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程流病好了，关于赵程月不好的议论却是甚嚣尘上，甚至有学子为此写了文章痛批！博得名气。
随着那名带头写文章痛批的学子得利，有更多的学子纷纷效仿。
短短三天时间，痛批赵程月的文章都能装订成书册了。
孙护卫听得眼圈都气红了，将消息带给赵程月他们时，他的手还在因为愤怒而微微打颤。
喷子最喜欢的是什么？对喷与喷人！
与其想着澄清流言，不如换个思路。喷子根本不会听解释，越解释，他们只会喷得越凶，趁机扬名。
赵程月示意孙护卫蹲下身，她靠近他耳旁低语。
孙护卫疑惑，这真的有用吗？
孙护卫半信半疑的照着赵程月的话做了。
她肯定，流言是有人故意引导的，对方肯下人引导，那她也得下人才成，但不是澄清，而是……
上京城的许多处街道，都出现了道奇怪的风景。
“呸！当时赵举子病重，这个时候潘家嫡幺女跑去道什么歉？安的什么心？！”
“潘家嫡幺女今年也不过七岁之龄，她也是一片纯粹真心啊！”
用来引导，喷赵程月的人不得不站出来跟喷子们解释。
喷子们可是琼瑶剧附体，当即就是：“不听不听不听，我只知道，她趁要病重惺惺作态，她究竟是何居心？！”
好些喷子只是想借机将自己心里的火气发泄出来罢了，现在，站在赵程月那边，他们更有发泄情绪的机会，这些喷子，自是毫不犹豫的倒戈了。
引导言语的人无力阻止，只能盼着那些喷赵程月的学子们给力些。
可他们哪里想到啊，那些学子更是没底线，写起了同样质疑潘家嫡幺女的文章来，质问其是何居心。
其中一名学子的文章，还被刑部尚书邢尚书瞧见，夸了句。
邢尚书也有私心，他故意说：“文章问题犀利，直指核心，我辈读书人，自当有问便提出质疑。”
随着邢尚书此话一出，那些写潘家嫡幺女《安得是何心》的文章大批量的出现。
之前痛批赵程月的文章能装订成一册书，现在痛批潘予蓉的文章，就能装订成十大本书册！
潘予蓉是知道有人借她之势，污黑赵程月与赵程流，横竖民心向着她，她便稳坐钓鱼台就成，不曾想，风势一转，她变成被人攻击的人！
潘予蓉冲向潘前所居住的小院。
潘前也早料到潘予蓉会联想到他，所以被质问，也在意料之中，只是……
潘前眼中滑过冷笑，潘予蓉不过就是个继女罢了！
“大哥，怎么办，我害怕，我不敢寻娘，爹又不在家，我只能来寻你了，”潘予蓉恨得银牙暗咬，却还得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潘前。
潘前皱眉，怀疑的瞧着潘予蓉，他这继妹当真没想到这一切是他在暗中操作？
潘予蓉很清楚，要怎么收服潘前的心，所以她要显得既聪明善良又柔弱，在潘前面前建立一个需要保护的形象。
潘前果然如潘予蓉所料般，言语上不再刻意针对，只是依旧看不上。
* * *
郡主府——
孙护卫拿着调查到的资料到赵程月面前。
“消息是自皇商潘家人口中传出。”
“是潘予蓉，还是潘家前妻之子？”
赵程月也不知道自己想听到的是前者，还是后者。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心里对于潘于氏还会有一丝期盼！
“是本次秋闱考中的潘举人。”
赵程月皱眉，是曾想取代他们兄妹四人身份的潘前，没想到潘前依旧成功的考中了举人。
孙护卫不着痕迹的打量赵程月，发现赵程月有隐晦的松了口气的情绪一闪而过，他不禁若有所思。
“孙叔，你能帮忙查下，潘举人是靠自己的能力考中，还是另有可能？”赵程月直白的提出问题。
“是！”
孙护卫想也没想的接下任务。
孙护卫离去，赵程月将画好的提取青霉素的法子收好，放进箱子里，用锁锁起来，然后走向赵程流读书的院子。
他们其实在赵程流病愈后，就想问赵程流为什么会生病。
然而赵程流不愿意提，每当他们问起时，赵程流就会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渐渐的，周老夫子、赵老三等人也都没再追问。
赵程月靠近赵程流，一把抱住赵程流。
“大哥，”赵程月抱住赵程流。
赵程流犹豫了下，没推开自家小妹。
“怎么了？”
“大哥，孙护卫调查清是谁传谣言了，”赵程月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望着赵程流。
“谁？”赵程流目光一凛，眼中带起怒意。
“是潘家传出来的，”赵程月可怜兮兮道。
在她说完后，她不着痕迹的打量赵程流的神色。
赵程流有些不自然的目光闪了闪，垂在身侧的双手暗暗握紧成拳。
“大哥，潘家是皇商，我虽顶着一个郡主的身份，却无实权，根本斗不过潘家，呜……”赵程月假意抽噎了声，白嫩的小脸因愤怒而泛起腮红。
赵程流暗自咬牙，压抑着什么。
“大哥，会不会是潘于氏做的？”赵程月此时问得过于直白，直白的更像是试探。
赵程流低头，视线与自家小妹清澈的双眸对上。
赵程月目光坦然又无辜，像是凭着直觉的那么说，并没其他心思。
赵程流想，这是他小妹啊，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赵程流想到进入考场后，有人故意在他身旁说的话，目光闪了闪，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不想让观察力入微的小妹发现他情绪不对。
“大哥，她是不是我们娘？”赵程月可以肯定，赵程流此次生病，与潘于氏有关！
“胡说！我们娘写了遗书，山崖旁还有她的鞋子，若她还活着，又怎会不来寻我们兄妹！”
赵程流喉头一阵干涩，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的情绪有些激动，竟对自己心疼的小妹大声喝斥。
赵程月错愕的睁着小鹿班比般无辜的清澈大眼睛望着赵程流，一副莫名其妙被喝斥得发懵。
赵程流手手无措，嘴唇吸动着，毫不犹豫的道歉：“小妹，大哥刚才声音太大了，不是想凶你，对不起，吓到了你吧？”
赵程月紧抿唇，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