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哥给人打了个电话过去,没出半个钟人就到了。
“你这是在我店门口守着呢?我电话刚放下你就来了?”庆哥调侃他。
人也不恼,坦然一笑。
“盼了这么久的心上人,能不积极点吗?四十分钟的路,争取25分钟到了。能理解兄弟的心吗?”
庆哥有点嫌弃地挥了挥手。
“一边去,我理解不上,让你心上人理解去。”
说着庆哥就带着他到了苏寒面前,苏寒正侧头听着音乐正入神呢。完全没注意到旁边有人来。
那男人也不说话,静静地站在一旁看了他好一会,庆哥知他意思,配合着没有打扰,自觉闪人了。
可能是男人的眼光热烈,令人无法忽视,苏寒才后知后觉地侧头顺着那道目光看去。
男人向他展露了一个很得体爽朗的笑容,自然地走过来坐到了苏寒对面。
“你好,我是廖纵飞,盼你好久了。”
苏寒,,,是位直球选手。
“你好,我是苏寒。”
服务员这时候端了好几杯酒过来。一一摆在他们之间的桌面上。
苏寒疑惑,这是想直接灌醉他?但庆哥朋友不至于这么没品吧?
廖纵飞似乎一眼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说:
“你别误会,庆老板说你喝果酒,这几杯度数都很低,想给你尝尝。”
“谢谢。”苏寒并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尝他点的那几杯,还是自顾自喝着自己的。
“庆老板是不是把我老底都告诉你了?”廖纵飞也没有在意他无声的拒绝,语气自然又轻快。
苏寒也笑了下。
“还好,没扒光。”
廖纵飞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轻声开口,像说悄悄话一样:
“你笑起来很好看。”
苏寒拿起酒杯的手一顿,突然想到了慕诚的笑。慕诚笑起来才好看,每次他一笑,自己心里就跟要化了一样,恨不得什么都能给他。
不得不说,廖纵飞是个很有魅力的成熟男人,既绅士又体贴,进退有度,让苏寒逐渐放下了戒备和不自在。
尤其是两人聊到共同的兴趣爱好,一拍即合,他也会玩很多极限运动,而且比苏寒玩得早太多年。讲了很多苏寒都从未体验过的刺激经历,听得他一愣一愣的,十分精彩。
两人聊得很开心,很快到了酒吧每日菜单时间,驻唱环节。廖纵飞看了看台上的乐队表演,目光又凝在他的脸上。
“庆老板说你唱歌很好,上次很遗憾只匆匆看到你一眼,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荣幸能听你唱一首?”
这个提议其实无可厚非,他本来也经常在这上台唱歌。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愿意单独专门唱歌给某一个人听。这曾经是属于慕诚的专属,苏寒固执地想帮他保留着。
“唱可以,你跟我一起。”
廖纵飞挑眉,有些坏笑地冲他说:
“哦?你想跟我情歌对唱?”
苏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明亮的眸子让他看迷了眼。
“谁说一定要情歌?”
廖纵飞颔首,欣然前往小舞台配合着他。这会别说让他唱歌,只要苏寒的眸子看着他,让他做什么都能豁出去一把。
两位顶级帅哥的同台合唱把现场气氛推向了高潮。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热烈轻松的氛围里,苏寒也被感染,全身的疏离冷感都被暖化,染上了笑意和热度,整个人都鲜活生动得让人移不开眼。
慕诚到酒吧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
他给苏寒发了微信,打了电话,都没回应。他中午说跟外面的朋友去玩的时候他就不太放心,现在联系不上人,更是急得不行。
想到上一次学校流传的那些照片,除了他爸爸,还有一个跟他看起来挺亲近的人,是他不认识的。图片里正好拍到酒吧的名字,慕诚无处可找,纯粹是去碰碰运气。
没想到他真的在这里,还玩得这么开心。慕诚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苏寒,他唱歌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这一点他深深地领教过。身边站着一个很成熟酷帅的男人,两人配合的很好。台下的观众也热烈回应着。
一曲唱罢,被大家怂恿着再唱一首。这一次是苏寒独唱,他选了一首节奏比较缓慢的民谣。少年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这一刻,慕诚似真正意识到,小草确实没了,长成了小树,像棵小白扬。舞台的灯光打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像是沐浴着阳光,散发着最鲜活的生命力。
唱尽心了,苏寒走下台来,莫名地朝入口看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刚总觉得有个很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可现在定睛看过去,却什么也没有。
苏寒坐下后拿出手机,才看到慕诚发来好几天短信和近十个未接电话。最后一条信息是:
“玩玩早点回家,别喝酒。”
他的眼角倏然睁大,抓起手机就往门外走。可门口又哪会有他以为的那个身影。
廖纵飞看他有些异样的跑出来,不太放心也跟出来了。
“怎么了?没事吧?”
苏寒看起来心神不宁的样子。
“没事,里面有点闷。廖大哥,我得先回去了,挺晚了。”
“好,我送你。”廖纵飞二话不说准备去把车开来。但苏寒赶在他去之前拒绝了。
“不用了,我打个车就好了。下次一起骑车。”
正好一辆出租过来,苏寒冲他招招手,就上车走了。廖纵飞站在原地露出一个无奈有宠溺的笑。
苏寒对廖纵飞印象很好,他们还约好了下次带他去骑车。但他不敢接受他太多好意,接受的情意太多,他怕还不起。
苏寒靠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疾驰而过光景,没有回慕诚的信息,也没有问他是不是来找他了。他暗暗想着,今天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吧,有自己的朋友,有新认识的人,自己也挺开心的,慢慢来,没有慕诚,他的心脏也会好好跳动的。
慕诚这整个周末都没再有过一条消息,正合苏寒心意,可他却不受控制地开始焦虑。
周日上午,他预约了丁医生最早的面诊时间,因为他前一天晚上根本睡不着。熟悉的焦虑感和失眠状态让他知道自己现在急需帮助。
“好久没见你了,苏寒。”
“丁医生,又来麻烦您了。”
丁医生是他之前心理医生介绍的朋友,知道他要来A大上学,特地交代他朋友照顾下苏寒。
苏寒在做完手术后,换上了很严重的焦虑症。手术成功后带来的极度惊喜,日复一日的复查,休养,每日盼着慕诚能来找自己的失落。
各种极端情绪将他拉扯,状态好的时候,他就喜欢找各种刺激的事情,感觉自己很强大,什么都能做到。状态不好的时候又像病危了一般,对生命没有热情,只想放弃一些努力。
后来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才慢慢学会了调整自己的情绪,等到这边上大学的时候,他情绪已经基本稳定了。来丁医生这里,更多的也只是谈谈心,简单聊聊而已。
但这一次,丁医生也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焦虑。
跟丁医生聊了很久他才出了医院,不知道是不是医生给了他勇气,还是被对慕诚的思念打败。回去立刻收拾好东西回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