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要出门找人,宿舍的电话却响了。赵南月回头接电话。
“你好,我是闻歌的哥哥,请帮我叫一下她。”
是季军泽的电话。赵南月听出来了。
“季大哥,我是赵南月,闻歌还没回来,我们现在正要出门找她。”赵南月实话实说道。
“闻歌出了什么事?”季军泽瞬间紧张。
“她上午去找杨震霆,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们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按理说,闻歌正跟杨震霆谈对象,她跟他出去很正常。但是赵南月她们这么担心,还要出去找人,那肯定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赵南月刚想回季军泽,就听荣乐喜喊道:“闻歌回来了!”
“闻歌,你可回来了,这一下午,你都去哪儿了?”
“是啊,担心死我们了。”
……
大家围着丁闻歌关心不停,赵南月连电话都忘记,也围到她身边关心着。
“没事没事,让你们担心啦!我跟杨震霆分了,把那个不要脸的负心汉揍了一顿。”丁闻歌笑得十分得意,看似一点事也没有。
“啊?!厉害了,闻歌!那男人就该挨揍!”
“揍了几拳,说出来让我们也开心开心。”
几人又围着丁闻歌,叽叽喳喳问不停。
丁闻歌乐呵地跟大家诉说自己怎么揍杨震霆。
“哎呀!我忘记了!闻歌,你哥哥打电话找你呢,不知道挂断了没,你赶紧听听看。”赵南月突然想到,季军泽的电话还没挂呢。
丁闻歌闻言拿起电话,对着听筒“喂”了声。
不知道季军泽说了什么,前一刻跟大家说话时还是一副得意的笑模样的丁闻歌突然放声大哭:“杨震霆那王八蛋,背着我跟他前女友和好了。在实验楼外野合,还被我室友当场抓到。我质问这混蛋,他不但一点不辩驳,还反过来说我没女人味、假正经。
我没忍住,揍了他。他居然还敢跑,我就追着打,然后正好倒霉碰上了校长,被校长抓去校长室面壁了。”
赵南月她们听到这儿,面面相觑,敢情丁闻歌这么晚才回,是被扣在了校长室。
“怎么可能我一个人留,那王八蛋也留了。在我面前什么事都承认,到校长那,全盘否定。我就当着校长的面,又把他给打了……”发泄完,丁闻歌倒是不哭了,只是跟季军泽讲话的声音越说越小声。
不知道季军泽又说了些什么,丁闻歌有些沮丧地点头道:“知道啦,我明天去跟校长和辅导员道歉。”
“好,我知道。”
“吃过了,校长请我吃的。”
“我保证会好好反省,明天一定诚心跟他们道歉。”
……
挂了电话,丁闻歌又一头倒在自己的床上。
“闻歌,你没事吧?”赵南月走近关心道。
“没事啦,就是打杨震霆费了太多力气,有些累了。”丁闻歌坐起,对着赵南月笑道。
“你感冒好些没?”蓝宝妮还记得丁闻歌生病的事。
“经过一通发泄,什么毛病都没啦,放心放心,我躺会儿,你们做自己的事吧。”
见丁闻歌确实是没事,大家也没再打扰她,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
……
早上又是上早课,赵南月她们早早起来洗漱、收拾好,准备去食堂吃个早饭就直接上课。
“闻歌是不是还没起来?”这一早似乎都没见着丁闻歌,赵南月向其他人确认道。
大家都表示没见着她。
赵南月掀开丁闻歌的床帘一角,见她睡着,还睡得挺香,于是叫道:“闻歌,快起床,再不起,要迟到啦!”
丁闻歌没半点反应,赵南月又喊了几声,她依然没反应。
赵南月心感不妙,一把将床帘拉开,凑到丁闻歌身边,轻轻摇晃了几下,她依然没反应。但是赵南月只是触碰她的肩膀就感受到了她身上不同寻常的温度,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可怕。
“不好,闻歌烧得昏迷了!”赵南月紧张叫道。
“啊?怎么会这样?”
其他人迅速围了过来。
“要赶紧先送闻歌去医务室。宝妮,你去通知辅导员,乐乐,你跑得快,先去医务室通知一声,我个子高,我背闻歌去。”
“好!”蓝宝妮和荣乐喜同时跑了出去。
“我们帮你!”
卢君宝和余爱玲费力地将丁闻歌扶起,让她趴上赵南月的背。
丁闻歌才刚趴上背,赵南月隔着外套都能感受到她滚烫的温度。
“把闻歌裹紧点,外面冷。”赵南月艰难地将丁闻歌背起来,不忘叮嘱卢君宝和余爱玲。
说实话,赵南月个子虽然高,但纤细,丁闻歌的个子不比她矮多少,虽然一样瘦,但此刻一点意识也没有,全部重量都压在背上,让她走得有些艰难,好在有卢君宝和余爱玲托着,不至于举步维艰。
几人尽自己最快的速度下楼,正巧和洗漱好的宿管阿姨面对面碰上。
见几个人背着一个学生下楼,宿管阿姨吓得不轻,紧张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阿姨,闻歌发烧昏迷了,我们现在要立刻送她去医务室。”赵南月快速解释道。
“哎哟,这可不得了!我来背,你们后面护着!”
宿管阿姨二话不说,从赵南月身上接过丁闻歌,背上快速朝医务室赶。
身材魁梧且年轻时务农,力气比赵南月大的不止十倍,有她帮忙,速度果然快了许多,几人护着丁闻歌小跑着。
医务室的医生在她们到之前做好了准备,为丁闻歌做了初步检查,输上液,告知要立刻送往医院进一步检查。
辅导员在医生做检查时也赶到了医务室,一听丁闻歌严重到要送市医院,不敢有任何疏忽,跟着医务室的车一起去。赵南月她们也要跟,辅导员考虑到实际情况,只让赵南月跟着照顾,其他人回班级上课。
丁闻歌的病情比想象中的严重,已经由普通的感冒转为重症肺炎,自主呼吸困难,需要上呼吸机。
隔着重症病房的玻璃,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的丁闻歌,赵南月非常自责,昨晚她说累的时候,她们如果多留意些,闻歌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么严重。
辅导员看出了赵南月的自责,宽慰道:“你们已经做得很好,非常及时的将闻歌送到医务室,她才能得到及时的治疗。”
“我们还是太粗心,如果昨晚我们多注意些,闻歌肯定不会这么严重。”赵南月忍着眼泪,懊恼道。
“没有人会有预知能力,你也不要自责,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你先跟着医务室的车回去上课,我留下照看闻歌。”
“老师,我也想留下来。”
“闻歌在你无菌病房,除了医生和护士,谁也不能进去。所以你留下也做不了什么,先回去上课吧。我还得通知她的家人一声。”辅导员劝道。
赵南月也知道自己留下对丁闻歌没帮助,还会让辅导员多担心一个,很听话的回去了。
送走赵南月和医务室的医生,辅导员翻开自己的工作记录本,寻找丁闻歌家长的联系电话,并打了过去。
让她没想到的是,丁闻歌留的电话居然是部队的电话,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要找的,丁闻歌的家长,结果已经调去了新单位。幸亏接电话的人是季军泽的搭档过的同事,而且丁闻歌也去过他们单位几次,他知道。告知辅导员,会尽快联系上季军泽,并请辅导员留下能够联系上她的电话号码,好让季军泽联系她。
辅导员跟丁闻歌的主治医生通了气,留的他办公室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