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
伤得不轻,还中途离院,解决恶人许妈,院方阻止夏少游出院。
但许妈已死,他担心许妈残留的余孽还会继续作恶,坚持出院。
许大茂只是皮外伤,消炎,敷药,已好得七七八八,还耽在医院,估摸许妈告诉他,医院比家里更安全。
娄云娥早早办完出院手续,要提行李,夏少游抢过来,只让她拎上轻袋子。
走廊碰到拄着拐杖四处溜达的许大茂,他妈已经死了,他还在医院寻找可调戏可搭讪的小姑娘。
夏少游忍了一下,许大茂不敢惹他,靠边站着,冲着夏少游的背闭上眼睛,吐出舌头,啐一口。
没呸出声,恰好他刚闭上眼,夏少游就扭过头,欣赏了他一连串的经典动作。
许大茂睁开眼,吓得一下碰到墙,屁股还未完全好,碰触到小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他已是孤儿,夏少游略微有一些怜悯,这么不争气的孤儿,以后的日子不知道怎么过,还是提醒他一句:
“早些出院吧,我怕没有人给你结出院费。”
哼。
许大茂一仰头,嗤之以鼻地走了。
夏少游和娄云娥到药房领了药,出医院大门时,许大茂在问诊台打电话。
身体忽左忽右,不停地拨着号,一脸焦急,估摸谁都不清楚许妈的下落。
许妈真的还有余孽。
只是,许妈在教堂也未必使用真名真姓,以现在的通讯和侦查手段,一时半会难以知道真相。
除非许大茂报人口失踪案,公安局最快立案也得在人口失踪二十四小时之后,再逐个询问各分局的最近无人认领的尸体,再通知他去认。
就算公安工作效率奇高,每一个环节都有人重点跟进,最快也后天,才有可能通知许大茂去认尸。
眼下打击抓捕敌特任务繁重,公安人员紧张,可能并不关注这个普通妇女的失踪案。
以此推算,娄云娥早已出境,自己的事务也办得差不多,如果幸运的话,也到港团聚,公安想问话的机会都没有。
回到娄家,云娥吩咐厨房炖补品,精心打点他的衣食住行,忙得不亦乐乎。
看着娄云娥忙碌的身影,夏少游欣慰地想:她应该走出顾少辉的阴影了,确实,娄云娥不是优柔寡断的女孩子,表面柔弱,内心刚强,正因为如此,她身上有一种吸引他的魔力,让他不由自主地欣赏她。
或许,她像自己的亲生母亲。
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独力抚育一个孩子,不知道度过多少难关,最终被父亲夏子峰的暴露而连累,死状之惨让人不忍目睹。
他正在饮汤,和娄云娥合计去香港的行程,主要自己有三箱财宝,还未找到可靠的人帮助运送过关。
娄半城破天荒地到了两人的房间,身后的佣人们提来四个大行李箱,平铺在地上。
云娥面带喜色,打开行李箱,都是她以往喜欢的衣行的制衣,并非贵重物资。
浓妆艳抹的谭雅丽拿着手绢,带着可人的笑靥:
“云娥,这些呀,都是最时新的款式,你爸爸让我准备了很久,就怕你去香港掉了脸子。”
娄云娥失望地合上箱子:
“哪里没有衣行呢,香港是英殖民地,款式不比四九城的差,给我制衣还不如给我钱。”
从来不讨价还价的娄云娥生气了,不怒自威。
娄半城讪讪地说:
“你妈带走了家里的现银,刚捐了一大笔钱,没有现银,你先过去,等我缓一缓,我给你送过来。”
“您送过来?您怎么送过来?”事到如今,娄云娥丝毫不给娄半城面子,毫不客气地戳穿他的谎言。
娄半城脸色有些不好看,盯着夏少游,想夏少游帮忙说点好话,好下台阶。
用四箱衣裳打发娄云娥,本来就不地道,夏少游没跟着指责他就已不错了,索性埋头喝汤。
娄云娥淡淡地说:
“没关系,我也是明白人,知道我在娄家的位置,既然要扫地出门,我有需要也只能找我妈。”
娄云娥根本不知道,她妈的黄金已被许妈调包,矜持的娄夫人也未向娄半城再张口,吃了哑巴亏。
幸亏,夏少游找到了义父的积蓄,再劫掠了许妈不义之财,别说这一世,十世也生活无忧。
父女情淡。
娄云娥知道娄半城从心中已经抛弃了自己,与父亲产生了隔阂,不想多说,合上了四只行李箱。
谁都没有更多的话。
谭雅丽不时地瞟瞟夏少游,夏少游也不拿正眼看她,估计她失去了花儿的行踪,心中十分焦急,也找不到机会询问自己。
娄半城再呆下去也无趣,带着谭雅丽和佣人离开了西厢房。
夏少游关上门,重新打开行李箱,将衣裳一件一件取出来,仔细检查箱子的夹层。
娄云娥心中有怨气,却听不出语调的不快,淡淡地说:
“不用看了,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以后一家人省着过,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大不了我去给人当家庭教师。”
“再没钱,我也不会让你去抛头露面,干活养家是男人的事。”他仔细地摸着皮箱夹层,娄云娥扑哧一笑:
“你以为他会在夹层给你藏金带银呀,你太高看他了,现在,他眼中只有谭雅丽母女和我哥哥。”
“是金是银就好了,千万不要是国家明令禁止出境的东西,否则,我就搁在海关了,弄不好还要坐牢。”夏少游一点也不信任娄半城。
毕竟,娄半城连女儿都要抛弃了,自己这个摆不上台面的上门女婿也就没了用处。
果然,其中一只箱子的下面有一个夹层,有一樽巴掌大的灰不拉叽的小泥塑。
娄云娥抱着双臂,看着小泥塑,皱着眉头问:
“这,什么来头?”
夏少游一眼看出,这在娄半城的古董中,最不值钱,但足够海关扣押并定罪。
“你爸爸呀,真的不地道,以怨报恩,还想要我的性命。”夏少游松了一口气。
若找不出问题,他才真的担心,不知娄半城还什么招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