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湉鑫埋着头皱了下眉,“你觉得你现在抱着我说这些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裴竹反问,“我要是不说事情自己就解决了?你心里的结就解开了?老子也算当事人,现在不说,就是给以后留刺儿,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扎一下。”
解决事情从来不靠遮掩,特别是感情,遮着遮着指不定就黄了。
“我是在想聂蕴皓不用坐牢的事,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他的一辈子就因为这六年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我只是替他可惜,至于你说的什么错过,我只是浅浅想了下,而你...”
说着,郝湉鑫抬头看裴竹。
裴竹挑眉,“我怎么样?”
“要真没你什么事,现在咱俩还是兄弟。”
“老子就知道!”裴竹高兴了,嘴角的得意压都压不住,“我女朋友就不是那种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人,你们家这个认定一个人就死不回头的家风很好,继续保持。”
“别给我戴高帽子。”郝湉鑫说,“我说了我浅浅地想了下,你激动什么?”
裴竹不听,要听也只捡自己喜欢的听,要是没有,他就照着自己的想要的理解,反正高兴就对了。
“允许你浅浅地想,对我深深地爱就行了。”
郝湉鑫无语发笑,“你的心还真是跟你的脸皮一样厚。”
手上用了些力,裴竹将人抱地更紧了些,口吻也认真起来,“我知道你心里难过的点在哪儿,你不能想聂蕴皓栽了六年,你得想还好只有六年,康家没在里面用手段,他现在也还好好的,现在翻案一切都还来得及,他的本事能力不会因为坐了六年牢就一点不剩,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能重新站起来,实在不行,他需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要觉得不舒服,那就让老颜出面,反正阿黎跟他关系也不错,这年头,人脉跟背景比他努力六年更重要。”
话是现实了点,但却是实话。
有的人兢兢业业,却也难逃怀才不遇,有的人什么都不做,出生即赢家。
所谓赢在起跑线,是真理,也是现实。
郝湉鑫吸了吸鼻子,眼泪擦在他的外套上,松开手,“行吧,既然你都这么大度,我也不好再继续矫情,话说开了,你自己去招待所,反正你也熟,我就不送你了。”
裴竹脸色陡然沉了些,“老子千里迢迢来开解你,这就要赶人了?”
郝湉鑫:“不然呢?这沙发你连腿都伸不直。”
盯着她泛红的鼻尖看了两秒,裴竹忽地的低头吻上那张死硬的嘴。
唇瓣传来柔软触感,郝湉鑫攥住他衣服的手攥地更紧了。
但她没推开,开始温柔回应。
而得到回应的裴竹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当天凌晨,他成功登堂入室。
......
颜堇琛不能一直呆在云州,会让贺家始终防备。
隔天下午,他跟嵇黎初回了京州,在培训学校拿到毕业证的颜大顺终于等到两人来接。
几个月不见,颜大顺整个狗都大了两圈,那双淡蓝的眼球滴溜转,看见嵇黎初,它屁股都快扭歪了。
回望初山的路上,颜大顺自己坐后面,颜堇琛是不是就抬眼看后视镜,“它真的不会在我车上留下习俗?”
闻言,嵇黎初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半晌才想起他说的习俗是什么。
“边牧智商本来就是狗狗中最高的,而且人家现在还有学历,你别瞎担心。”
嵇黎初说着转头看向吐着舌头,乖乖坐着的颜大顺,“我们大顺最聪明了是不是?”
颜大顺很给面儿,当即‘汪’了一声。
嵇黎初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它的头,“真好,有你有狗有小宝,现在我哥也还在,我拥有的越来越多了。”
颜堇琛不悦地又看了眼后视镜,“要那么多干什么,你有我就够了。”
嵇黎初垂眸浅笑,“是啊,我有你就够了,因为这些都是你带给我的,谢谢。”
颜堇琛扬着的唇角在听完谢谢后,等了两秒彻底放了下来。
就没下文了?
她在谢谢谁?
“这么久你要不就是连名带姓地喊我,要么就直接忽略,怎么?你是还没想好给我安个什么名头?”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味道。
这车里像是打翻了一坛子醋,酸的要命。
“颜先生?”
嵇黎初故意逗他。
“嗯,嵇小姐你说。”
颜堇琛见招拆招。
嵇黎初咧嘴笑了起来,“一个称呼而已,这么较真?”
还敢说他较真?
颜堇琛嘴角抽动,想到那声阿励,他冷笑了声,“连个名头都没有的人,我敢...”
“老公。”
嵇黎初忽然软绵绵叫了声,三分害羞七分挑逗。
颜堇琛怔愣过后想端一下,嵇黎初没给他机会,他不是喜欢听吗?
“老公?”
靠!
颜堇琛身心舒畅彻底绷不住了。
要是让秦天见着这一幕,铁定要给他个不值钱的眼神。
“够了。”
“嗯?”
嵇黎初侧目看他,只看见他扬起的唇角,没看见他眸底的深色。
“等过两天换个地方叫,现在别勾我。”
如果他没说后面一句话,嵇黎初还在迷茫,但他说了,嵇黎初马上就意会了。
脸颊的温度悄悄爬升,给了他一记嗔怒。
颜大顺可能是瞧见嵇黎初皱起了眉,当即对着颜堇琛叫了起来,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颜堇琛拧眉,盯着后视镜,“你现在是在跟我叫板吗?”
颜大顺:“汪汪!”
“嘿--”颜堇琛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没搞清楚你的家庭地位?”
颜大顺:“汪汪汪!”
颜堇琛气笑过后沉下脸,本来还以为颜大顺接回来后,他在家里的地位能浮动些,没想浮动是浮动了,是朝下的。
嵇黎初从旁捡乐,看着颜堇琛的臭脸,给了颜大顺一个奖励摸头。
颜堇琛更气了!
当天晚上,颜大顺的‘大别墅’就被颜堇琛移到了后面花园。
颜大顺狗头搭在前腿上,时不时望一眼那道关上的玻璃门,整个狗透着浓浓的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