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常挽月看着楚贤妃紧张的样子,心底就直道痛快。
当初,她偷着看过,楚贤妃可是没少给容娘娘使绊子。
就连入冬时应得的红罗炭,都要被楚贤妃克扣。
楚贤妃可真是,一点都不贤。
御书房的对质还在继续。
林公公吓得说不出话,楚贤妃又紧张地说不出半个字。
而司君慕更是无权发言关于宫里的事。
“都不明白是吗?”昭帝冷笑,又看向司君慕,“那你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什么来什么。
司君慕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昭帝眉头微蹙:“你还是不知道是吗?”
看着几人沉默不语,昭帝失去了耐心,随即挥挥手,示意御前侍卫:“司珍局总管林山,抗旨不尊,私自将异域进献玉佩赠与他人,即刻拖出去,五马分尸。”
昭帝语气轻柔,仿佛只是问候早安。
林公公吓白了脸:“皇上,这玉佩是奴才私自做主送给贤妃娘娘的!”
在御前侍卫要抓着他的胳膊往外走的时候,林山喊了这么一句。
昭帝挥挥手,示意御前侍卫将人拉回来。
在昭帝的眼神威压下,林山才堪堪交代了一些事。
原来,林山是想为家里人谋份好前程,当时楚贤妃主动示好,又正得宠,于是林山便顺水推舟,和楚贤妃合作。
楚贤妃的条件便是,每天少量从司珍局拿走一些珍品,再由贴身宫女带到宫外,经人介绍,认识了黑市的老大,变卖了钱财。
为的便是送到五王府上,做为司君慕暗中培养势力资本。
而那枚玉佩,便是他们联络的信物。
昭帝听完,脸色愈发难看,直接抄起砚台砸向了楚贤妃。
帝王打人,无人敢于躲。
砚台砸在手背上,又滚落在地。
楚贤妃没跪稳,直接跌倒,只觉得手背的剧痛蔓延至胳膊,手背上逐渐红肿淤血。
鼻子酸楚,眼眸泛出水光,呼吸也渐渐地不稳了。
“你还好意思哭?!”昭帝怒喝,“贤妃,朕问你,林公公方才所说,你可都认?!”
楚贤妃浑身一抖,不停地流泪,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昭帝重重地叹了口气,叫来禁卫军:“即刻将五王爷司君慕,押赴刑场,斩首示众!”
司君慕眼眸骤紧,浑身冰凉。
下一刻,就被得令的禁卫军押住肩膀和胳膊,往外拖。
情况突然,司君慕木然地张了张嘴,一时间竟连一声‘父皇母妃’都喊不出来。
“不要,皇上,嫔妾求您,饶过君慕,嫔妾认,嫔妾都认罪。”楚贤妃急红了眼,当即膝行两步,不停地磕头哭求,“皇上开恩,皇上开恩!”
昭帝挥挥手,示意禁卫军将人带回来。
然而这么一转眼的工夫,就看见常挽月悄悄送过来的账本。
昭帝只以为这本册子是跟着司珍局的账本一起送来的,于是,便随手翻看起来。
里面,竟然一项一项地记录司珍局通过楚贤妃,往宫外运送珍品的细目。
其中还有与黑市交易的详细记录。
很快,昭帝传来了御史台中丞,将此案的相关证据全部递过去:“按照上面记录,彻查,三天之后,朕要结果!”
御史台中丞拱手领旨:“微臣领旨。”
说完,又状若无意地看了眼司君慕,离开了御书房。
司君慕觉得御史台中丞的眼神很奇怪,看自己那一眼,一副‘你死定了’的样子。
昭帝闭目揉了揉眉心,缓了许久,这口气才勉强压下去:“余德福!”
余大总管上前一步,微微弓身回应:“皇上。”
昭帝睁开眼睛,冷冷地扫了一圈:“传朕口谕,林山以公谋私,偷运宫中财物,即刻拖出去,杖杀!”
口谕一出,余大总管挥了挥手,当即有侍卫将瘫软如泥的林山拖了出去。
昭帝又冷冷地看着楚贤妃:“贤妃楚氏,无视宫规,欺君罔上,即刻,褫夺封号,贬为粗使宫女,发配粗使院”
楚氏听完判决,全身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坐在地上,又冷又乏。
嘴唇发抖,面色惨白,哭也哭不出来,说也说不出话。
御前的宫女才不管楚氏的情绪,直接上前,利索地拔去楚氏的发簪、点缀,摘去耳坠、镯子等所有饰品。
连身上的锦衣华服也被扒下来了。
司君慕想阻拦,但被禁卫牢牢地钳制着动弹不得。
没一会儿,楚氏从身着华丽的贤妃,成为了素衣素容的粗使宫女。
身份的转换,全凭帝王的一句话。
楚氏被御前宫女拖走。
“皇上,奴婢求您,看在从前的情分上,您放过五皇子,他是您的儿子,是您的儿子啊!皇上!”
临走出御书房的时候,楚氏焦急地哭求。
司君慕看到母亲这般,双眸通红泛出泪光,想挣扎着过去给母亲擦眼泪,却无奈被禁卫钳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宫女拖走。
最后,昭帝才看着司君慕,沉沉地叹了口气。
司君慕看着父皇,原本敬畏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恨意。
他恨父皇的狠心,恨他对母亲楚氏弃之如履。
昭帝自是看出了他眼睛的恨意,此时,倒也全然不介意了:“五皇子司君慕忤逆犯上,着即废除王爷身份,暂押天牢,候审!”
略有愤恨的司君慕,很快被禁卫拖了出去......
阴暗潮湿的天牢,四处弥漫着血腥霉腐的味道。
“五皇子,请吧!”
天牢的狱卒看似尊称了一声五皇子,但实则表情上并没有一丝恭敬。
进了天牢的人,即便是皇子,大概也没有命活着出去了。
直到被推进牢房,听着身后响起哗啦啦的铁链锁门的声音,司君慕才彻底缓过神。
进了天牢不代表就没希望了,楚尚书还是楚尚书,楚家还有护卫军,还有依附于他们的镇北军。
他还有希望,他母妃也还有希望!
与此同时,远在青州府边关的施朗驿,没来由地打了三个喷嚏。
“受寒了?”
司君澈正坐在他的对面,商议后山防御的事。
施朗驿搓搓手:“也许吧!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司君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依我看,是有人念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