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苒冷笑着,眼中带着讥讽,看向他们的眼神,就像在盯着某种猎物。
林冬紧张的吞咽着口水,不自觉的把轮椅往后挪了挪。
“要我说,老景总当年退下来的时候,就不应该把这公司交给景珩,随便把公司交给一个职业经理人,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光是前几个月的损失,就足够让咱们公司破产了。”
“怎么?公司遇着难关,耽误给你开工资了?你这个月的奖金和绩效一毛钱都没少吧?你要是不想干,就趁早滚蛋,别在这扰乱军心!”
到底是办公室里的人坐不住了,很快就有人出来反驳说话的男人。
景苒看里头的氛围被炒的差不多了,手一抬,推门而入。
屋内方才的喧闹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像是被捏住了嗓子。
景苒踩着高跟鞋,一身干练的黑色套装,长发披在脑后,白皙如陶瓷般的娇嫩皮肤透着水光,发丝飘扬间,气场全开。
这场面,让刚才叫嚷的最欢的两人神色变得极为难看。
“都看着我做什么?大家入座,从左到右,一次汇报一下目前的工作进展和手里的项目,不论结果好坏,我都要知道。”
景苒一路走到主位,坐好后,转动着手指上的订婚戒指,笑容玩味。
一个穿着西装马甲的男人不情愿的开了口,“景小姐,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我们叫来就是要听工作汇报,实在是没必要啊,我们手上还有很多工作……”
景苒连头都没抬,“不想进行工作汇报的,出门左转,去财务结算工资,n+1的工作补偿,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景家庙下,容不下太大的佛。”
说话间,缓缓坐直身体,只一个抬眸,寒气逼人。
“郭经理到公司应该有几年了吧?销售二部在你手里的业绩直线下滑,已经从龙头部门掉到了吊车尾,对此,郭经理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景苒从那摞文件里准确无误的将销售二部的资料翻了出来,信手推给了郭经理。
“公司遇到困难期间,销售二部没有产生一单生意,反而因为产品供应出了问题,和我们的老客户产生了嫌隙,光产生的损失就有几千了。”
景苒话还没说完,郭经理不安的整理着自己的马甲,冷汗都流下来了,“景小姐,这种事情不归我们负责……”
“什么叫不归你们负责?品控是怎么做的?质检又是怎么做的?把不合格的东西开出厂房发上车,是你们签的字吧?公司的各部门就是这么协调的?!”
景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冷眼扫视过在场所有人。
“郭经理,公司没指望你雪中送炭,但是过河拆桥就是你不对了吧?!”
景苒手点在了左边的文件上,“这些,是你们这个季度拿出来的业绩,现在大环境不好,各行各业都受到了影响,可你们就是拿这种骗鬼的东西出来糊弄我的?!”
景珩不在,公司就像是没个能做主的人了,这些各部门经理就差倒反天罡了!
早在一周前就让他们做的季度总结,今天才勉强送到。
景苒只翻了几个,就被气的有些肝疼。
“各位,谁觉得自己的季度总结有问题,现在拿回去重改,我给各位48小时的时间,要是后天这个时间,你们还拿不出一份像样的报告来,就会接到人事部的通知。”
景苒深吸了一口气,迅速调整好状态,嘴角再次扬起了虚假且礼貌的笑。
“我今天来的匆忙,没跟各位打声招呼,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不像我哥,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糊弄过去,咱们相处的日子还长,各位可以慢慢了解我。”
景苒撂下钢笔,不达眼底的笑容让在场的人后背发凉。
早在刚才下楼的时候,景苒就打算好了。
要想能够挡得住外面那些狼子野心的人,这根基就要稳固。
攘外必先安内!
景家公司里那些尸位素餐,打压新人,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趁早统统滚蛋!
景珩虽然也在推进这些事,但是太慢了。
景苒回到办公室的半个小时后,就公布了新的条例。
景氏集团的公司群瞬间炸开了锅。
【小景总牛批!这就开始竞争上岗了?还非必要情况不允许加班?】
【居然还有匿名邮箱,可以越级上报?!那抢我功劳的上司不是得去喝西北风?】
景氏集团公布的最新条例,已经在公司官网发布。
短期内,公司裁撤的人员名单和具体事由也都有单独的网址可以查看。
景苒突然弄出来的这个东西,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等景苒接到景珩的电话时,人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电话那头的景珩一脸疲倦,“苒苒,你这有点操之过急了,你这么弄会得罪很多人的。”
“哥,我要是怕得罪人,我就不弄这些东西了,景氏集团要是还按原来的步子继续走下去,就还是会重蹈覆辙,陈超的事情你难道忘了吗?”
景苒伸手摁着眉心,好一会儿才长出了一口气。
“哥,我没有排除异己的闲心,我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那些没安好心的人从集团里踢出去,我不在乎他们怎么议论我。”
景家早年和薄家的经营模式极为相似,老一辈的股东现在也都在世,各种攀关系,打交情往公司里安插自己的眼线。
而这些人为了维持自己的利益,无限度的打压公司的其他员工,真正有本事的,郁郁不得志,靠关系户上岗的却做大做强了。
这样的公司,迟早会沦为海中一粟,都不用一个巨浪袭来,一点溅起来的水花就给它砸沉了。
“苒苒,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这件事你不觉得要和爸商量一下吗?”景珩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什么好商量的,爸现在在国外,你还在生病,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要是真有什么事,天塌下来我扛着。”
景苒盯着电脑屏幕,心情有些复杂道:“哥,我一会儿还有个会,先不和你说了。”
她知道不管是景珩还是她父亲,都有一种怀柔的心。
可这年头,好人不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