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是想杀你,结果是你心软,饶我一条小命”
想起这事,若依也笑了起来。
若依小脸一肃,认真地说,“我不想看他变成杀人狂魔,弑杀无度”
“他不会,只要有你在,他就不会变成那样”
言哲举手想摸一下若依的头,最终还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哎,自己太矮了。
“你一定要相信自己”
推了言哲送的马,子成牵着若依的手慢慢走出西菲的军营。
待四下无人,子成揽着若依的细腰飞到半空肆意狂飞,若依抱紧他的肩膀,偎着他,心里很踏实。
她回想起自己刚认识子成时的一幕幕,他当时也是表面看上去不近人情,可实际上却孤单又可怜。
这次是因为自己遇到了危险,他才会性情大变,自己反倒因此疏远他,不知他会不会伤心?
从若依跟言哲进屋后,子成就发觉了若依情绪的变化,心里暗暗雀跃,心里对言哲更是多了几分感激。
回到帐篷里,子成让若依坐在床上,蹲下握住她的手。
“你前几天不愿看我,是因为我那天的样子吓你了吗?”
“不,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我是怕你变成杀人的凶器”
子成将头放在若依的膝盖上。
“我也不想变成杀人的魔头,依依,你以后一定要常常提醒我,我不想让你讨厌我”
若依摸了摸子成顺滑的头发,他这18年来,何曾如此肆意过?
自己以后多注意吧。
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收拾好所有的家当,叫阿生和另一头大象托着,两人慢悠悠地回了龙园。
穿过厚厚的雾障,陈雷在龙园门口迎接了他俩,并安排人去搬行李。
他在前面引路,到了望夫亭停了下来。
“少主,大王和夫人的墓地就建在附近,你是现在去,还是等安顿完再过来拜祭?”
子成望了眼若依,回头说:“你带路,我们现在就去”
陈雷往右一拐,示意两人跟上,若依拽住子成,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头发,两人携手跟了上去。
“18年前堆的墓地很仓促,因无人休整,早已荒芜,不知是那个混蛋建了座假的墓地,就在原址的对面,真是让人恨的牙根痒痒”
陈雷边走边说,“南丘那批老人来了一看就说不对,最后大家拿主意,先将大王和夫人的墓地重新修起来,才又去修龙园其他的院子”
陈雷紧走几步,示意已经到了墓前,子成双膝跪地,向前爬行,放声痛哭。
若依远远地跪下,只暗暗垂泪,并没有跟上去,让子成跟他的父母多待一会。
子成这18年过得太难了,如今子成能够接起起父亲留给他的基业,他父母也可以安心了...
两人祭拜后返回再往前走,发现原来杂草丛生的土地已经开出了一块块田地,有的地里已经开始冒出嫩芽,果树也修剪的漂漂亮亮,一眼望去,遍地生机。
若依赞不绝口,“龙园的老人们太厉害了,这才多久,完全变了模样”
本来还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子成,看她兴奋的样子,心情才慢慢明朗起来。
“哎呀,怎么原来的布局都变了,议事厅不是在那个位置吗?”
若依好奇地看来看去,子成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吩咐陈雷:“叫李虎他们三人过来议事厅”
若依对子成说:“你们有事在这儿说,我先去后边逛逛”
子成拉住若依的手,”老实跟着我,别走”
若依白了他一眼,找了个位置坐下。
两人坐下不久,陈雷就带三个人进了门,一顿寒暄见礼后。
子成就问李管家怎么处置的,一开始这么一大群人是怎么进龙园的。
李虎来了精神,口若悬河地说了起来。
李管家在半路上就开始鬼鬼祟祟想搞小动作,只是被李虎盯的太紧,没有机会拉拢人。
等到众人走到了雾障这里,他又趁乱想躲进雾障,被李虎拦住,一群人围着他问,大家怎么才能进去。
李管家吞吞吐吐,说往里走就行,过程虽然难受些,但最后都能过去。
被子成提醒过的李虎并不上当,他叫手下将李管家绑成了粽子,警告他若是不肯说出进园的方法,可没好下场。
偏偏李管家也是个硬气的,怎么吓唬也不肯松口。
李虎就从手指、脚指开始一点点地往下片肉,疼的李管家咿呀怪叫,屎尿横流,还是不说。
听李虎讲到这里,若依略感不适,抬眼看了眼子成一眼,子成过来与他并排坐。
低声解释说:“当初父亲的死,跟他有莫大关系,我只是替父亲报仇,并没有波及他的家人”
若依眼睛眨了两眨,拍了拍他的手,意思自己明白了。
李虎继续说着进龙园的曲折过程,“这时有妇人看不下去了,直说饶了他算了,看着怪可怜的,我说你们别可怜他,他要是不肯说,我们今天进去一个死一个,谁也别想进去”
“那些妇人还是不信,我也没理会她们,只管逼问,他终于吃不住劲,说能一个一个地带人进去”
李虎喘了口气,得意洋洋,“被我又割了一个指头,带一个人进去,谁能知道那人在里面是死是活,骗傻子呢”
李虎说到得意处,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陈雷紧忙给倒水。
子成和若依此时听得无比紧张,等着李虎继续。
“后来看李胖子想晕过去,我们又想了个办法,将他浑身上下脱的精光,一丝也不留,逼他往里面爬”
李虎傻笑着,“别说,这招真管用,他一下也不晕了,撒泼打滚地不肯进去,我们也不理,就拿棍子把他往里撵”
“所有人都在外面,只要看他露头,就拿棍子戳他”
“当然女人都躲起来了,没在现场”
李虎忽然想起在场的还有若依,紧忙加了一句,惹得若依捂嘴直笑。
“这样僵持了有半个时辰吧,里面传来了一声惨叫,我们巡着声音从那个方向又往外扒拉人”
“呵...”,若依实在忍不住捂着嘴闷笑起来。
李虎搓了搓手,越讲越兴奋。
“本来胖胖的一个人,缩成了一个球,在那里口吐白沫,来回地滚,被我们上去两巴掌,扇得不动弹了,直囔囔‘给我背心,给我穿上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