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王爷最近不知忙啥,很少回内院,有时晚上就歇在前院会客室,念容一直没找到机会问。
过了六、七天,就在子成等得心焦时,念容过来找子成,说她问父亲了,子成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一眼不眨地看着念容。
念容噗嗤地笑了起来,“别激动,并没得到你要的答案,只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你知道了肯定会高兴”
这几天她来找子成玩耍,问起他与圣女在荒原和路上的经历,他总是表情奇怪,遮遮掩掩不肯多讲,她从来没见过成哥哥这样,不由得更加好奇。
“我是在陪父母吃饭时问的,我说不知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主上大费周折地请来,肯定是貌如天仙吧”
“父亲笑我幼稚,只知道好看、漂亮,主上胸怀大志,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长的好看,就去荒原抢人”
念容摆出一副古板的面孔,学着司王爷的口气说:“能决定天下大事的女人,长什么样都不重要,念容啊,我估摸着,你应该很快就有机会认识她,不用这么好奇”
其实后面父亲还老生常谈地唠叨念容“你是不是又跑到司子成那里去了,没事离他远点,下次再看到你去找他,我就把你关起来”等等,当然这话念容当做了耳旁风,也不会学给子成听。
念容知道父亲很讨厌子成,从小父亲就严令奴仆看好她,不许她跟三哥接触,偶尔一次两个不大的孩子在院里遇到,难得有个差不多大小的玩伴,回去后念容就闹着要找成哥哥玩。
父亲坚决不答应,结果念容哭闹得厉害,发起了高烧,吃药看巫医也不管用,最后没办法,只好命人带子成来见她,她这才慢慢好了起来。
长大后的念容仍然跟三哥最亲,谁说也不管用。
至于为什么父母对三哥这么厌恶?念容曾偷偷问过常年吃斋的母亲,母亲沉默了很久,就在念容以为母亲也不知道时,母亲说:“我们不会害你,他跟我们都不一样,你听话离他远些,免得以后伤心”
结果念容觉得这对三哥不公平,跟他走的更近。
听念容说有机会见到若依,子成的心马上就乱成一团,觉得应该做些什么。
“咳、咳,念容,好妹妹,你能不能提前帮她做几件衣服,她的身材与当地人不一样,在这里根本找不到合身的衣服穿”说完,子成假装咳嗽用袖子遮住发红的脸。
“她?她是谁?你是说...圣女,哎呀,人家现在高高在上,怎么会缺衣服,还用着你操心,成哥哥,你还是告诉我要是见了圣女,我该怎么称呼她?”
“她比我小,比你大,你可以叫她若依姐,我送她去宫里时,她穿的衣服都是借的,很不合适,只怕主上他们只在乎国家大事,不会注意这些细节,你就行行好,帮忙做几件,我给你说尺寸”
子成不敢说若依那里还有他的两条裤子。
“成哥哥,你从来没关心过我的穿着,如今居然知道别的女人的衣服尺寸,你现在变得都不像你了”
素来嫌女人麻烦的成哥哥居然会关注女人的身材,还说得出尺寸,念容顿时觉得三哥不是自己的了。
子成不理会念容的娇嗔,继续说道:“还有啊,念容帮我看看这所院子、这间房子,要不要修整修整?”
“你这院子光秃秃的树都没有,屋子里连个多余的椅子也没有,有啥可休整的?”念容觉得今天的三哥太奇怪了,难道出一次远门,对人的影响这么大?
子成使劲揉了揉鼻子,努力将心头的喜悦压回去,可是嘴角还是扬了起来,“她不是远来的客人吗?咱可不能怠慢”
念容歘地回过头来,溜圆的眼睛看得子成无所遁形。
“成哥哥,你来跟我解释解释,人家一姑娘家来做客,跑到一个男人破落的院子来干嘛”
念容翻着白眼,觉得现在的三哥就是个白痴,她这话子成不爱听,也听不进去,他想自己静静,开始撵念容走。
“你走吧,我想要睡觉了”
“大白天,睡什么觉!你不是病了吧”
“我昨天没睡好,现在想睡觉,你走吧”
“哼,你撵我走,我偏不走”
“...”
“...”
子成在司府度日如年,若依在围园过得提心吊胆。
连着两天,院子里一直都静悄悄,那个毒辣的女巫居然没有任何动作,这让每日过得战战兢兢的若依和风铃都觉得不可思议。
第三天早晨,若依因为晚上睡的不太好,醒来时总有点恍惚,看到风铃感觉有哪里不得劲,但又说不清问题出在哪里。
在风铃僵硬地去端食盒时,她才醒悟道:“风铃,你最近练拳受伤了吗?怎么感觉你没多大精神”
风铃机械地转过头,呆呆地看着风铃,“主人,没有”
看到风铃死鱼一样的眼珠中泛着一根黑红的细丝,已经开始向眼角延伸,若依心跳加快,呼地跳了起来,扑到水桶边,仔细端看自己的五官。
在仔细端详后若依松了口气,她端了一盆水,拽着风铃使劲洗脸洗眼睛,结果风铃眼中的黑丝并没消失。
“她这个样子,像是阿婆说的中了降头”
若依忽然记起风铃前天说头很难受,当时若依也被这些没有头绪的事整的头疼,就没往心里去。
有机会并且有能力给风铃下降头的,若依几乎可以肯定就是院子里的麻婆婆,但自己这个主人怎么没事,反而是无辜的风铃中招了呢?
若依决定暂时不声张,看那位恐怖的麻婆婆下一步打算干什么?
像前两天一样,天一擦黑若依上了床,她虚眯着眼等了很久,风铃才摸索着躺在了她的外边,也不盖被子,直挺挺躺着。
夜里阴风阵阵,因为过于紧张,若依也忘了害怕,只眯着眼注意风铃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