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情好似突然惊醒般猛地磕头求饶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知州确实是将她们二人买下送于江府,但并未要挟她们,只不过昨日见江琢相貌俊朗,又是正五品的官职,心中起了攀高枝的念想。
伺候酒水时,花情就有意勾引,无奈江琢连个正眼都未给她,这引得她更为倾心。道貌岸然的官员她见的多了,在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进了馆中一个个猥琐的嘴脸就显露出来。
昨晚她刻意打听了江大人后宅的情况,得来的消息更让她心动难耐,后宅之中只有一位夫人,连个通房小妾也无,这样洁身自好的男人怎能不让她心动。
当晚就和妹妹商议了一番,先想办法留在江府,即使是为奴为婢,但只要是守在江大人身边,她就不信凭她姐妹俩的姿色没有翻身做主人的一天。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府中的夫人竟是个疯子。
入戏颇深的大福拿着手绢擦拭手指,漫不经心的问道:“家中可还有亲人?待事后我会赠与重金让他们生活安逸的。”
花月此时已经是惊慌失措,泣不成声。
花情额头重重的碰击地面:“望夫人饶命,想来我们姐妹两人本就是伺候男人的贱命,我们现在就离开,不惹夫人烦心,望夫人成全,望夫人成全...”
花情一边说着,一边磕头。花月此刻也打起精神学着姐姐的样子磕头求饶。
大福正在心中思索怎么收场时,听到元元丫鬟低声的呼喊:“小姐,夫人正在会客,不能前去打扰,小姐...”
“母亲...这个元元解不开。”没有被拦下的元元出现在门口,一路小跑至大福身边,把手中的九连环递给大福。
“打扰夫人了,奴才这就抱小姐离开。”后面匆匆赶来的丫鬟,紧张的说道。
“不要,不要,我要和母亲玩。”元元抱紧大福的胳膊,不愿离开。
待她推拒丫鬟时,方才看到一直磕头的两位陌生女子,不解的看向大福:“母亲,她们是在干嘛?”
华容此刻出声为她们二人解围:“不如夫人就放她们离府吧,小姐还在呢。”
花情听到立刻向她投去感激的眼神。
大福冷哼一声,片刻后说道:“今日便如此,日后莫再让我看到你们二人。”
花情花月赶紧磕头谢恩,相互搀扶着离开江府,头都未回。
今日江琢回的挺早,大福和他讲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后,斜睨着他调侃道:“双生花都不喜欢?两个相貌相同的女子伺候你多刺激啊?”
“样貌相同?”江琢面带疑惑。
“你不知道吗?是双胞胎两姐妹。可是后悔了?”大福逼近江琢,认真观察他的神色。
江琢揉着大福脑袋,轻笑道:“有你一个我就够了。”
“是够了,还是够够了?”
江琢抱着人入怀,咬向大福的脸蛋。
之前,大福也问过江琢喜欢她哪一点。当时江琢的回答是:“不知道,反正看到你就很开心。”
大福以为他们的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发生变化,但六年过去了,江琢对她的感情依旧浓烈,不是因为她的魅力大,而是江琢本质上就是一个善良专一的人,若是一开始江琢遇到的是别的女人,她相信他们即使在后面相遇,江琢一样也不会看他一眼。
所以即使理智使她清醒明白,但情感却不断怂恿她去验证,她是不是江琢唯一偏爱的那一个。
大福表现的有些不在意的开口问道:“江琢,若是我没有从小来到江府,在金林任职之间我们才相遇,你还会喜欢上我吗?”
“不会。我不是会一见钟情的人。但若是交集颇深,有了了解后,还是会喜欢上你。”江琢思索后回答。
“但那时候你已经娶亲,我又是将军之女,是不可能为妾的。”大福再设难题。
“如是我喜欢的,必定要先握到自己手中,再努力满足她想要的一切。我受过教训,已经长记性了。”江琢说到后面,看向大福,眼神变的晦暗不明。
看来小医师的事情在江琢心中是道疤痕,即使过去那么久了,依旧有着清晰的印记。
大福心虚的伸手摸江琢的睫毛,突兀的岔开话题:“江琢你的睫毛又长又密。”
冷哼声响起,把大福的手抓住,放在嘴边咬了一口,沉声道:“你记住了,你是属于我的,也只能属于我。”
“那你也是属于我的,也只能属于我。”大福朗声叫板。
“自然。”
最近大福发现江琢不怎么晚归了,也甚少再花天酒地,每日除了陪她就是陪孩子。
看着大福眉头拧的像麻花一样看着自己,江琢失笑开口:“想说什么就说,脸都要揪在一起。”
“江琢,你是不是被踢出柳城的核心圈了?最近都没见你出去应酬了。”大福感叹道。
“核心圈?压根就没进去过,哪有机会被踢。”江琢笑着解释。
“你之前不是总跟着他们出去花天酒地吗?到现在了还在圈外徘徊?”大福表情有些嫌弃。
“柳城的官员相当团结,平日里玩的再多,该防的还是会防。所以,我干脆不出去了,等等机会。”
听到江琢这么说,大福就知他私底下在做一些事情,自从到了柳城,江琢对官场上的事情甚少谈起,即使大福追问,他也是闭口不谈,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几句话就能套出消息的稚嫩男子。
大福只能开口问她所关心的事情:“可有危险?”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江琢在府中待了一个月后,又开始了晚归。大福问他是不是机会来了,他却说,因为相邀的人太多,不能回回拒绝,所以就答应了。对于机会之事,并不正面回答。
几天之后,江琢并未捎口信回来说晚归,但到了戌时末,人都还未回来。
大福从最初的气愤变成了担忧,遂派人唤来了华容。
大福也顾不得华容的一脸睡意,焦急的问道:“今日,你师兄可有交待你什么话。”
华容挠了挠头,思考后回道:“并无交待任何话啊。”
大福的心当即沉了沉,想到江琢的前几世,脑中一片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