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容病倒后,司母非常心疼,一上午来了两趟,最后决定让女儿搬去她那里住。
念容躺在软轿上,看向出来送她的若依,“若依姐,等我养好了就回来陪你”
她掏出一块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小挂坠递给若依,“这个小玩意是我小时候淘气抢成哥哥的,这间屋子如今要清理一下,我怕下人给弄没了,就先放你这里,如果你见到成哥哥,替我还给他”
若依接过后攥在手里,目送念容被抬出院子。
“北辰乱了,贝尔城多出很多陌生人,带着兵器在街上耀武扬威,护城军几乎看不到,现在外面很不安全”
司子瑞脸色极差,圣女怎么能猜到外面出事了?
若依慢悠悠地转身坐在廊下念容常坐的躺椅上,举起手中的那个坠子,这个东西有点眼熟。
“二公子,你坐吧,咱们晒晒太阳”,若依拍了拍身旁的椅子。
司子瑞心神不宁地坐下,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发呆。
“大公子和三公子的事你去问了吗?”
司子瑞听到问话,紧忙又站了起来,“问了,正是因此我才更奇怪”他绕着若依转了半圈。
“三弟是自己去边境的,主上却让大哥带护城军大批人马去接三弟回来”,他一扭头盯着若依,“这不是最奇怪的,更奇怪的是,他们居然被东陵和西菲的大军困在半路上,回不来了”
司子瑞说到此处,走到院子中间转了几圈,又转了回来,
“北辰连护城军都派出去了,现在东陵和西菲的部队已经占领了北辰的大部分领土,他们没有冲着贝尔城来,都跑去围堵我大哥他们了,我们北辰的兵马也不好好地守城,都跑去解围,三方军队都挤在了一个点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司子瑞把话一股脑都说出来,站在若依的跟前,想听听她的真知灼见。
若依听说子成被困在回来的路上,“腾”地站了起来,他可千万不要出事。
“还有别的消息吗?”
司子瑞犹疑了一下“据说,东陵跟西菲都在悬赏追杀三弟”,现在司子瑞对若依是知无不言。
“咚”一声,若依跌坐在座椅上,闭目半天没有说话。
“他们现在没有事吧?”良久若依才睁开眼睛,眼里满是焦急。
“大概没事,有事就不会是胶着状态了”
若依突然伸手抓住了司子瑞的手,“我拜托你一件事”
司子瑞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往后一退,甩开了若依的手,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请你务必多出去打听,我想要更多的信息”,若依根本没心思注意司子瑞的异常。
“哦,那当然,没事我先走了”,司子瑞惊得落荒而逃。
日子一天天过去,贝尔城得到的消息总是:贝尔城的护城军原地没动或者是又往前迈进了几公里,已经到达了某个村庄,
风铃的手臂慢慢在恢复,新打造的铁棍和剑也送到了她们手里,若依每天苦练不停。
她现在也大概清楚了自己的能力:巫术咒语伤不到她,但真刀真枪的戳上来,她一样会死。
风铃现在正在恢复,不宜动力气,只拿了根木棍跟她比划,她再也没有离开这个院子,司子瑞想要跟她说话过招,就来这个院子。
念容走后,这个院子除了两个看门的下人,就没了别人,司子瑞在这里的时间比待在自己院子的时间都长。
这天他练累了,休息时他聊起了一件事“从前方回来传信的士兵,说了件蹊跷事”
若依看过来,示意他说下去,“南丘也派了人来加入了这场混战,前两天南丘劫走了三弟一次”
顿时若依整个人都成了塑像,动都不敢动,生恐怕漏听了一个字,难道南丘人也要杀子成?
司子成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引得这么多人蜂拥而至?
“也不知这个士兵讲的对不对...,那些南丘人带三弟没走多远,就被东陵的人撞上,双方动手打起来,随后撵上去的北辰士兵也杀了进去,最后我们终于又抢回了三弟”,若依捂着胸口,长长地舒了口气。
“最奇怪的地方是,南丘人对三弟毕恭毕敬,围得严严实实,不管是谁都不让靠近,结果最后被杀的一个不剩,好像那几个南丘人临死前还冲着三弟喊,让他别回贝尔城,别管什么女人”
司子瑞皱眉,“三弟有女人吗?那个小桃好像也不是他的女人吧,难道另有其人...”他若有所思地望向若依,却不敢开口问。
“你胡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风铃白了他一眼,回头紧张地看若依,若依双手做合十状,“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俩继续练,我进屋歇会”,若依不待他们反应过来,转身进了房间。
院子里风铃对司子瑞说:“这种颠三倒四的话,以后别拿来说,弄得人心惶惶”,
“圣女让有什么消息都要过来告诉她的”,
“你也要挑要紧的、有用的说...”
“啥事是有用的...”
“二公子的话非常有用,风铃,你别乱说人家”,若依在屋里喊了一嗓子,风铃不吱声了。
若依喝了口水,稳一下噗通乱跳的心,她想先弄清楚,这次四个部落发生这么大的冲突,为什么?
很明显,不是为了领土,不然不会都挤在一起打,那就是为了司子成。
东陵、西菲目前要杀掉子成,南丘要保子成,杀自己,北辰要保自己,也要保住子成,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若依焦躁地拿根木棍在地上划来划去,突然呆住了,自己,是北辰用来牵制子成的饵!
东陵和西菲杀子成,因为饵不在他们手上,他们制约不了子成。
南丘为什么要杀自己?显然是因为他们不需要自己这个饵,反而是他们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