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司君澈再次接到独影的传信。
说叱齐纳和莫尔唁,带着驻地的所有士兵,已经全部撤离。
从定下协议到撤离,不过六天。
司君澈觉得有点问题。
虽然签订了协议,但叱齐纳的为人,他了解。
他以为总会有些拖延,从未想过这么痛快。
“依我看,叱齐纳定是没憋着什么好屁!”常挽月恨恨道,“我们现在应该去看看边境的地。”
司君澈稍稍想了会儿:“我说怎么哪里觉得不对劲,你方才的话,倒是提醒我了。”
二人用过早膳,便一起出门了。
才准备上司鸣山的时候,就接到了施朗驿的消息,说边境的地有些不大对劲。
二人赶时间,打发了传信的密卫后,直接用空间传送门,去了司鸣山的另一边山脚,到了营地。
施朗驿直接带着他们去看了他认为有问题的地方。
原本,大昭境内的地面,土质都是黑色松软的,但是,自从叱齐纳等营地的主将走后,这地面土质的浅颜色就开始变浅了。
起初,施朗驿并没有在意。
他只管边关是否平静,从未在意过土质如何。
直到昨天晌午,阳光直射下来,发觉土地开始变红。
沈青宴发觉不对劲,取了一捧土拿回营地检验。
才能回营地,就被军营收养的土狗舔了一下。
少刻,土狗失去了生命气息。
沈青宴顿觉得不好,便上报了施朗驿。
施朗驿多年经验,立马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想到常挽月懂医术会验毒,便立马传了消息。
常挽月和司君澈赶到的时候,施朗驿正对着一捧土入神。
许是施朗驿自己都没想到,多年征战沙场,会有一天跟土过不去。
“来了?”施朗驿回过神,很自然请二人落座。
常挽月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一捧土上。
土质干硬发红,略带腥味。
常挽月掏出银针试探了一下。
她起初以为银针会变黑。
然而,并没有,银针色泽如常。
常挽月琢磨了一小会儿,便又掏出滴露测试。
滴露,是空间里的试毒药剂,只需一滴,便能知道物品的毒量。
一滴药剂滴落,慢慢地融入土中,不出两个呼吸的工夫,土变回了黑色。
施朗驿直呼神奇的时候,常挽月的脸色却愈发难看了:“这土里下了剧毒半月枯,所有踩踏过此土地的人,不出几日,便会生病。”
沈青宴倒吸口凉气。
常挽月将采来的土壤小心翼翼地收好:“若是在上面种植瓜果蔬菜,也是半个月,全部枯死。”
“砰!”的一声,施朗驿重重地拍了拍桌子。
“我就知道,吴江国那帮浑蛋没憋什么好屁!这是不给我们留活路!”
“施将军稍安勿躁。”司君澈把玩着水碗,“这次,不是吴江国不给我方将士留活路,而是,我们不想让他们活了。”
“什么?”施朗驿听了司君澈的话,不由得吃了一惊。
常挽月意味深长道:“既然吴江国的人能这么作死,我们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司君澈随后紧跟:“还可以,变本加厉。”
沈青宴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们...又想到了什么?”
常挽月笑了笑,不出半个时辰,便从土壤中,提炼出了半月枯,装入小瓷瓶中收好。
司君澈早已习惯了常挽月这种动作,神色平静地看着她做着一切。
施朗驿却愣了愣:“司夫人这是,把毒药都取出来了?”
司君澈点点头:“施将军,变红的土壤,可有具体范围?”
施朗驿收回目光:“沈校尉,即刻带着二位及手下前去。”
沈青宴点头应下:“司公子,司夫人,请随我来!”
一个时辰之后,沈青宴带着二人转遍了土壤变红的位置。
期间,常挽月从空间迅速研制了半月枯的解药,装入了喷壶中收好。
只待确认了范围后,全方位喷洒解毒,不遗留一处。
吴江国下毒下的匆忙,红色土壤范围并不算太大,三个时辰后,太阳落山之前,解药全方位喷洒完毕。
“司夫人威武,多亏了随身解药。”沈青宴看着变回黑色且检验无事的土壤,不由得赞叹了一句。
“习惯使然,我随身都带着解药,以防不测。”
沈青宴没再说什么。
傍晚,沈青宴去跟施朗驿复命。
司君澈和常挽月则是告辞离开。
但是,他们并不是回家休息,而是在空间里,从采集的土壤中提炼出了更多的半月枯毒药,准备给吴江国送一份大礼。
暮色笼罩,便是最好的机会!
常挽月调整了空间传送门的位置,与司君澈联手,在吴江国皇室专供的种植土地上,喷洒了半月枯。
吴江国皇室专供种植地,是皇室贵族及军队专供种植蔬菜瓜果的地方。
常挽月从毒土壤中提炼出半月枯后,又做了改进。
便是撒入土壤中,土壤并不会变成红色,就和喷洒之前一样,察觉不到。
而且,加速了毒发的进程,从半个月提速到了半天。
常挽月和司君澈戴着口罩,相互配合,分工明确,将半月枯洒遍了专供土地中。
甚至连部队或王宫种植花花草草的土壤都没放过。
做完这一切,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洛西村。
才进家门,常挽月就拉着司君澈径直去了甘露堂,并在浴池中加了排毒的草药。
灯火温暖,热气蒸腾,浅棕色纱帘垂下,更显此处的朦胧感。
常挽月来不及考虑美感,直接上手就扒了司君澈的衣裳,简单粗暴。
随后,拽着他一起进了浴池。
从进甘露堂到泡进药浴,不过半柱香的时间。
“夫人动作利索。”司君澈泡得很舒服,觉着全身气血都很通畅。
“不利索,遗留的半月枯就要吸进皮肤里了,这可是我改进过的,比吴江国留下来要厉害多了。”
此时,常挽月的心思都在解毒上。
司君澈捏着常挽月裸露的肩膀:“我给你按摩吧!让解药在你身上充分吸收。”
常挽月顿感身上麻酥酥的,又觉得很舒服:“好,一会儿,我再给你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