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背后寒芒逼近,沈毅当即一个侧身,刚好与剑脊擦身而过。
随后他暗运紫霞内劲一指,点中剑身,正是早已熟练的云指。
“怎么会……”
刺客手腕顿时一麻,顺带被震退三步。
下一刻,沈毅已正面与刺客对视。
“好水灵的姑娘家,却干这勾当,可惜了。”
听闻沈毅此言,刺客心下大怒,随即再次提剑刺来。
不想剑尖在距离沈毅面前半步距离,就停了下来。
此刻沈毅已运起紫霞功,周身紫气环绕,自然而然形成一片薄薄气墙,挡住了对手的攻势。
一滴冷汗从刺客额头淌落,她自知今日这任务怕是难以完成,对手的实力远超自己预算。
然而,她却没有退路,只能强催内功灌注至剑身,欲要冲破这层紫色气罩。
“去~”
就在这时,沈毅轻喝一声,双掌反覆间,紫气四溢,一招将刺客再度震退。
刺客几个旋身,勉强化去外劲,依然摆出进攻的架势,满脸寒霜地望着沈毅。
就在她打算继续进攻时,沈毅却收功道:“十两银子就让你如此卖命?看样子你的上头是吃了不少回扣,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选择,说出是指使你的人是谁,我就给你一笔大富贵。”
刺客大怒:“你以为能用钱收买我么?”
沈毅:“能不能收买你,得看我出的筹码是什么。”
话毕,他拉住桌上桌布,猛地一掀。
瞬间,一股金灿灿地色泽闪住刺客的双眼,立马将她身上的杀意除去大半。
“你……你……”
“这里有黄金五百两,你随便抓一把,都够你接几十单生意,只要你跟我合作,这些就都是你的。”
如果有人跟你说,给你一千万,但你必须要给我学狗叫,大部分人会嗤之以鼻,甚至大打出手。
并不是你不爱钱,是因为你打心眼里就认为对方在拿你开心。
但当这一大笔钱,活生生放在你眼前时,可以很负责任的说,99%的人都会按照对方要求去做,毕竟这是力所能及的事情。
从21世纪穿越而来的沈毅,当然知道人性的弱点,仅从方才那女刺客语气中就听出她的确很需要钱,不然也不会十两银子的生意都会接。
事实上,沈毅又错算了。
十两银子其实对不少江湖人而言,已经不少了,莫说十两,就算二三两银子杀个人,也大有人干。
这年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女刺客被沈毅这一手彻底扰乱了分寸。
面对满桌子的金豆,心中万分煎熬,思绪顿时凌乱起来。
“姐姐,我的心好痛,救救我。”
“你弟弟的病是心衰症,只有长期服用金银草才能缓解。”
“姑娘,近来太乙教在江湖兴风作浪,接管了不少药圃,非是我们要把药价抬上去,可我们也要吃饭啊,一两银子一副药,已经很公道了。”
“姐姐,我会死吗?我不要死。”
“姑娘,听老夫一句劝,你弟弟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要不是有金银草吊着他的命,三年前就已经没命了,
我看你姐弟俩也不容易,还是放弃吧,当姐姐的到这份上,已经对的起他了。”
“抱歉,金银草又涨了,二两银子一副,要怪就去怪太乙教吧。”
“哟,小妞儿,真水灵啊,跟爷喝杯酒,回去耍一晚,爷给你三十两银子……呀……臭丫头,不知好歹,哼……不从爷是吧,我看你拿什么救你那唠病弟弟。”
回过神,再看着入眼满桌的金子,女刺客忙挥去脑海里的一切,挺剑对沈毅道:“你以为……这点钱……就能让我……放弃自己的任务么?”
沈毅头一扭,冷声说道:“一单生意十来两银子,你卖什么命?”
下一刻,抓起一把金豆,递向女刺客:“来,拿啊,我手上这把可是好几百两,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都是你的,来,拿啊……”
沈毅化主动为主动(本来就是主动),绕着桌子又抓了一把金豆,向女刺客逼近几步,惊的女刺客连连后退,彻底乱了分寸。
见女刺客不拿钱,也不动作,沈毅将金子放回桌上,然后笑着说道:“嫌少啊?来来,我这里还有。”
说着,又从怀中抽出一叠二十张银票,每张都是一千两,足足二万两往桌上一拍。
“我知道干你们这一行的,都有规矩,坏事怕是没法回去交代,但你觉得你能杀的了我么?
反正你这次任务一样都是失败,不如赌一把,算上这些银票和金子,一共三万五千两银子,
赌一把吧,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选个能活下去的办法,把你知道的告诉我,然后拿上这些钱远走高飞,
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说啊……”
拿,还是不拿?
很快,女刺客有了决断,放下了手中长剑:“你说的都是真的?只要我把知道的告诉你,这些钱就都是我的?”
沈毅嘴角一撇:“你我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骗你?我沈毅其他没有,就是钱多,几万两银子对我而言根本不算钱,
你杀我是为了钱,我给你钱是为了保命,很公平的一场交易,我有什么理由不做这买卖?”
女刺客:“我是云客山庄的人,庄主云中老人是我们组织头目,这次雇主是平州大侠丁诚一,至于出价几许我无从得知。”
沈毅闻言,心道:“姓丁的,你有种,跟我玩阴的是吧?行,你给我等着。”
同时也庆幸这次来的杀手实力不高,也不够专业,要是遇到职业的,真不敢多想。
“你那什么云中老人,手底下有多少杀手?”
“连我在内,共计十三名杀手,其中铁面和铜面最受庄主器重,因为这二人是自小被庄主抚养长大,而我们,都是为了解决眼下困境,不得不依附云客山庄。”
“你叫什么名字?”
“一定要说么?”
“我一口气给了你可以退休的钱,总不至于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姜若离。”
“很好,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如何潜入我门内?”
姜若离闻言,用一种怪异地眼神看着沈毅,良久才道:“沈掌门,你的门派如此之大,只要任何有心人,想要潜入怕是并不困难,我半个时辰前就潜入贵派,见你在督促门下弟子练功,便悄悄盯上你了。”
“咳咳咳……”
沈毅干咳几声,随后指指桌上的金子和银票:“好了,现在,这些都是你的了。”
姜若离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这些真的都给我?”
沈毅:“其它事也许我会反悔,唯独钱的事,沈某从来不屑一顾,该是你的终归是你的,拿走吧。”
姜若离确认沈毅没有骗自己,立马上前,率先将那叠银票收好,最后将桌布卷起,包住那堆金子,然后斜系在自己肩侧,向沈毅拱手道:
“沈掌门豪气,让若离心感佩服,他日若是相遇,有何事尽管吩咐在所不辞,对了,我要提醒你一句,
你没死,云中老人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定会派心腹再来刺杀,望沈掌门小心。”
说完,姜若离转身离开了房间,眨眼消失在琼霞派山门尽头。
等姜若离一走,沈毅当即来到外门弟子处,揪住正准备打坐练气的孙剑,沉声问道:“我问你,今天白天是谁在巡视门派?让一个蟊贼来去自如,简直丢人现眼,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办事的。”
被沈毅一通呵斥下来,孙剑顿时战战兢兢地回道:“掌门息怒,这件事容我调查后再行禀报。”
“不必了,让那巡视弟子给我在仙华殿前扎一个时辰马步,还有告诉他们,今晚炖的鸡汤没他们的份,要是不服,全部拉后山酸奶灌哭!”
说完,沈毅甩袖离去,留下一脸懊恼懵逼地孙剑在原地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