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妇扯了扯嘴角,干笑了两声,“嗐~~~我哪能跟你儿媳妇比啊,人家那是知青,不仅有文化还长得漂亮,张老三稀罕点也正常。就是苦了张婶了。”
屁的。
她婆婆虽然眼睛瞎了,但是家里的活也没少干,更没有拿捏过她。
要不是她男人三年前突然没了,她现在的日子过得不知道多舒服。
就张母那刻薄的人也配跟她婆婆相提并论,差远了好么。
“哎~~~~”张母深深的叹了口气,“没办法,娶了媳妇忘了娘,我就是个劳累命。”
“妈~~~饭做好没,我都快饿死了。”二麻子推开门,光着上半身走了出来。
李寡妇看到二麻子上半身的那些抓痕,眼角抽搐了一下。
好家伙,两口子整的够激烈的啊。
“好了好了,我这就去给你盛。”张母颠颠的跑去了厨房。
二麻子瞥了一眼傻站在门口李寡妇,嘴角微微撇了撇。
现在他对李寡妇可没什么兴趣。
虽说宁心洁不是黄花大闺女,但是她好歹没生过孩子。
李寡妇跟宁心洁可比不了。
李寡妇低头喝了一口稀饭,慢悠悠的晃走了。
二麻子看她的目光,她一眼就看出来对她没兴趣了。
没有宁知青的时候,二麻子半夜都要偷摸跑去敲她门,看见她眼睛都冒绿光。
现在嘛~~~
呵~~~
男人,也就这样吧。
晚上,张母听着隔壁宁心洁时不时的呕吐声,抬脚踹了踹张父。
“你说老三媳妇是不是怀孕了,咋一个劲干呕呢。”
张父嗤笑一声,翻了个身,“闹呢,哪能这么快就怀上了,就算怀上了也不能吐这么早吧。”
“那万一要是结婚前就怀上了呢?”张母怀疑道,“谁知道她和老三以前在哪里睡过,这次要不是被人在老庙里抓住了,指不定得等孩子生下来咱们才知道呢。”
“管她呢,怀了就生呗。”张父无所谓道。
“那不行,现在是抢收的关键时候,我还指望她多赚点工分呢,这时候她要是怀孕了,谁去赚工分啊?”张母越想越觉得不得劲。
这孩子怀的不是时候啊。
张父轻声道,“那你就当不知道好了,该干啥干啥。”
半晌,张母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没错,我啥也不知道。”
接连两三天,村里都没人见过宁知青从二麻子家走出来。
村里说啥闲话的都有,小媳妇们凑在一起讨论着二麻子的能力,笑的那是嘎嘎的。
男人们凑在一起,羡慕二麻子的艳福不浅,抱得美人归,不少人还在回味老庙里宁心洁那双雪白的大腿。
“喂喂喂~~~”李书记打开了村委的广播喊了几声。
吃完早饭闲唠嗑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竖起耳朵听着广播,
李书记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注意了,明天早上开始收玉米,还是老规矩,各家派代表来村委抽签,抽到哪块就负责哪块。”
李书记重复的喊了三遍,才关掉了广播。
刚刚还在一起说笑的村民,呼啦一下全都散了。
早点去排队抽签,可以早点去保管员那里领工具。
去的晚了剩下的都是些不好的工具,太耽误干活了。
“老二,你快跟你大哥去抽签,我和你爸还有小翠去领工具那边排队。”
程母碗也不刷了,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着急不慌乱的分配好各自的任务。
“好,那我和老二先走了。”
程多谷应了一声,冲程大力招了招手,兄弟俩一块往村委跑去。
程母关好家门,和程父王小翠往发工具的仓房跑去。
村里的路上全是在奔跑的村民。
谁也不想排到最后捡剩下的。
张母扯着鼻青脸肿的宁心洁跑去排队拿工具。
二麻子一个人跑去抽签。
张父稳如老狗的坐在院子里,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拿出了他在公社偷买的勤俭牌香烟,吞云吐雾的吸了起来。
王小翠看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宁心洁,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她拉了拉程母,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妈~~~你看宁知青好像被打了。”
“嗯!?谁?”程母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扭过头淡淡道,“好好排队,别人家的事不用去管。”
王小翠点点头,扫了宁心洁几眼就转过了头。
排队的村民们都看到了宁心洁脸上的伤,大家纷纷对着婆媳两个指指点点的。
宁心洁咬着下嘴唇低着头,一声不吭,活脱脱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张母扯着个大嘴胡说八道,“可别胡说,谁打她了,是她自己夜里上茅房摔的。”
接着她继续感叹道,“哎~~~人家是城里人,皮肤嫩啊,随便摔一下就这么严重,在炕上都躺了好几天了。我这天天是又端吃的又端喝的伺候着,一下都没歇过。”
孙大娘原本挺讨厌宁知青的,眼下突然觉得她也挺可怜,“宁知青在知青大院那么久都没摔到过,到你家才几天,就摔成这样子了啊,可真是造孽哟。”
人都是这样,谁弱同情谁。
孙大娘开了头,钱桂花排在她后面也跟着帮腔,“哎哟,二麻子这么大年纪了,好不容易才娶到个媳妇,这要是再多摔倒几次,怕是以后又得打光棍咯。”
张母磨了磨后槽牙,硬扯着嘴角干笑了一声,“哪能天天摔啊,这一次就够她长记性的了。”
知青大院的女知青们一脸同情的看着宁心洁,没人相信张母的鬼话。
就没见过摔倒嘴角有青紫的,还有脸上那些抓痕,难不成是她自己摔倒了时候着急挠了两下?
“妈~~~抽签抽好了,我和老二过来帮你们拿工具。”
程多谷捏着一张纸条,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大力啊,你家抽到哪块地啊?”
孙大娘故意喊了一声大力,没去问离她近的程多谷,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宁心洁那边。
果然,宁心洁听到程大力的名字,立刻满眼是泪的抬头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