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退回五分钟前。
羽生穗理踏进了牛郎店。
当然，她对于这种店到底是做什么的并不知情，她只是看中了里面那个散发着未来同僚气息的男性而已。
在进去的时候她还被拦了一下，对方说着“未成年可不能进”。
穗理默了一下：“我已经成年了。”
她自己都不记得这是她做死神的第几个年头了。
门口的侍者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虽然没说话，但是眼中明晃晃的透露着“你看我信吗”的表情。
羽生穗理又沉默了一下，随即说：“我有钱。”
侍者显然不相信一个学生能有多少钱，直到转头就被羽生穗理甩出了（五条悟的）卡。
明晃晃的黑卡让侍者怀疑人生了一瞬。
他怕自己看错，又心情复杂地说：“稍等，我去问问。”
过了三分钟，一个中年男人被侍者带到了门口。
不得不说，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羽生穗理瞬间成为座上宾。
她目标明确地走到了伏黑甚尔慵懒窝着的沙发，然后坐了下来。
对方甚至怀中还有一个女人。
伏黑甚尔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来错地方了吧？”
穗理眼神坚定地要入党，当然，她戴着从五条悟那里赢来的战利品墨镜，纯黑，像盲人一样，也没有人看见她的眼神。
伏黑甚尔只听见她说：“没有，我就是来找你的！”
他还没说话，怀里的女人便娇柔造作道：“甚尔，她是谁啊？”
伏黑甚尔别开了视线，对金主温柔地说：“不知道，大概是想要找刺激的学生吧。”
“学生？”女人看了羽生穗理一眼，“小妹妹，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羽生穗理摘下了墨镜。
一双如苍天般美丽的湛蓝色眼睛在暧昧的灯光下显出难以忽视的美丽。
女人愣住了。
而抱着她的伏黑甚尔心中顿时警惕起来，他不动声色地眯起眼睛，手边已经蓄势待发地绷紧了肌肉。
——六眼。
多年以前御三家，那个小鬼转身的一瞥，那双眼睛，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但是……五条悟怎么变性了？
不重要，反正咒术师奇怪的癖好多了去了，对象是五条悟的话，那就更不意外了。这家伙在咒术界的风评，哪怕是他这个不关注这些的杀手都能直到不少。
怀中的女人有点嫉妒地开口：“长得好看又怎么样？我可是付了钱的，对吧甚尔君？”
羽生穗理开口问伏黑甚尔：“那你可以让我插个队吗？”
她没有敌意，甚至还是用比较礼貌的话来询问他的意见。
伏黑甚尔表情恶寒了一瞬。
五条悟……该不会是疯了吧？
他知道他问的是谁吗？！！
伏黑甚尔不想和咒术界的人扯上半点关系，于是他扯了扯嘴角，直接拒绝了：“不行，我不接待你。”
羽生穗理歪了歪脑袋。
“为什么？”她看了看女人，突然悟了，“那我付钱给你怎么样？”
女人说：“我可是直接为甚尔开了一座香槟塔，那东西可值两百万，小妹妹，还是算了吧。这种地方，你可不适合。”
羽生穗理放心了。
她招来侍者，把手上的卡递过去，直言：“给甚尔君刷两个香槟塔。”
女人：？？！！
侍者也：？？！！
伏黑甚尔默了一下。
他微妙地想：六眼不会真的把脑子烧坏了吧？
六眼真的知道自己在给谁花钱吗？！！
不过既然如此，伏黑甚尔这么个没节操的人，自然是欣然同意了。
——既然他都拿出这么多钱了，那自己也不是不可以陪他说两句。
因为对方付了钱，伏黑甚尔还勉为其难地改掉了“六眼”这个称呼，他说：“六……五条，你想找我说什么？”
“先说好，我最多只和你聊两句，再多的不行，上床更别想。”
一想到那个五条悟变性，他真的下不去嘴，闭上眼睛都不行。
羽生穗理：“……”
在那一瞬间，她真的很想对着他这张脸狠狠来一刀。
但是因为这家伙又强大，还是好不容易发现的没两年活头的人类，她缓了缓，耐着性子解释：“我不姓五条，我叫羽生穗理。”
腹黑甚尔眼中更来兴致：“你叛出家族了？！！”
羽生默了默：“我跟五条悟那个家伙没有半点关系，我只是恰好有一双六眼而已。”
这种事情太匪夷所思，伏黑甚尔自然不信，他嗤笑一声，想着对方都付了钱了，他就勉为其难配合一下，点头说：“你说是就是。”
“行了，废话不多说，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羽生穗理顿了一下，想到夏油杰听到这句话时以为是诅咒，于是她换了一个问法，“就是，你想不想获得强大的力量？”
伏黑甚尔：？
羽生穗理：“能让你死了也能活的那种，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还能比天元活得更久。”
这话太抽象了。
伏黑甚尔忍了忍，看着羽生穗理认真的神色，他最终没忍住，问：“你真疯了？”
“我好得很。”她强调，为了让这份工作更有诱惑力，她甚至以自己举例子，“你看我，我就是死了好多年的，现在照样活得好好的，还有强大的力量。”
伏黑甚尔：“……”
……死了很多年的？？？
在一阵诡异的静默中，伏黑甚尔说：“看在那两座香槟塔的份上，我可以给你在暗网上挂个委托，咨询一下有没有诅咒师可以给人换脑子。”
羽生穗理：“……”
“不必了。”她说，“我说的都是真——”
“羽生穗理！你给老子出来！！！”她话还没说完，下一瞬，牛郎店外面就出现了某只白猫愤怒的喵喵叫，还没等到羽生穗理反应，那个家伙就不顾阻拦径直冲了进来。
下一刻，伏黑甚尔就对上了另一双闪烁着愤怒光芒的六眼。
伏黑甚尔：……？
——没休息好，肯定是最近任务接多了，不然他怎么眼花看见了两个六眼？
下一瞬，只见刚刚还可以正常交流的羽生穗理瞬间换了一副面孔。
她挂上挑衅的微笑：“哎呀悟酱，怎么这么生气？你可别忘了，那张卡可是你输了理应付给我的代价啊。”
五条悟气上心头，忍不住一脚把旁边的桌子踢到墙上，发出了重重的一声。质量上乘的桌子瞬间四分五裂，店里的客人和店员被这动静吓到四散而逃。
“今天又是谁来抓奸了？动静这么大？！！”
“你管这些干什么，那可是四十公斤的桌子！”
片刻之后，这个店里就只剩下了两个六眼，以及被他们夹在中间的伏黑甚尔。
羽生穗理微笑着从身边的虚空里抽出了一把刀。
*
伏黑甚尔发誓，他这辈子没这么迷茫过。
——两个六眼竟然因为他打起来了。
伏黑甚尔：心情复杂.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