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议论声响起,其他人也都渐渐围了过来。
那个险些被偷的人也转过身,加入了围观的行列。
“这不是刘溜子吗?这是怎么了?怎么晕这了?大早晨的又去喝花酒了?”
“备不住,又是跟哪个姑娘玩儿累了,体力不支呢!”
“他可没少祸害咱们老百姓呐!”
这时,又冲过来几个壮一些的男子,照着刘溜子就是一通踢踹。
他们,也只敢趁着刘溜子晕死的时候。对其拳打脚踢。
他无赖惯了,谁都不放在眼里,整日里偷鸡摸狗的,还爱暴力。
“都别愣着啊!咱们大家伙儿,把他扛到衙门去!”
刘溜子晕得跟死猪一样,对众人的拖拽,没有丝毫反应。
“你干的?”一个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常挽月眉头一紧:自己都做得这么隐蔽了,还是被发现了吗?
她回过头,只见是一个中年男子,正仔细地打量着她。
中年男子五官端正,面色呈小麦色,面色平静,一袭藏蓝色暗纹劲装衣衫将他的身型衬托得恰到好处,腰间一柄短剑若隐若现。
江湖黑势力?
“我是江湖侠客,专门打抱不平事,最近,我盯上了一个叫刘溜子的人,他偷了不少人的东西。”那中年男子自顾自地说道。
常挽月听他低沉的语气,有这么一瞬以为自己在听领导总结工作。
常挽月想了想,没再多言,转身便走。
种地跑生意已经够累了,她可不想跟江湖侠客扯上关系。
“你就这么走了?”背后,传来那中年男子的声音。
“我若是晚回家,我怕夫君担心。”常挽月冷冷地甩下了一句话,转身便走。
一边走,一边骂:还江湖侠客打抱不平,这么本事,怎么不去抄了县衙呢?
看着常挽月的背影,中年男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常挽月绕了几个巷子,回头并未发现有人跟踪,才稍稍松了口气。
难道古代人也都这么自来熟吗?
常挽月绕出镇子,找到隐秘无人的巷子,启动空间,传送门去了青石县。
今天,是她与石沟子约定好的日子。
果然,才到青石县,就看见石沟子在约好的地方等着她。
石沟子将他们与吴城和尤俊朗等人做的黑市交易账册,全部交了出来。
还交代了,吴城经常去的茶馆,说是要做什么黑市买卖。
常挽月嘲讽一笑,一个小小的青州府青石县的县令,还要做什么黑市买卖?
“这只是我们手里的一部分,其他的你怕是要亲自去青州府驻地或是县衙里找了。”石沟子见常挽月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甚是不喜,“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们这没大本事。”
“他们做黑市买卖的地方在哪儿?”常挽月逼问。
石沟子欲言又止,但抬眼看见常挽月的要杀人的眼神,又深吸了一口气:“你要做什么?别胡来啊!小心我……我……”
石沟子‘我’了许久都没‘我’出来。
常挽月冷笑:“我又没说什么,你着什么急啊?毕竟,说出茶楼的名字,才能觉得你能不能得到解药不是?”
等了许久,依旧听不到石沟子的任何回答,常挽月反倒不着急了:“没关系,反正青石县就这么屁大点地方,我一问便知。”
“他们不在青石县,在青州府府衙附近的一间茶馆!”石沟子见常挽月要走,便连忙喊道,“他们做人口贩卖,主要针对被流放来的妇女和孩子!”
石沟子一口气说出了吴城和尤俊朗的秘密。
其实他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常挽月的毒药会这么厉害。
常挽月看穿了他的心底,暗自冷笑:平日里横行霸道,专门欺负老百姓的恶霸,不过也是个色厉内荏,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什么茶馆?”常挽月又问了一句。
“荷轩茶馆!”石沟子似乎受够了常挽月的眼神。
常挽月深深地看了他:“好,我知道了,但倘若你骗了我,你知道什么下场。”
石沟子点点头,遂又等了一会儿没看见常挽月有何动静,便伸出手:“解药!”
常挽月似笑非笑:“不到半个月就吃解药,是没有效果的。”
“你耍我?”石沟子横眉竖眼。
“我怎么会耍你呢?我说的都是真的。”常挽月从怀中递出了解药给他,“你要是真不信你就尽管拿去吃,到时候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常挽月转身便走,石沟子拿着解药,忽然摸不准到底要不要吃了。
常挽月没有着急回村子,而是直接去了石沟子所说的荷轩茶馆。
但她也没有逗留太久,只是简单地勘察了地形,顺便打包了一份点心和凉茶。
天色渐深,常挽月回了村子。
在自家手工坊里做工的村民,都按时递交了手工品。
王流明清算了每个人做的数量,如约支付了工钱。
“有劳三婶子了。”常挽月拿出了二十文钱交给她,“这是你的工钱。”
王流明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浑身不自在。
常挽月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心知她是为了什么:“不用上心,活好当下。”
王流明听到这话,不由得热泪盈眶,她当即朝常挽月深深地拜了拜:“谢谢,谢谢你还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我说过,做好当下便好,我还要感谢三婶子教出这么懂事的常德,可是帮了我们不少忙呢。”常挽月扶着王流明的胳膊。
王流明终于卸下心防:“快来看看我们今天的收获吧!”
常挽月掂了掂头。
暮色降临,夕阳斜下。
常挽月点了几盏灯火,与司君澈坐在一起,看着今天的账本。
桌子上,摆放着打包回来的点心凉茶。
“你今天可还顺利?有什么需要,可随时召唤我手下的黑风和独影。”
常挽月握住司君澈的手:“你说,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地找上一个陌生人吗?”
司君澈眉头一紧:“什么?”
“我好想,碰到朝廷派来的巡察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