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昭帝指着司君华,手臂不停地抖。
“父皇何必这么激动?”司君华不为所动,“放下国事,便能好好地养身体不是吗?”
寝殿内,炉子中白雾氤氲而升,在空中缓缓散开。
昭帝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与此同时,司君华在宫中各个重要位置上,都安插了自己的心腹。
昭帝近身伺候的,也都有东宫的眼线。
但是,为了不引起朝臣怀疑,依旧留了余大总管和其手下太监小顺子在昭帝跟前伺候。
昭帝气急:“狼子野心!”
“儿臣的狼子野心,还不都是父皇逼出来的!”
昭帝冷笑:“你若稳妥,谁又能逼得了你?!”
“稳妥?”司君华忽然觉得这个词很讽刺,“再稳妥的人,终究都逃不过父皇的算计!”
昭帝眼眸深沉,浑身气血上涌:“你这个逆子!”
“司君澈倒是不逆,还不是像弃子一样被您丢到了青州府?!”
昭帝气极反笑:“这么说来,从前司君澈的案子,是你一手操控?!”
司君华眉头微蹙:“这不重要了。”
“混账东西!”昭帝怒骂,随即对着门口喊道,“来人!”
“父皇息怒。余大总管去御膳房取膳食,稍后才能回来,父皇有事尽管吩咐,儿臣派人去办。”
昭帝剧烈地咳嗽了好一阵,咳到最后,呕了口血出来。
司君华眉头一紧,当即走到门口,看着被控制住的小顺子:“父皇身子不适,还不去请太医前来?!”
小顺子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去办了。
从前皇上身子不适,也是他出面去请太医。
太医请来了,是太医院的李太医。
昭帝看着李太医,目光清冷:“李太医这是也归顺东宫了?”
李太医眸光稍顿,遂,稍稍低头:“皇上言重了,微臣只是太医。”
少刻,李太医在昭帝探寻的目光下诊完脉,得出的结果与胡院使一样:肺火攻心。
昭帝面色阴霾地看着李太医开了药方。
“父皇龙体不适,自是该好好休息,朝政之事,便由儿臣代劳吧!”
司君华敷衍地行了个礼,遂看向李太医:“父皇的龙体,便由你来照顾了,若出了差错,孤便拿你是问!”
李太医不由得抖了一下:“太子殿下放心。”
司君华满意地‘嗯’了一声,转身便朝寝殿门口走,才踏出门槛,就看见余大总管拎着食盒回来了。
身后有东宫心腹监视。
司君华检查了一下,便离开了。
余大总管看着李太医和其他东宫派来的内侍站在跟前,稍有不悦:“皇上用膳,不习惯有第二个人伺候。”
几人互相望了一眼,便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余大总管四下看了一圈。
“事情如何了?”
一个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余大总管放下菜品,忙面向昭帝跪下回应:“皇上放心,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昭帝沉沉地叹口气,挥了挥手。
暖炉中的香雾,味道愈发浓烈,余大总管惊觉不妥,连忙取了凉水剿灭雾气,盖上炉盖阻隔味道。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昭帝再度气血上涌,胸口闷痛,遂,喷了一大口黑血。
余大总管一惊:“皇上!”
翌日清晨,昭帝没有早朝,众臣议论纷纷之时,司君华代为传话。
“父皇身子不适,卧病不起,从现在起,便由孤代为监国!”
东宫命令一下,部分大臣议论纷纷。
虽然昭帝身子不适已经许久,但太子代为监国,打理朝政这事,还是太突然了。
“敢问太子殿下,不知,可否有皇上手谕?”御史台大夫提出质疑。
“父皇病发突然,临昏迷时,传得口谕。”
御史大夫继续追问:“那至少,余大总管该露个面吧?”
司君华面色阴霾:“听你这个意思,是不相信孤所说?”
御史大夫不说话了。
整个朝堂的气氛,都变得异常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