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静琴说完了,又尴尬起来了。
“嗯,我知道了,阿姨,我只是看看房子看着收拾的不错,像新的一样。”陆兰兰比较会说话。
任洪生这个皮猴子,就这样看着自己对象跟自己老娘尬聊。
被瞪了两眼的任洪生,笑了。
“妈,兰兰,你们俩不用多想。兰兰以后我肯定在县城买房子,大哥的房子是他挣钱自己买的,我也会挣到钱,不过现在我不如大哥挣的多,所以想买房了可以跟他借。”
任洪生的话,让肖静琴出一身冷汗,大儿子两口子的金钱官司还没算完,这又来个借钱的主。
“你别乱说,大哥挣钱多,那是大哥辛苦,你想买房,那就好好挣钱,慢慢攒钱,别张嘴跟大哥借。”
陆兰兰知道任家兄弟关系好,但是结婚了,就得明算账。如果都没结婚,还情有可原,挣钱都是家里的,父母可以支配,结了婚了,那就是人家小家的收入了。
肖静琴笑了,不过心里也打鼓,当初志敏也是很老实的孩子着,现在说不高兴了就撂几天脸子给人看。
“我嫂子也好,人老实,不信你问我妈。”男生,神经应该比水管子还粗。
“嗯,他嫂子人好,话不多,老实实在。”肖静琴还能说啥。
娘三个正说着呢,崔志敏领着两孩子回来了,陆兰兰一看,好家伙好可爱啊,居然是龙凤胎,虽然早就听任洪生说了,但是实际看一看,还是可爱的不行。
下了炕,蹲下来跟双胞胎说话,“嗨,你多大了?”
陆兰兰喜欢珊珊,觉得穿着小裙子的小丫头特别漂亮可爱。
任慧珊也整齐,伸出两个手指头,跟漂亮的阿姨比划,然后还摸摸人家的脸。
任洪生下来赶紧介绍,“嫂子,这是我对象兰兰,也是我同事;兰兰这是我嫂子,龙凤胎的妈,厉害吧!”
逗得崔志敏都乐了,生双胞胎就厉害了?真是小孩子。
俩人说着话,打量着彼此。
崔志敏觉得,任家一家子就是群骗子,那边老大说话不算话,这边老二一直说没对象,这过年了,领一个回来了。
居然是水泥厂的同事!眉眼看着都漂亮,个子看着比任洪生都不矮啥!肯定比自己高!
自己看看自己,黄脸婆了都!
崔志敏一方面为自己不平,一方面陷入自我嫌弃中,这是这半年来经常的循环轨道里。
“洪生,咱们走吧。”陆兰兰一看不太早了,看也看过了,聊也聊过了,该走了。
“嗯,妈,嫂子,我和兰兰走啦。”下炕穿鞋,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你们吃过饭再走吧,着急干嘛?”崔志敏客气着留客,虽然觉得自己说不说这些话,都不合适。
“我们俩去兰兰家吃饭,当初说好的。”任洪生解释。
肖静琴则想着,儿子真长大了,翅膀硬了,可以飞了;不过也真的跟人飞了;别人家是猪拱了白菜,自己家是猪跟着白菜走了。
任洪生跟着兰兰,手里牵着侄子和侄女,“来,跟漂亮阿姨再见!”
崔志敏听了,真扎心。、
双胞胎也捧场,“阿姨,再见!”
俩人上了车走了,没了影子了,四个人还在风中个子凌乱。
“车!车!”任慧林后知后觉,他以为是任洪敏的车走了,然后哇一下哭了出来,任慧珊看到哥哥哭了,也不问青红皂白的跟着哭。
肖静琴和崔志敏俩人一人抱一个,进了院子,回了屋。
“不,不!”任慧珊挣扎着不进屋,于是四个人就在院子的窗户前,玩沙子,这个是秋后专门从河边给俩孩子拉来的。
“妈,洪生这个对象是哪里的?”崔志敏跟婆婆聊天。
“呀,我都忘记问了,我一听说,吓一跳,怎么忽然带对象回来了,这个死小子,一句都没说过。”
肖静琴也是慌乱中出了错,“等他回来再问他吧。”
“那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在县城还是家里?”崔志敏看着院外光秃秃的树枝,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晶亮晶亮的,下了雪?好像也没有。
“还不知道啊,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见、第一次听说的。”
肖静琴多了个心眼,这媳妇是不是有了攀比的心?
放早先的时候,肖静琴不会那么想崔志敏,可是这半年多来,崔志敏变化很大,对钱的欲望表现的有点过了,可是她手里明明应该是有钱的。
“哦,我还当你早就知道了呢!”崔志敏讪讪的结束了话题。
“不知道,等洪生过年回来,得好好问问,好早做打算,不然到头来着急麻慌的。”
这句话是没问题的,作为母亲为儿子操持婚事,是应该的吧。
崔志敏忽然想到了自己母亲提起过多次的,任洪敏结婚前,任家一边收拾西屋一边给任洪生盖房子的事情。
中午,娘四个吃的简单,汤面卧鸡蛋,想着晚上爷三个都回来了,再做点复杂的吃。
傍晚的时候,任洪敏先回来的,他到家的时候,双胞胎还在睡。
“怎么还让他们睡觉啊?这么晚还不起来,晚上不睡觉了吗?”
任洪敏问媳妇,崔志敏没理他,心想你啥也不知道,就在那里胡乱的说。
肖静琴在做饭,示意儿子不要说了,任洪敏索性闭了嘴。
任洪生开着车回来的,门口放俩车,任建春到家一看以为来客人了呢。
“洪生,你开谁的车?”任建春问小儿子,大儿子的那辆车,他是认识的,单位配给市场的。
“我同事家的,怎么了爸?”任洪生毫无知觉,没意识到父亲的不悦。
“大过年的,开人家车?人家不用吗?明天赶紧还人家。”任建春洗手洗脸,准备吃饭。
“他们家有别的车,这个车就是我同事的,不用还。”
任洪敏听了弟弟的话,觉得有故事发生,而他们家人都被蒙在鼓里。
“洪生,这个同事是女的?她对你挺好的?”
“嘿嘿,是。”
任洪生看一眼母亲,肖静琴终于明白了,这小兔崽子,被糖衣炮弹腐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