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完早餐粥,常挽月又叫上队伍里会做饭的,帮着烤玉米饼子。
“开饭啦!”做完饭,常挽月拿着大铁勺招呼。
许是都见识了常挽月的厉害,流放队伍加难民将近二百人都规规矩矩地排队,没有人插队或是抢食。
人们得了自己的吃食,各自找了地方安静地吃起来。
常挽月最后给自己盛了一碗,还没尝到味儿,就被抢走了。
“我还没吃饱,我还要吃!”
抢东西的是常生,他吃完自己的一份,还贪婪地想再要一份。
二房夫人张婉儿纵容儿子抢食,二老爷常宿在夫人的威压下不敢说话。
从前他管过儿子,但说上两句,就会被儿子回敬十句,张婉儿还跟着帮腔。
后来,他也懒得管了,整日里在鸡飞狗跳的生活里,守着自己的一小方天地。
爹娘不管,常挽月可不会惯着。
别说是常生已经十四岁了,就是四岁,也不该被这么惯着!
常挽月在常生吃到嘴边的时候,牢牢地将碗握住。
常生左右吃不到,就急了:“你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吃饭,你这坏女人!”
坏女人,又来了?!
看来是上次没被教训舒服,又来找不自在了。
于是,常生要吃粥,常挽月就夺,每次都是等常生送到嘴边要吃到时开始夺。
常生偏不服气,就要抢走了吃。
四个轮回过后,常挽月忽然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不夺了,而是看着常生将粥碗送到嘴边,同样还没等到他尝到味的时候,迅速伸手一挥,将碗拍掉。
饭碗落地,粉身碎骨,好好的吃食流淌了一地。
常生急了,放开嗓子大吼:“你凭什么抢我的吃食,就是个坏女人,扫把星!”
“你说谁是扫把星?”常挽月最恨别人说她是扫把星。
“就是说你,坏女人,扫把星,自己吃饱了,就不让我吃,坏女人!”
常生的声音引来了解差的注意,见是常家人自己吵闹,便也没多管。
二人吵架的声音越来越大,张婉儿眼见儿子要吃亏,也连忙上前帮腔。
不远处的大树下,司君澈正默默地看着。
赵伯递上了水囊:“主子,您真的不去帮帮夫人吗?”
司君澈意味深长道:“我怕我受到战火殃及,再把我头盖骨给掀了。”
赵伯听着,打了个寒颤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另一边,常挽月见张婉儿过来帮战,也不着急说话了。
张婉儿见状,以为是常挽月服了她,正洋洋得意时,便看见常挽月捡起了打碎的碗碎片,朝着常生的手指就划了过去。
常生猝不及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破皮出血,指着常挽月的鼻子大骂:“常挽月!你竟敢伤我?”
“啪!”
话未说完,就换来了常挽月狠戾的巴掌,常生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愣了愣。
“你从小到大,你爹娘没好好教你做人,今日,你常姐便教育教育你!”
“快来看啊!没天理了,这疯婆子居然动手打人了!”
“喊,继续喊,待会儿把孙头儿惹来,再像踩死了周芳那样踩死你,我们这个队伍就安静了。”常挽月笑盈盈地看着,“你说是吗?二婶婶?”
张婉儿被镇住了,不由得打了寒颤,也不闹了,连忙拉着儿子回了队伍里。
常家里其他看不上常挽月的更不敢多嘴了。
常挽月真的是,更疯了!
常挽月活动着手腕,无奈摇头:“啧啧啧!非得让老娘教育你们,烦死了!”
一转身,又看见司君澈了。
常挽月尴尬地笑笑:“那个夫君,你误会了,适才那个,不是真实的我。”
一碗香喷喷的玉米野菜萝卜粥递到跟前:“吃我这个吧!我没动。”
“不用不用,你快吃吧!适才,可乐都喝饱了。”
…………
大家都吃完饭后,孙大头和牛囱催促着大家伙上路。
临走时,常挽月给难民们留下了食物,并教会了他们烹制方法。
孙大头一直好奇,那么多好吃的,常挽月是怎么得来的。
他想讯问,但想来想去,还是算了。
有常挽月在,路过荒郊野岭的时候不至于饿肚子,她也能帮着镇住其他犯人和路遇的难民,还能打野兽,退杀手。
倒是个可以值得利用的。
打发了难民,一行人继续上路。
下一站,便是抵达青州府前的最后一个站点:原西城。
因为临近青州府,青州府的兵荒马乱,乱民成群的危机也波及了原西城。
原西城从富裕的城镇,变成了盗匪横行,民不聊生的荒城。
常挽月一直在琢磨,要如何应对。
凭几个解差,肯定远远不够。
于是,趁着中途休息的时候,她悄悄拉着司君澈去了相对清净的大树下。
司君澈挑眉道:“你又要做什么?”
“那个,京城兵部库房怎么走?”常挽月开门见山。
要想对付盗匪,搞到地形图是必要的,顺便还能那几件顺手的武器。
空间里的武器虽然好,但在古代特定场合中,用起来也会不得劲。
司君澈警惕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常挽月煞有介事地说道
司君澈盯着她看。
“我需要原西城和青州府的详细地形图,顺便再捞点武器防身。”
司君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了好一阵:“就算我告诉你了,你又要怎么去?即便是飞天遁地,也来不及打个来回吧?”
“放心,我有传送门……”常挽月脱口而出。
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司君澈正深深地凝视着自己。
“兵部在皇城里,库房在兵部后院的西侧……”
她以为又要换来司君澈的质问,正准备先发制人辩解时,却听到司君澈正耐心地给他讲述着兵部库房地址,和需要注意事项。
“我陪你去吧!即便有传送门,你一个人还是太危险。”
常挽月摇头:“现在传送门功能尚不完善,只能先传送我,放心,我一个人可以的。”
司君澈冷哼:“你从哪儿看出来我是担心你了?”
常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