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被驳了面子,有点难堪。
但她始终勾着唇角,“薄总真是无情,熟人打个招呼都不成了。”
她到底跟薄氏有大项目合作,陈钊赶紧打圆场,“白总,薄总这人喝醉了就不怜香惜玉,你别放心上。”
“知道了,我先走了。”白雅端着酒杯起身,有些闷得离开。
陈钊在她走后,看向薄展琛,“我说你,白雅这么漂亮这么好,你就这么对待人家?”
“你喜欢自己去追,不是我的菜。”薄展琛冷漠说道。
“那谁是你的菜?”陈钊追问。
薄展琛靠在椅子上,脑海里闪过景苒的脸。
“你猜。”他扯唇,笑得玩味。
陈钊耸耸肩,“我才不猜。”
不就是美国的那位,也姓景。
薄展琛坐了一会儿就起身了,陈钊扶着他,两人出了酒吧,薄展琛忽然道,“你去查查,谢老先生的事情。”
“建筑大师谢老先生?”陈钊问他。
“嗯。”薄展琛按着太阳穴,情绪烦躁。
景苒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他总是觉得心情很烦,做什么都没劲儿。
“谢老先生离世了。”陈钊早就了解过了,只是薄氏暂时没有项目跟谢老先生有合作,因此他也没说。
“因为十年前的房子出问题事故?”薄展琛觉得这很扯淡,十年前跟十年后,地基也在变,怎么能怪建筑出问题。
“你可别说不是房子的问题,还真是。据说是谢老先生设计错了一个数据,导致房子因为自然地陷而出了事故。”陈钊道。
每一栋房子在做的时候,就要考虑自然地陷这个问题,以免没几年发生事故,砸了招牌。
“那也查,他不行,不是还有孙子么?”薄展琛坐进车里。
“孙子也不行,谢老先生因为这件事情,晚来名节不保,谢家上下都决定离开这行了。”陈钊很是可惜地说。
薄展琛没再多言。
*
景苒在公司连续呆了几天,私家侦探终于把所有的前因后果查清楚发给她了。
谢老先生十年前设计的房子,是一家非常有钱人家的。
景苒看着资料,她觉得设计图确实有问题……但这设计图,真的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建筑设计师画出来的吗?
“小张,秋明小区十年前的实地测绘数据,你能找出来吗?”景苒站起来,开口喊道。
小张是整合实地测绘数据的勘测师,他马上就帮景苒翻找起来。
“能找到。”小张应了一句。
景苒的桌子上全都是资料。
薄展琛进来的时候,看到她埋头于案首,他挑眉走了过去。
景苒没察觉到他在自己身后,把设计图可疑的地方都打了个圈,留下记号。
十分钟后,小张把实地测绘数据递给了她,在薄展琛无声的注视下,马上溜回自己的工位了。
景苒都没发现办公室安静的落针可闻。
她把实地测绘数据跟设计图做对比,马上发现了不对劲。
如果按照实地测绘的数据来画设计图,设计图绝对不是她手上这份。
两者分明就没办法匹配上。
景苒翻找了一下十年前谢老先生拿到的一份实地测绘数据,她仔细对比,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眼睛都花了,她才发现有几处不一样。
“每三年地面会下陷三厘米……”
正确的应该是这个,但是谢老先生拿到的是1厘米……
难怪房子会坍塌。
根本就是有人害他啊!
景苒猛地站起来,她一脸凝重,那么怎么找到十年前这份测绘数据是谁做的呢?
“谢老先生有个工作室,这十年员工的流动,肯定是有记录的。”薄展琛提醒了她一句。
景苒被吓了一跳,转身立即看向了薄展琛,“薄总,你怎么来了?”
“我早来了。”薄展琛拉过她的椅子坐下来,“这些东西哪里弄的,确定保真?”
景苒有点尴尬,她花了十万……拿到的东西。
“保真吧。”找的私家侦探名声很好欸,因为要价高,所以拿到的东西基本真实。
“吧?”薄展琛质疑地挑眉。
“花了十万拿到的,保真的,不保真我能告对方。”景苒只能承认了。
薄展琛发现她还挺下血本的,“回头找我报销,现在我们去谢老先生的工作室,再迟点,电脑内的东西都要没了。”
景苒赶紧收拾了资料,她要把这些东西带去给谢安看。
他的爷爷是被人害了。
很有可能是做得太好名声太响亮,所以竞争对手盯上了。
薄展琛开车,景苒坐在副驾驶上,她联系不上谢安,有点着急。
“薄总,你打算亲自参与这个项目么?”景苒整理着资料问薄展琛。
“这个项目我要花大价钱做,我不参与,难道让你乱搞?”薄展琛反问她。
景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有薄总参与,我就放心了。”
薄展琛扯唇,冷笑了两声。
“你说会不会是对家干的?”景苒觉得就这么干坐着有点尴尬,干脆挑起话题来,放松一下思绪。
“说不清楚,碧海升平的项目,你打算什么时候做?”薄展琛并不想在没有结论的事情上花时间。
景苒抿了抿唇,只能回答道,“还在做调研呢,碧海升平那块地皮周边都是富人,调研没那么简单。”
“那这个项目的调研做好了吗?知道往哪些方向做么?”薄展琛看着前方,不冷不热地问。
“自然是会抓取数据的,根据抓取的数据群来进行调研的。”景苒回答道。
公司有用户群体像这个app,他们只要根据app里指示去做调研就行了。
“嗯。”薄展琛发现她摸得还挺清楚的,不会傻乎乎真的跑到那块区域亲自找人填调研卷。
景苒他不说话了,她又问,“刚才的问题……”
“景苒,你的话很多。”薄展琛踩了刹车。
景苒以为他不耐烦了,随后发现是红灯了。她拿着资料掩饰住自己的嘴巴,“抱歉。”
“在薄家对我冷眼相向,在公司又不一样了,你是双重人格吗?”薄展琛瞥她一眼。
“公对公,私对私,我还不至于公私不分。”景苒觉得自己在工作上,还是很敬业的,不会把私下对他和薄家的有意见的情绪带到工作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