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一年秋,大长公主玉玲出嫁,陈武带着迎亲队伍从对地出发,亲自来京接亲。
这也是陈武第一次回京都。
季九宁给玉玲准备了十里红妆,嫁妆整整一百抬。
还给陈武也备了厚礼。
当陈武走进那处早已面目全非的家族旧地时,眼眶微红:“陛下她,竟然知道了。”
黄公公从袖兜里取出两张地契来,笑着交到陈武手上:“大将军有所不知,李瑨死前,写下了罪己诏,其中有陈家之事,陛下已经将罪己诏公布了,如今的陈家算是沉冤得雪了!”
“是前朝皇帝昏聩不仁,残害了无数忠烈,你陈家也算是当初与南疆王一道开西燕的功臣名将之家,落得满门流放不算,还要途中追杀,哎,好在你们兄弟二人逃出,也得幸遇到了咱们陛下。”
陈武看着手里的两张地契,堂堂七尺男儿,哭的像个孩子!
“爹,娘!孩儿回来了,西燕亡国,我陈家终于清白了!”
陈武心中一直压抑着这股仇恨!如今终于释怀了!
他重重的嗑了三个头:“爹娘,如今是大宁国,儿子也成了大宁国的大将军,如今还娶了大长公主,儿子日后会在北地守着,嫌少回来了,您二老愿意的话,可跟着我去北地看看。”
黄公公递上帕子:“陛下说了,会给您把陈府重新建起来的,到时候,边关稳定下来了,您和长公主随时可以回来住。还是,别忘了陈文少将,这里,始终是你们的家。”
“陈武代陈家谢陛下!”
他不过是陛下买回去的奴才而已,可陛下给了他如此大的恩泽,他心中实属难受,唯有今后兢兢业业!
大婚仪仗队出发时,陈武领着玉玲来拜别季九宁。
玉玲哭成了泪人:“陛下,今后玉玲不能伴你左右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今天是你出嫁的日子,可别哭,这宫里就是你娘家,想回来随时就能回来,该高高兴兴的。”
季九宁忽的想到两人刚见面时:“哈哈哈,你可还记得,曾经是你给我梳妆打扮,涂脂抹粉,送我出嫁?如今成了我送你,但愿你俩恩爱两不疑,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谢陛下。”玉玲也笑了,想到当初,哪里能知道会有今日?
“陈武,朕就将玉玲交给你了,日后好好待她,若是叫她受半分委屈,落一滴伤心泪,朕便唯你是问!”
陈武忙跪地保证:“臣定当珍惜万分,护她爱她,敬她尊她!”
“哈哈哈,好,能从你这闷嘴里说出这八个字,朕就放心了!”
黄公公及时上前提醒:“陛下,吉时快到,该启程了!”
“好,快去吧!”
两人再次认真跪拜告别,起身后相扶相携的离开。
阿姚流着泪扶玉玲上了花轿,还给她塞了一包自己绣的东西,大概孩子的肚兜都有。
玉玲穿的婚嫁衣,也是阿姚亲手绣的。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快找个如意郎君嫁了,到时候咱们的娃娃再结亲!亲上加亲!”玉玲也流着泪笑道。
“倒是才嫁人,嘴巴就说的自如了!”阿姚笑骂了一句。
这才依依不舍的合上花轿帘子,手却还紧紧抓着玉玲的手,不松开。
“吉时到!”
随之吹鼓打乐之声响起!接着又是一句:“起轿!”
阿姚这才被宫女扶着松开了手,千叮万嘱到:“照顾好自己啊!”
“嗯,放心吧!你也是,陛下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玉玲说着,花轿就被抬走了。
季九宁由叶青陪着,站在宫墙上看着长长的队伍。
十里红妆!她见到了!
两边的百姓挤着瞧公主出嫁的场面,陈武还安排人去散喜糖和铜板,热的百姓们纷纷去抢,好不热闹!
祈颜和桑赞亲自带兵把守两边,护送队伍安全出城!
水喜却没有跟着玉玲去往北地,而是选择留在宫中,做了季九宁的御前女官,负责所有后宫事宜。
被季九宁改了名字,叫喜玲。
宫中事务,她比叶青做起来更有游刃有余!
此时她伴在花轿旁边,只为多送一程!
“喜玲,回去吧,别送了,以后照顾好自己,常给姐姐写信!”玉玲叮嘱。
“我知道,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急,我送你出城,待会儿跟桑将军他们一道回去。”
直到出城,陈武才和祈颜,桑赞以及喜玲道别!
一行人目送着队伍离开!
回程时,祈颜看着站在孤风里的单薄身影问道:“你走了一路累了吧?回去,我带你吧。”
桑赞看向祈颜,发现他耳根红红的,于是偷偷笑了,率先打马掉头离开。
喜玲一回头,顿时愣住,是啊,自己怎么会去?总不能走回去吧?
看着祈颜伸出手,她只能与他同乘一骑!
两人一马慢悠悠的走在最后,喜玲有些羞恼:“你倒是快点!陛下还在宫中等着。”
“哦哦,好。驾!”祈颜偷笑,这才加快了速度。
……
同年冬日,哈尔沙克带大军攻打巴国!一个月时间,拿下巴国全境。
至此,大宁全国的食用盐,不止有莘州府的海盐,还有巴蜀府地的盐源!
大宁二年春,北疆三个大部落,主动投降归顺大宁,季九宁派兵进入北疆,将北疆全境纳入管辖范围。
与乌兰察布相连,并派乌尔塞和乌尔禾前去北疆上任!
于此同时,莘州府西南边境与哀牢国频频发生骚乱与民抖!
季九宁二话不说,立即下令让莘州州牧出兵拿下哀牢国!
但是这一战,因地域特殊,迟迟没有结果,一直拖到年底,都未有丝毫进展,而莘州兵力却损失不少!
莘州州牧几次请旨停止战事。
季九宁看完之后,脸色沉了下去!
这个莘州府,是个大问题!
“叫连战和巴鲁来再把贺铭山也一并叫来!”
“诺!”黄公公跑去传旨。
带三人到达之后,季九宁直接说了莘州州牧的事:“半年了,不但没拿下哀牢国,还损兵折将!消极怠战,此人一贯只求自保,没有大局观,也无魄力,已经不适合作为我大宁一方州牧了。”
贺铭山闻言点点头:“陛下是想如何做?”
“真叫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商量,看看让谁去接他的班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