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
江柠微怔,看向他。
那双好看的眉眼间带了坚定,“你叫承欢,承欢膝下的承欢。”
“我姓什么?”
“姓杜。”阿元笑了笑,“应该是当时落户口的时候,院长随意找了一个户口排进去的。”
阿元低头看她,“以前都是以前,发生的事情就让她过去。现在和以后才是需要你费心思的。是吗?”
阿元很少会说这么多话。
傅寂沉打不通江柠的电话,眉心微蹙。这小工作狂,忙起来电话也关机。
傅寂沉站起身,对陈姐说:“晚饭再加一道红参。”
傅寂沉的车子刚开出傅公馆,就看到了不远处站在灯下的人影。
那个两手刀枪不苟言笑的少年,低着头带了笑,在和他对面的人谈着什么。
江柠的身影有些斜,背对着傅寂沉,男人看不清她的脸。
阿元站起身看向不远处的车,低头说了句什么。
江柠回头,快步朝着那辆黑色的库里南走去。
傅寂沉下车后,长臂把人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手臂收紧,像是要把她按入骨子里。
他声音很软,“老婆。”
江柠控制好的情绪差一点又要崩散,她抱着他,“我和阿元说了会儿话。”
傅寂沉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紧。
男人俊脸埋进她的颈间,薄唇含住她的嫩肤,带着占有欲轻吮着咬下去,后又变成吮吸。
江柠捧着他的脸,吻下去。
他从不怀疑江柠会做出什么事情伤害他,他从不想妨碍江柠去社交,更何况阿元是他亲自派给她的。
只是傅寂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站在别的男人心里就会有一种复杂的情绪。
她是他的全部,是他的动脉血。
他连看着她早上上班,都会心里不舍。
良久,他低声轻叹,低低地唤了她一声,“江柠。我想你了。”
“回来了。”她捧着他的脸,落了泪,“我在呢。”
薄唇贴上去,两人拥吻的身影在灯光下逐渐模糊。
阿元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黑色的幻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良久后。江柠软软地撒娇,“累了,抱我进去吧。”
晚上,江柠坐在书房看手上的资料,一张纸看了三个小时,还没有翻页。
傅寂沉洗漱完,端了杯热牛奶推门进来,看到发呆的小丫头,两根手指在她小脸上轻弹。
“干嘛?”江柠回神,娇嗔。
傅寂沉在沙发上坐下,“过来。”
江柠走过去,男人腿分开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把人抱进怀里,轻颠了两下,“有事?”
江柠摇头,拿过牛奶喝了两口,“没有,工作上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傅寂沉没有多想,碰了碰她的脸,“出了趟差,瘦成小猫了。”
“那胖的时候是什么?”
男人在她唇上咬了下,“小狗。”
江柠笑了,脸埋在他颈肩,“傅家当初为什么在那么多孤儿里选了我?”
“因为你会咬人。”傅寂沉逗她。
“那爷爷也没有再调查过我到底是怎么进的孤儿院吗?”
傅寂沉看向她,“那一场大火把资料都烧掉了。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江柠摸着他的下巴,“没什么,我只是看到阿元想起来了,有些好奇。”
傅寂沉亲了亲她的脸颊,“好奇你是谁?”
“你不好奇吗?“她问。
傅寂沉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往卧室内走去,“我知道你是谁?我好奇什么?”
“我是谁?”
“你说你是谁?”狂狷的吻包裹住她……
在他的强行逼供下,江柠说出了自己是谁……
男人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心满意足地把她弄哭了……
………
翌日清晨。
江柠自己开车去了城北的孤儿院,在半路上遇到了阿元。
“我陪你去。”阿元不容她多说,“不用导航。我给你指路。”
孤儿院正好是下课做游戏的时间,一群的小孩子在围着一个老师做游戏。
十岁之前的记忆迷迷糊糊,江柠并没有很多的感触。
有穿着蓝色工作服的老师看到阿元时,放下手里的扫帚小跑过来,“李先生。”
院内安排了院长接待,江柠发现李元对这个地方十分熟悉,且人人恭敬尊重。
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端来水果说:“李先生每年都会给院里送钱,给我们送很多吃的用的。新宿舍就是李先生盖的。”
阿元没接话,拿了一颗甜枣用纸巾擦干净水渍后递给江柠,“好吃。尝尝。”
这里的人似乎习惯了阿元的冷漠和不善言辞,只当这位先生人善话少。毕竟从这儿走出去的人都想尽全力抹掉自己曾经是孤儿的身份,很少有人出人头地之后再回来报恩。
年轻的院长请来了当时他们在的时候那位老院长,老院长已经退休了,尽管时隔多年老院长还是一眼认出了当年亲手送出去的江柠和李元。
当年的那场火灾给孤儿院造成了重大的损失和伤亡。老院长因为自责主动辞去职务。
因为江柠进了傅家,傅家的一大笔钱的汇入解决了孤儿院当时的困难。
后来傅寂沉带走了李元,傅家每年都会有一个账号给孤儿院打钱,一年几百万的资助,解决了孤儿院的困境和难题。
阿元说:“三爷不方便主动出面,每次都是让我送东西过来。”
江柠低语,“你们做的这些我从来不知道。我这么多年连回来看一眼都没有。”
江柠看着墙上的那些合影,“我就是那种走了,从来不回来,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还好他替我做了。”
说话间,老院长抱着一堆资料进门,江柠起身接了过去。
“当年的那场大火,烧掉了所有的档案。现在能找到的就只有这些。”
江柠翻看了几页,都是当年老院长和几个自愿来照顾孩子们的志愿者老师写的日记。
老院长说:“现在科技发达了,这些都不用再手写。也有了电子档案,不怕丢了。”
聊了很久,从老院长的话语里江柠隐隐约约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不是那么清楚模模糊糊。
10岁以前的小孩子记忆力没有那么好,加上火灾,高烧留下了后遗症,那些事情再想起来很困难。
院长说:“当时是一个雨天,我当时正要去买菜。在孤儿院的门口看到了你,没有襁褓只有一件花色的厚棉袄包裹着,还有一件紫色暗纹的旗袍,上面用口红写着杜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