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摇曳。
傻柱精心地烹制了美食佳肴。
夏少游坐在正方,老太太坐左侧,往后是花儿和傻柱兄妹,娄夫人坐右侧,往后是云娥、云素素和秦淮茹。
美美顽皮,经常坐在夏少游怀里,或者就是挨着何雨水。
小娃们有专业厨师调理幼儿食品,由各房的佣人们侍候。
花儿刚坐下,就嘟着嘴骂傻柱:
“你骗人,你还说少游哥哥回来就来看我,少游哥哥没有来。”
夏少游连忙站起身夹一片螺片摆进花儿的碗里:
“我才刚回来,这不,就到了吃饭的点,不就见着了吗?”
给花儿夹了,再马上给娄云娥夹菜,知道娄云娥不会和花儿计较,但不能乱了云素素和秦淮茹的位次。
这一趟下来,尴尬得很,还给老太太和娄夫人分菜,傻柱嬉皮笑脸地端着盘子。
夏少游指着何雨水和美美:
“你照顾两个妹妹。”
傻柱嬉皮笑脸地说:
“你们的大哥忙不过来,只能叨扰我了。”
来了秦淮茹,别说娄云娥不高兴,云素素也打心眼里不高兴,多了一个来争宠的女人,小梗比木忆游还差不多。
秦淮茹莞尔一笑,故意叫着佣人:
“张妈,给夏梗吃点软和的,太硬了,不好消化。”
她故意把“夏”字咬得重一些,才来了一天,她已经从张妈嘴里知道小崽崽姓木,叫木峰,只是夏少游的养子,云素素的儿子叫木忆游。
既然两个儿子都姓木,她即刻给自己的儿子改姓夏,单名梗。
云素素撇着嘴,阴阴地笑了一下,娄云娥面不改色,给娄夫人和老太太舀着鱼翅汤。
秦淮茹喜欢吃德国猪肘,不稀罕“粉丝汤”,云素素坐在一旁暗暗地看笑话。
夏少游知道秦淮茹和花儿没见过世面,但娄云娥和云素素包容花儿,未必包容秦淮茹。
女人多了,头疼。
还算平安无事地吃完饭,秦淮茹眼巴巴地看着他,云素素也眼巴巴地看着他,他扶着花儿的肩,陪着花儿回到院里,花儿半躺在床上,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
老太太进来打个岔,说夏少游忙碌累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花儿一听,拉着他的手:
“少游哥哥,累吗?你真的累吗?”
他想到,还得回去安抚一下娄云娥,让娄云娥接受秦淮茹,拍拍花儿的手:
“嗯,从四九城一路回来,确实挺累的,你早些歇下,明天早上我带你出去买东西。”
“好嘞,”花儿一听买东西,高兴得合不拢嘴:
“我要买红头绳,黄头绳,绿头绳,还有蓝蓝的头绳。”
“行,有什么颜色都买回来。”
在花儿的眼里,什么首饰都不及头绳漂亮,因为少游哥哥送的第一件礼物就是头绳。
从花儿院里出来,秦淮茹站在院门口,也就十步之遥,他只能慢慢走过去。
秦淮茹莞尔一笑,拢拢腮边的头发:
“你累了吧?我给你揉揉肩。”
他微微一笑:
“时候不早了,我也累了,你早些歇一歇,明天出去买家具,再买一些衣裳,这里和四九城的时尚风格不一样。”
秦淮茹听他的意思并不歇在自己屋里,有些落寞,但听说买家具买衣裳,心里又觉得挺安慰。
他告别秦淮茹,知道云素素在自家花厅等着自己,绕道去了花厅,果然,云素素背对着花厅玻璃,装作品着消食茶。
他轻轻地捅一下云素素的腰,云素素转过身,给他一个冷面孔,他忍俊不禁:
“要说这些事,怪来怪去,就怪云淑芬,是她拆散了我俩,害我颠沛流离,惹了这些事端。”
云素素板着脸,冷言冷语地说:
“流连花丛中,还会找理由。”
云素素不似娄云娥的胸襟,不可大事小事都告诉她,告诉她了,她也不理解。
他从怀里摸出一枝花簪,朵朵红透心的宝石花,配上圆润的珍珠吊坠。
云素素果然看呆了。
日本商社社长嗜好艺伎表演,而艺伎相当重视花簪,按季节佩戴精致的花簪。
夏少游知道云素素喜欢,收了所有的花簪,果然派上了用场。
“我走遍四九城,淘来花簪一枝配美人。”夏少游替她插在脑后,摇着她的肩,赞不绝口:
“天下也就我老婆才配得上这枝花簪。”
云素素的兰花指抚了一下脑侧的花簪,嫣然一笑,嗔他一句:“贫嘴。”
继而朝秦淮茹屋里一呶嘴:“她呢?”
他嘿嘿一笑,摸着她头上的花簪,连带握着她的手:
“不是谁都配得上花簪,你呢,少往心里去,我和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不是谁都比得上的,还是那句话,都是云淑芬的错。”
从云素素房中回到正院卧室,娄云娥穿着一袭丝质睡裙,临窗而立,他慢慢走过去,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偌大的私人庭院,两旁的花圃中间,一座四方喷泉。
“知道了,不喜欢?”他看她面色凝重。
“喜欢,比娄家还大气磅礴,也不知道我妈怎么那么有底气,选了九座连院。”
他知道,她难过的不是别墅,而是九座连院到底要住多少人。
“若是七年前,你家收留了我,我和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了,也就没有这纷纷扰扰的俗事。”
“俗事?”娄云娥淡淡地说:
“齐家之乐齐人之福才是。”
他半点也不隐瞒,毕竟逗留这么久,慢悠悠地说:
“回到家,安抚花儿,出门看到秦淮茹,上楼碰到云素素,一个也得罪不起,你怎不说是祸,躲不过的祸。”
她回过头,看着木讷一张脸的他,他叹了一口气,去洗漱间梳洗干净,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庞,心里却在想着娄云娥。
若自己主动,娄云娥必定以为自己荒淫无度,才弄来这一屋子的女人,若自己过于矜持,娄云娥又会以为自己对她毫无情趣。
他抱着双臂坐在浴缸沿上,思忖了半天,决定出去先会在床沿说一会话,然后见机行事。
回到卧室。
大灯已熄,亮了两盏浅暖色的床头灯,淡淡地投射在纱帐内。
一方幔帐。
迷蒙的纱帐内,人影绰绰,娄云娥褪了睡袍,露出一方美背,他暗喜,方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