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不会真的以为一招鲜就可以吃遍天了吧?!而且昨天晚上下了那么大的雨,他们干什么非得赶在昨天去看沈知薇?”
景苒在心里骂骂咧咧,挂了电话之后,一头靠在了副驾驶上,一张小脸上满是怨气。
旁边开车的薄展琛见状,出声安慰道:“左右事情,他们也已经坐下了,现在意外的结果盖棺定论,你就算再怎么生气又有什么用?”
这话一出,景苒表情更沉了。
“还没有找到姜然的下落吗?”
从婚礼上姜然闹开了开始,这女人就被在场的保镖拖了出去,随着网上的舆论一再发酵,姜然几乎不再抛头露面了。
除了有几通威胁电话打给沈知薇以外,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就好像薄嘉木已经成了一颗弃子。
相对于此,龙柒在里面供出的一系列事情,已经快把姜然架在火上烤了。
可这女人还是聪明的,她为了保全自己,将一切痕迹清理的干干净净。
没有实质性证据,龙柒的供词也只能算一个参考。
景苒本以为这次可以趁机踩死姜然,可这女人实在是太过于谨小慎微了。
她烦躁地扭过头,看向窗外,“像姜然这样的人,是最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这大半年,在她手里没了多少人?”
薄展琛陈声道:“姜然是有一定反社会人格的,这样的人没有共情能力,在他的眼里,人和一只蚂蚁最大的区别就是想把人弄死,可能要费些手段。”
话说了一半,男人的话锋一转。
“所以景苒,这段时间出门,你务必要把保镖带上,以免姜然狗急跳墙。”
景苒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我害怕她不来找我呢。”
“景苒!引蛇出洞的把戏玩一次就够了!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吗?”薄展琛的声音带着怒意。
两人一直都没有就之前的事情好好谈一次,这事梗在心里始终都是个结。
景苒无奈的扭头看向男人,“薄展琛,只是想尽早结束这一切,好过回我该过的生活,谁都不想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你想都别想,趁早打消你的念头,还是说你想和薄嘉木一样,也被关起来?”薄展琛咬牙切齿,目视前方。
生怕自己一个没压住火气,就把景苒的腿给打折了。
他觉得自己迟早会被这女人气死!
景苒则是懒懒的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干脆也就不再吭声了。
两人直接赶到了医院,本来打算先去看沈知薇,可人在监护室里,明也见不着。
孩子还在保温箱,各项指标并不平稳,更是严谨探视。
景苒想着总不能白跑一趟,就干脆去看了那个死渣男。
薄嘉木的四肢被束缚带捆在床上,整个人被五花大绑,挂针的那只手的手背更是肿的老高。
看到出现在门口的景苒和薄展琛,他一顿疯狂的挣扎,病床被晃得哐啷直响。
可惜,为了防止他咬舌头,嘴里已经带了个口嚼子。
这会儿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呜呜的嘶吼着。
景苒倚靠在门框上,啧啧两声。
“啧啧,真是可怜呢,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薄嘉木,你怎么能说寻死就寻死呢?这要是死了,这整个公司都要落到薄展琛的手里了,你死都不能瞑目吧?”
“唔唔唔!”薄嘉木疯狂的捶着床。
“想说话呀?那恐怕不行,大夫说你现在的情绪不稳定,你要是实在觉着捆着不舒服,我让他们给你打针镇静剂?”景苒的时间越来越危险。
人长时间使用镇静剂,会对神经,心脑,血管等各种系统造成相当大的影响。
严重的甚至会诱发癫痫。
景苒是真的不想让薄嘉木就这么白白的死了,那可真是太对不起他上辈子的所作所为了。
景苒想着,轻叹了一口气,“你有段时间没和裴淑珍联系了吧?有机会让你们母子两个见一面吧,你这个样子,看上去也活不长了,我也得成人之美不是?”
裴淑珍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薄嘉木一辈子压在薄展琛的头上。
最好能给她挣下一个亮堂堂的家业,让她正式以女主人的身份留在薄家。
可惜,她没这个机会了。
宛如疯狗一样的薄嘉木生生扯掉了手上的针管,血都流了出来,景苒却视若无睹。
当天下午,蓬头垢面,满脸褶子的裴淑珍就被陈钊带了过来。
没有了那些美容院和化妆品的养护,裴淑珍已经和那些年过半百的女人没什么差别了。
她手指粗糙,一身的酸臭味,头发乱糟糟的扎在脑后,脖颈上露出的大片皮肤上满是暧昧的痕迹,就连肚子都大了。
一进病房的门,薄嘉木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可裴淑珍却好像看到了救星,“儿子?嘉木?!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的儿啊!你怎么被他们害成这副样子了?老爷子呢?他不管你了吗?!你救救妈妈,救救妈妈好不好?”
关心的话没说两句,裴淑珍就拉着薄嘉木的手,想求她把自己救出去。
可薄嘉木已经自身难保了。
景苒也没想到再见到裴淑珍,她居然会变成这副样子。
她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薄展琛,可碍于场合不对,这到嘴边的话,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裴淑珍哭天抢地的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却没说把薄嘉木身上的束缚带给解开。
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了筹码,根本不敢请举妄动。
这时,一直站在门外的景苒和薄展琛走了进去。
裴淑珍一看到薄展琛,几乎是手脚并用的,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爬了过来,可还没走两步就被保镖摁在了地上。
“薄展琛,你放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不应做那些事情!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自首!只要你答应放了我,我就去找法官认罪!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了了,我求求你。”
裴淑珍顺势跪在地上,朝着薄展琛的方向不断的磕着头。
可薄展琛却是嘴角轻扯,“姓高的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现在你怀了他的孩子,应该高兴啊,求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