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做？”
十六夜小呋冷静下来后向夏琉询问道。
夏琉想了想，将自己一开始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先铲除掉一些暗网的节点，看看那个怪物的反应。”
“对了，无暗会有那个怪物的具体情报吗？叫什么名字，有些什么特殊的能力，性格分析侧写之类的？”
十六夜小呋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们的确掌握了它的部分信息，但并不知道这些信息是否准确。”
“无妨，你先说说，我参考一下。”
“好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十六夜小呋双手在键盘上一阵噼里啪啦，同时嘴上说道。
“这个怪物的真实姓名我们不得而知，但那些因为见到过它真实模样而陷入狂热的普通人将它称作原初暗序。”
“原初暗序……”
夏琉琢磨了一番这个名字，没有发表意见。
“没错，你看这张经过我模糊处理后的照片。”
十六夜小呋将电脑屏幕旋转，面向夏琉，里面赫然显示着她刚刚调出来的照片。
夏琉仔细看向图片，还没有认真辨别就有一股晕眩感袭来，就仿佛灵魂欲要出窍一般。
好在这样的状况只是一瞬间，夏琉缓过来之后就没了这个感觉，这让他得以认真的看完这张照片。
“这是……克苏鲁？”
印斯茅斯的深潜者跳起鮟鱇鱼舞，共同赞颂伟大的克苏鲁？
难怪夏琉会这么认为，因为图片里的存在尽管被模糊处理了，但依稀可以看出它是一个潜藏在深海底部的巨大触手怪，整个画面里都透露出一股子浓浓的邪恶与令人不适感，仿佛只是看着它就会被污染一样。
十六夜小呋摇摇头。
“如果真是克苏鲁那样的旧日古神，我根本没有在这里跟你说话的机会。”
嗯，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夏琉无从反驳。
“不过，它确实带有克系的一些元素。”
十六夜小呋脸色严肃的说道。
“比如说，污染。”
“任何直视它的人都会受到污染，具体表现为——突然获得对原初暗序的狂热信仰、内心阴暗面全面爆发将正常人格完全压制、极端的渴望血腥场面以及认为自己死后灵魂会飞升。”
前面还好，都是夏琉可以理解的，但最后一点让他有些疑惑。
“灵魂会飞升？”
这让他想到了刚刚那股眩晕感，还有那灵魂似乎将要出窍的感觉。
“没错，那些信仰原初暗序的人坚信程序世界是比现实世界更高一级的世界，他们这些信仰原初暗序之人死后，灵魂会前往程序世界获得永生。”
夏琉有些无语的吐槽道。
“什么血肉苦弱，机械飞升啊？”
这种永生，哪怕是追求永生追求魔怔了的五域第一劳模大爱仙尊也不会接受吧？
十六夜小呋笑了笑，没有说话。
虽然夏琉对此不屑一顾，但是更多的人却对此事趋之若鹜。
谁想死啊？谁不想永远活着啊？越是位高权重，越是活得久的人越是惜命，不管是什么样的方式，只要确确实实能让他们的生命得以延续的话，那些人都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去尝试。
这也是为什么京都暗网的势力对于普通人来说如此庞大的原因。
“那原初暗序的性格呢，它行事风格与目的之类的知道吗？”
“对于原初暗序的真实面貌我们所知甚少。”
十六夜小呋叹了口气。
“每次对它新增加一丁点的了解，往往的都是付出了大量普通人的生命才获得的，这远比暗网残害的人要更多，所以我们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它很喜欢暗网那些人所做的事，所以如果你对那些暗网里的人出手，就要做好迎接原初暗序出手的准备。”
夏琉揉了揉眉心，将从十六夜小呋口中得知的信息在脑海里捋了一遍。
“原初暗序会怎么出手？”
十六夜小呋沉默了。
很久之后，她才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向夏琉。
“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会去做的对吧？”
“所以，放心大胆的去做吧！”
“我们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迟早会到来的牺牲，是我们铲除强大怪异所必须承受的阵痛！”
十六夜小呋很显然曾出手铲除过暗网的那些节点，也就是说，她亲眼目睹了那些代价是什么。
夏琉从她的表情里得知。
这个代价也许不仅仅是当事者本人会付出。
尽管如此，该怎么做的，他还是会继续做下去，人岂能因噎废食？
“小呋学姐，你帮我查查这个人是死于哪些人渣之手，她的视频又是发表在哪些暗网的节点上的。”
夏琉指了指身后一直默默不说话的血姬。
“变成你生前的样子，给学姐看看。”
“要不……还是算了？”血姬的表情有些茫然。
她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的仇人是那些变态、人渣、心理扭曲的疯子，却没想到背后还存在这么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庞大怪异，原初暗序。
这让她复仇的信念动摇了。
“算了？大姐，你是复仇血魂诶，复仇都能算了还是什么复仇血魂，你遭受的那些罪都白受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自我了结算了好不好？”
十六夜小呋用奇异的眼神看向夏琉。
这个学弟好奇怪，为什么会和怪异和平相处？
看起来也不像是他的式灵啊？
被夏琉一激，原本因为听到惊天秘闻而心里打鼓的血姬想起了死前所经历的那些折磨，顿时没有了放弃的心思。
“我是不想把你拖下水，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看着嘴硬的血姬，夏琉有些好笑。
不过被他篡改了常识之后，只会说真话的血姬内心深处大概真是这么想的。
血姬最后还是在夏琉的要求下变成了生前的模样，确实是个漂亮的美人，放在普通人里面属于那种漂亮到很多男生都不敢追求的美人。
十六夜小呋也的确如她自己所说，对暗网那些人所做的惨案了如指掌。
这位学姐日复一日的将自己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明明无能为力，却要将这些都记下来，铭刻在自己的脑海里，她是在惩罚自己，惩罚没有办法驱散黑幕，照亮长夜的自己。
又是一位可敬的人啊！
尽管夏琉对霓虹人的感官并不算好，毕竟他们的先辈曾在过去做下那么多罄竹难书、令人发指的罪行，这些都是时间无法洗刷的罪恶。
可是这并不影响夏琉对这些可爱的深渊行者们产生敬意。
就像夏国有许多无恶不作的罪犯与人渣一样，霓虹也有一些人是好的，万事万物都有其两面性，不能以偏概全，一概而论。
“参与残害血姬小姐案件之人的信息我都整理好发送给你了，还有发布视频的暗网节点，以及构建这些节点的主要人员。”
十六夜小呋的办事效率很高，小手灵巧的在键盘上一阵噼里啪啦。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搞定了。
夏琉甚至都没看见她用自己的异能。
“多谢了，下次见面我请你吃饭，去京都最好的饭店！”
夏琉豪爽的允诺了一句，随后带着变回食尸鬼少女黑羽模样的血姬走出了地下室。
“请我吃饭吗？”
目送夏琉离去，十六夜小呋的目光闪烁。
“在这之前，我得用我的眼睛确认一些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