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送走他们父女,秦煜简单和秦夫人说了秋竹带小夏进府的事情,毕竟秋竹是她的贴身奴婢,这样的事情肯定要告诉她。
秦夫人听了秦煜的话之后暗暗自喜,自己下的毒药刚好推到小夏身上,就算不是她做的,现在死无对证,自己和兄长也可以摆脱嫌疑。
奴婢为主子顶罪是她的荣幸,自己无须觉得亏欠她。
而且她来府里做奴婢也是带着目的而来,就算她没死自己也有权利决定 她的生死。
她内心深处欣喜若狂,但是表面却气愤不已,怒吼道:“秋竹,这个贱婢竟然为了一百两银子做出这等愚蠢之事,枉费我平日里这么信任她。”
“这等贱婢绝不能留在身边,否则后患无穷。”
“煜儿,马上命人把秋竹乱棍打死,她胆大包天敢带贼人入府,这次还好你我没有喝那有毒茶水,否则死的就是你和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娘,您别激动,我们还需要秋竹指证那个女的,只有她见过那女人的容貌,等抓住她以后秋竹随您处置。”
“有你这句娘就放心了。”
秦夫人担忧道:“将军,江南他们去了那么久也不知有没有抓住那女人。”
“夫人莫急,等他们回来就知道结果。”
“怎么不急,敌在暗我们在明,万一没抓住她,以后再想抓住她又谈何容易。”
“以后她肯定还会想办法来对付我们秦家,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
“夫人,你放心吧!此事必须追查到底,不抓住主谋我不走,你一个人应付不了蓄谋已久的敌人。”
“将军说的极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守家还行,要我对付敌人我肯定没那能耐。”
“你不走也好,趁着这段时间在家好好陪陪全家人,特别是秦缨和秦诺自从记事起就没见过您几面。”
“是啊!我亏欠她们太多。”
“您这个爹爹也是很疼她们,她们心里都清楚。”
“她们都是懂事的好孩子一定能体谅我的难处。”
“将军,您放心吧!她们能做您的闺女是她们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将军,您有几成把握救出翼儿。”
“夫人,我既然答应就有把握。”
“将军,谢谢您救出慕家唯一的男丁,慕家所有人感激您一辈子。”
“夫人,这么多年你一个人操持整个秦家,把府里里里外外照顾的妥妥当当,我才能心无旁骛在越州保家卫国。”
“这次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会冒险救翼儿。”
秦夫人感激的看着秦安道:“谢谢将军能给我这个面子,以后我定好好守护我们这个家。”
“辛苦你了。”
秦夫人激动的摇头道:“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这时候江南走了进来禀报道:“见过将军,见过夫人。”
“怎么样?”
“回禀将军,我们去晚她们跑了。”
“她早有预谋,跑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江南,你带人继续追查此事。”
“属下遵命。”
“江南,秋竹人呢?”
“夫人,秋竹在门口。”
“带她进来。”
秋竹颤颤巍巍走了进来,看到秦夫人和秦安连忙跪下,小心翼翼道:“奴婢见过将军,见过夫人。”
秦夫人手指着秋竹气急败坏怒吼道:“你这个贱婢本夫人待你不薄,你竟然带歹人进府害我们,你还有良心吗?。”
“夫人,奴婢知错了,求夫人饶恕奴婢吧!奴婢也是被逼无奈。”
“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被迫无奈,你带贼人入府害死表小姐,也差点害了本夫人和大少爷的性命,你不觉得有愧吗?”
“夫人,求求您饶恕奴婢吧!奴婢也不知道小夏心存歹念。”
“是奴婢眼拙没看出她心思歹毒,是奴婢错了。 ”
“江南,把秋竹关在柴房,派人看好。”
“是。”
江南拖着秋竹外走去,秋竹含泪看着秦夫人,她也觉得没脸见夫人。
这次差点害了夫人和大少爷,自己一定要好好配合江南抓住那个女的来报答夫人的恩情。
秦安看秋竹走了,他对着秦夫人安慰道:“夫人,你也别伤心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大家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将军,我知道,但是一闭上眼睛就是雪儿死在我怀里的画面,她还这么年轻就这么没了,让人痛心。”
“娘,表妹她也不希望您为她伤心难过。”
“煜儿,你不懂,她躺在我怀里痛苦的表情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
“娘,你搬到我院子里住吧!这样您心情会好点。”
“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自己的院子里。”
“你每次走进房间就想到那个画面,去煜儿院子里住,换一个地方换换心情。”
“好吧!”
“苏烈,命奴婢把夫人的东西全部收拾到大公子院子的厢房里。”
“是。”
“夫人,你过去好好休息,我和煜儿去书房谈事。”
“将军,您忙不用管我。”
秦煜看着秦夫人道:“娘,您好好休息,晚点我回房看您。”
“嗯。”
秦夫人看他们父子走了,心想:他们父子对小夏下毒深信不疑,自己和兄长也可以高枕无忧了,就是害了年纪轻轻雪儿。
不过雪儿也没白死,至少救出她哥哥为慕家延续香火,如果没有她的死将军不可能冒险救翼儿。
这对慕家来说也是幸事一桩,雪儿的死既保住自己和兄长,又能救出她哥哥出狱为慕家延续香火,她死的值了。
他们父子来到书房, 秦煜看着秦安询问道:“爹,您叫我过来何事?”
“我马上去皇陵看看你娘,府里的事情交给你来做主。”
“是。”
秦安走了,秦煜急忙派人彻查刑部尚书玉林和刑部大牢里的狱卒。
秦安骑马带着几人出了建康城往一路往皇陵而去。
摩根的部下阿尧在建康城门口看到秦安出城,他急忙去禀报摩根,摩根带着部下一路尾随来到皇陵外蹲守。
“将军,您说秦安来皇陵干嘛?”
“我也不知,等秦安走的我们进去一问便知。”
“是。”
秦安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皇陵大门口。
“陈阳,进去叫卫氏出来。”
“是。”
陈阳走进院子见到一位年迈的嬷嬷,他连忙上前询问:“嬷嬷请问,前皇后卫氏在哪”。
夫人抬手指着前方,阴阳怪气道:“蹲在那里洗衣服的人就是她,这段时间来她找她的人真不少,还都是年轻英俊的男子。”
陈阳没回应嬷嬷的话一路往前走去。
嬷嬷快速走到一个房间门口,焦急喊:“毓秀姑姑……毓秀姑姑……”
“什么事?慌慌张张当心惊扰先皇的亡灵。”
“毓秀姑姑,又有年轻男人来看废后。”
“谁来看她,她是来为先皇守皇陵的不是来勾引野男人的,带我去看看。”
“毓秀姑姑,废后漂亮在哪里都能勾引男人,她经常在大家面前说您的不是,这次一定要好好给她点颜色看看。”
“就算她以前是先皇的皇后,但是被先皇废黜后位成为庶人,就连我们做奴婢的不如,她还不把你放在眼里,真是太过分了。”
“这里是先皇的皇陵由不得她放肆,上次教训的还不够,今日又有人来找她,她想辱没先皇的颜面吗?看我今日怎么收拾她?”
“废后在哪里。”
“在井边洗衣服。”
毓秀急忙往外走去。
“毓秀姑姑,我去叫几个人过来。”
“快去快回。”
“是。”
毓秀迈着急促的步伐往井边走去。
陈阳走到卫氏身后,喊道:“夫人…”
卫氏回头看着陌生的男人,疑惑道:“你是…?”
“属下参见夫人,属下是柱国大将军秦安的部下,大将军来看您了。”
“他在哪里?”
“门口。”
她慌不择乱掸掸身上的灰尘,连忙摸摸头,迈着轻盈的步伐往外走去。
刚好碰到迎面而来毓秀,她眼神恶毒看着卫氏,怒斥道:“你忙着去哪?”
“毓秀姑姑,有人找我,我出去看看。”
“你是先皇的废后,来这里是给先皇守皇陵,不是来勾引男人给先皇蒙羞的。”
“毓秀姑姑,你说话为何如此难听。”
“难道不是吗?前几天有男人来看你,才过去几天又有男人来找你,皇上的灵柩就在皇陵里面,不怕先皇怪罪吗?你就出去私会男人。”
“只是一位旧友来看我说几句话就走,你非要说的那么难听吗?”
“说的好听是旧友,说的难听就是野男人,先皇就在皇陵里看着呢?你怎么敢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卫氏怒道:“毓秀姑姑,平日里受你欺负我可以忍,但是你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不能忍。”
“什么叫野男人,我做出什么败坏皇家颜面的事情,你今天说说清楚,不然我不答应。 ”
“不答应,你能挺直腰板做人吗?你配吗?这里这么多人都知道你水性杨花,还用别人说吗?说出来我都嫌丢人。”
“你必须说,我做错什么事情了。”
“你因为什么原因被先皇贬为庶人,又因为什么原因罚来守皇陵,非要我出去大肆宣扬吗?”
“你想出去宣扬没人拦着你。”
“我怕先皇气的棺材盖都盖不住,非要出来找算账不可。”
“既然不敢大声宣扬,下次就别这事说事。”
“大家来到这里都是被罚而来,没有谁比谁高贵,天天仗着自己是这里老人非要给别人脸色看。”
“都是苦命之人为何不能和睦相处,非要搞的自己多高贵似的。”
“我被皇上封为这里掌事姑姑,有权管制你们一切行动。”
“别拿着鸡毛当令箭,这里不是皇宫,你不是皇上,别把自己的话当成圣旨。”
“我的话不是圣旨,但是今日你敢走出大院一步,明日我肯定告诉皇上,你与男人私会,看皇上怎么处置你和那个野男人。”
“虽然你现在不是皇后,但是你敢私会外男就是对先皇大不敬之罪,皇上为了维护皇家尊严也会处置你们这对狗男女。”
“你是掌事姑姑也在皇宫待过,知道人言可畏,你非要这样颠倒黑白吗?”
“皇上也没下令不让我出去见旧友。”
“旧友吗?你敢用那男人的命发毒誓吗?”
卫氏不想和她纠缠不清,秦安现在是柱国大将军手握十五万兵权。
皇上肯定忌惮他三分,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到他和煜儿,自己死不足惜。
她犹豫再三决定不出去见秦安,免得给他招惹是非。
她看着陈阳道:“你出去和他说之后别来看我了,我在这里过的很好,谢谢他惦记。”
“是。”
陈阳看毓秀不让她出去,他赶快出去禀报将军。
这时候来了七八个嬷嬷站在毓秀姑姑身后,“毓秀姑姑,您是这里掌事姑姑,我们所有人都必须听命行事,废后也不例外。”
“毓秀姑姑,废后敢出这个院子,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拼死也要维护先皇颜面。”
“我不出去了,你们没必要这么阴阳怪气。”
其中一个人妇人嘲笑道:“你怎么舍得让野男人走了,太可惜了。”
“觉得可惜你自己去叫他回来,我没意见。”
“我不像你这么没脸没皮,还没成亲就和男人行苟且之事。”
“呸……什么东西,还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吗?你现在连蝼蚁都不如”。
卫氏不想和她们争吵转身往回走,但是她们把卫氏围在中间。
“何嬷嬷,你们到底想干嘛?”
“我想干嘛?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们都是戴罪之人你为何处处为难我,我从没有得罪过你,你非要这样咄咄逼人吗?”
“我们几人能来这里吃苦受累都是拜你所赐。”
卫氏疑惑道:“我在皇宫从没有见过你们,你们被罚与我何干?”
“我们之前在宫里伺候郦太妃,郦太殁了我们被罚来这里多年,现在你还敢说自己冤枉吗?”
“郦太妃殁了她的宫女本原本是要陪葬的,是我和先皇求情你们才得以幸免陪葬,只是来这里守皇陵。”
“如果没有我的求情你们早死了,现在能活着不感激我就算了,还记恨于我,你们简直不可理喻。”
“毓秀姑姑,你现在还要为难我吗?”
“毓秀姑姑,您别听她胡说,是她下令让我们来这冷冷清清的鬼地方受苦,这都是她的错。”
“简直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毓秀姑姑,她竟然敢说您无理取闹,我替您教训她。”
“好好教训她,看她还敢和我犟嘴。”
几个人围着卫氏拳打脚踢,她想反抗但是不是她们的对手,只能任由她们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