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解释道,“少主不必紧张,我在宫里见过你,只是你不认识我而已”
子成不说话,只提防着他大声呼叫。
“麻烦少主带我下去辨认一下方位,估计再上来就能分辨清楚了”
男人张开手臂,子成默不作声地带他下了地面,他四周看了看,又示意子成带他上屋顶,这次他很明确地指向了一个方向。
“去司礼监府里吧,他的府邸离这里近”
子成带着他很快就到了司礼监府。
待唤醒值夜的家丁,将司礼监大人从卧室叫出来时,老人还以为宫里出了大事,披上官袍就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子成,愣住了。
“大人,叨扰了,是我要找你”
子成心里那个惭愧啊,为了自己的私事,打扰了一大群人。
司礼监带着两人去了前院内的议事厅,让下人点了灯上了茶,再去门口守着,三人团团围坐。
“怎么这大半夜穆大人与龙少主会一起驾临寒舍?龙少主这阵子去哪里了?在宫里我们一直没再见到你?”
子成还没开口,司礼监那里一堆疑问,噼里啪啦说了出来。
子成愣在了当场,自己跑出去了这么多天,南丘王宫不可能不知道,看来有人刻意隐瞒。
“大人,我在成人礼那天夜里就离开了南丘,难道主上大人没跟你们说”
司礼监嘴巴张得老大,缓了一会才闭上,“那天过后,我们主上就再没露面”
“穆大人可以作证,主上称病这些天,只有主母出来一次,说主上突发急病,在养病期间,大小事由国师定夺”
子成小心地问:“凤舞有没有露过面”
“没有,一次也没有,之前主上上朝,还带着她管理大小事物,主上不出来,也见不到她了”
“确定一次没见到”
司礼监大人笃定地说,“我确定,从你成人礼之后再没见到他们”
屋里气氛有些凝重,子成喝了口茶,清了下嗓子,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大人,我是想请你帮我看个日子,我要成婚了”
司礼监胡子一抖,站了起来,“啊,成亲,跟谁?”
“是我喜欢的人”
“不是凤舞?”
“为什么是她?”
司礼监有些失态,他起身转了几圈,重重地叹了口气,坐下来,“八字说一下”
“嗯...不知道”
司礼监拿眼睛瞪着子成,“不知道怎么算?你闹玩呢”
子成殷切地看着司礼监,“不用那么讲究,只要是宜婚嫁的日子就行,就要最近的日子”
看司礼监大人掐指演算,子成眼睛里的笑意都漾了出来,终于等到了今天。
这时那位穆大人却将他拉拽到了一边,作势就要跪倒,唬得子成连忙架住他。
“穆大人,今晚我莽撞失礼了,你多包涵,这又是何意?”
“不、不,不是这事,我是想请少主帮个忙,去宫里寻找我儿的下落”
“令公子是谁?在宫里失踪的吗?我没打算进宫,这事真帮不上”
“我家那顽劣小儿少主你认识,是禁卫军里的穆云”
本来打算扭头走的子成歘地看了过来,“你是说穆云!”
子成低头猜想,应该是那天的事暴露之后,石章大发雷霆,将穆云和凤舞关了起来。
那石章自己又是怎么了?身体再不好,这么久不露面也不正常。
子成止住了穆大人迫切的请求,说自己确实帮不上忙。
司礼监大人告诉了他几个合适的日子后,他用心地记在心里。
准备离开时,子成觉得有必要提醒下二人,“石伯父生病是那位大夫看的,什么病大人们知道吗?”
司礼监大人一脸的迷茫,“听宫内的内侍说,给主上看病的那位大夫,进了主上的卧室,就再没出来”
“那饮食是正常送进去吗?还有别人进去吗?”
“饮食和药物都是传口谕,只送到门口,别人不知,反正大臣们,没有一个获准进去的”
“食材和药物有变化吗?”
“这个...我们没问,难道...少主是以为...”
“哦,我只是关心石伯父身体,穆大人,我送你回去?”
穆大人失落地摆摆手,“我不急,跟大人说会话,等到天亮再走也不迟”
子成向司礼监大人拱了拱手,准备离开,走到门口,觉得穆云的事自己也有责任,还是多说了句话。
“两位大人,宫里只怕是出了事,穆公子的事,不宜再拖,直接去问主持大局的人,万不得已就用强硬的手段,南丘的事我不便插手,两位大人自行斟酌,告辞”
......
回到龙园还是寅时,子成回主园歇了一会,天一亮就叫来了小艾,一同来到精石山。
子成问小艾,“能看出这个幕障是多久修复的吗?”
他在荒原时曾跑来这里取灵石,被小艾撕开的幕障,居然被人修好了,谁能来去自由地进出龙园,设置幕障?
“看不出来”,小艾老实地回答
子成皱眉,“有没有可能是从南丘回来的这些人里面有...”
小艾摇了摇头,“可能性不大”
子成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小艾,小艾认真地回答:“你看不出来这个幕障的玄妙,不管是当初设置的人还是后来修复的人,都有相当高深的魔法造诣,水平这么高,都能去部落做国师了,怎么会做农户”
子成眼睛一亮,“南丘的国师?”
“我只知道这人水平不低”
“一个外人在龙园来去自由可不是好事,怎么才能防止他再进来?”
“少主糊涂了,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如风似电、防不胜防,他们这些会魔法的,都是肉身凡体”
“如今龙园这么多人,他想进来,只怕得冒着被打死的风险”
子成松了口气,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可怕的,就怕若依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