘城池,把明军击退便是了!”
“平川觉得呢?”王树亭问。
“根据礼法,我们遣使知会明廷,确实双方都应该停下来,但是这种规矩多半没有人会遵守,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但样子还是要做的,不过更主要的是银钱的消耗,太上王的陵寝还没有修建好,现今着急就需要增加大批的人手来修建,还有治丧的各种费用,加起来怕是得需要百万之巨!”
“如果这期间再和明军继续作战的话,国库之中怕是就周转困难了,那肯定两边会都产出影响,所以臣赞同张阁老的建议,遣使和明廷议和,暂时休战。如果明廷不同意的话,那咱们就采取守势,拖上一拖。”
“去年的税收不理想?”王树亭问。
“去岁,陕西粮税倒还正常,甘肃、宁夏等地依旧有些旱情,需要赈济,再加上大军三线作战,消耗甚巨,而且现在和大明的商贸因为交战断绝,商税只有之前的四成不到,这一年的征战,国库之中加上缴获和新收上来的税赋,也只填补到了之前的六成。”
“现在陕西又新征了五万兵马、山西也新增了有三四万,这又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如果继续交战的话,今年很可能会出现赤字了!”张国绅简单给算了一下帐。
王树亭沉默不语,说实话,现在这大好的形势他是真的不想停下来,但是又不得不停下来,自古都是重孝道,一个君王如果在自己父亲死后,不是守丧尽孝,而是继续动兵征讨别国,那会被文人士子和天下百姓骂做大不孝,要知道唾沫星子真是能淹死人的。
正在思索,又有人站了出来:“大王,我军现在正势如破竹,如果贸然停下脚步,会让前线将士不解,对军心士气不好,所以臣以为,山西可以先停下来,但是四川要紧着打下成都,攻下成都再遣使谈判,如果明廷愿意停战,我们可以让出成都。”
这次也没有人再问,明廷不同意怎么办了,那还能怎么办就打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