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禾到酒店,天色渐晚,简单洗个澡,坐在电脑前黑进疗养院内网,盗取地图。
“姐,那个护工查到了,也是华夏人,叫池闯,今年50岁,十二年前到鹰国担任邢磊护工,有个女儿地中海贫血。”
沈清禾手指飞快在电脑上敲击着,认真道,“以前是做什么的?”
“医生。”,胡蝶看了看资料,觉得奇怪又道,“奇怪,这个人之前是京市医院神经外科的主任,还是大学客座教授。
是邢磊的主治医生。
邢磊成了植物人之后他举家跟着邢磊到了鹰国,当护工,真不可思议。”
沈清禾手指微顿,没有人会自愿从天堂到地狱。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时间差不多了,行动!”,沈清禾合上电脑,拆分成一只细长的手表圈在手腕上。
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针灸包插在长靴外侧的小包里,背上黑色斜挎包,直奔疗养院。
鹰国的夜晚刚刚下过一场细雨,地面湿滑,空气中飘着一层浅雾。
“姐,我在外面接应你。邢磊家人晚上不在,池闯现在应该在值班室休息。”,胡蝶坐在车里道。
沈清禾循着脑海中的地图,穿过疗养院黑暗的走廊,来到506房间。
月光斜照进窗台,铺在床边,给漆黑的房间带来一丝光亮。
病床上,邢磊孤零零的躺着,面白消瘦。
她伸手探了探邢磊的脉搏,脉象虚浮,身体虚弱,是中毒的脉象。
谁会给植物人下毒?
沈清禾拔出一根银针插在邢磊的百会穴上,再抽出一根插在他的人中上。
“沙沙沙!!”
门外传来脚步声,逐渐接近病房。
沈清禾迅速跑到窗边,伸出脖子向下探了探,五层楼高,她没带安全绳,跳下去不死也要残废。
她心一横躲在门后。
啪嗒!
门把手旋转。
男人走进来,望着邢磊脸上插着针,心下一紧。
“什么人?”
他迅速跑到窗户前。
“别动!”
沈清禾上前胳膊锁住池闯的喉咙,手电筒抵在他的腰间,池闯被逼着脸贴着墙。
“who ARE YoU?”,池闯举起手,满脸惊恐。
沈清禾低声道,“说,你是什么人?”
“你是华夏人?”,池闯愣了几秒忙道,“我是他的护工。”
沈清禾胳膊使了一把力气,威胁着,“不说实话?你明明是他的主治医生,却偏要远赴万里给他当护工,你觉得我会相信?”
“你是什么人?”,池闯心里咯噔一沉。
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我还知道你有个地中海贫血的女儿,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池闯慌了神,连忙道,“你怎么对我做什么都行,别伤害我的女儿!”
“放心,只要你肯把邢磊的一切告诉我,我帮你救你女儿,不能完全治愈,但至少不用日日输血度日。”
池闯轻笑,“我女儿是地中海贫血,无药可救,我是医生都救不了她,你能救她?”
“我知道,你不行,但魅影可以。”
“魅影?你是魅影?”,池闯眼里有了光。
沈清禾浅笑,“谈谈?”
“好。你放开我。”,池闯答应。
他女儿虽然在鹰国得到最好的治疗,但隔三差五就要透析,输血,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孩子受苦。
传说魅影能医死人白骨,让她试试说不定真有希望摆脱病魔。
沈清禾放开池闯,手电筒踹兜里,沉声问,“谁让你来照顾邢磊的?”
“我不知道,那人每个月都会给我打五百万,给我女儿安排学校,治疗,我们没见过面,已经十多年没联系过了。”
池闯打量沈清禾,光线太暗,他看不清楚脸。
“邢磊的药是不是你下的?”
池闯结巴,目光躲闪,“他的药有疗养院人专门配置,我只是负责……”
“还不说实话?我看过他的病例,抗凝的华法林钠片和抗血小板的阿司匹林,都减量,还增加了亮氨酸,马勃素。
这些都是安眠药的成分,吃多了会中毒,不然去问问疗养院怎么回事?”
池闯见瞒不过去只好坦白。
“是,是那个人让我做的,每次只放一毫克,我寻思量不大就答应了。”
“这些年,有没有人来看过他,询问过他的情况?”
池闯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他父母几年前去世了,现在是他妻子和儿子在照顾他,他们白天会过来,你可以去问问他们。”
“你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沈清禾对池闯保持怀疑。
当初当初池闯带着女儿来鹰国,这么多年,她不信池闯对邢磊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就是个医生,他掌握着我女儿的命,我什么也不敢问,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女儿。”
池闯跪下恳求。
“我今天来过的事情不许告诉别人,明天我会过来,记得把你女儿和病例都带来。”
沈清禾拔下针收拾好针灸包,转身离开。
忽地。
她停住脚,转身道,“你在这里这么多年,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郁盛的人?”
池闯摇摇头,“没有。”
“那姓郁的人有吗?或者,疗养院有没有不让进的地方?”
池闯点点头,“有,疗养院顶楼最里面的房间,我来这十几年,一直听说里面闹鬼,奇怪的是最近几个月突然不闹鬼了。
还对外开放了,我去过是个杂物间。”
“你最好没什么事瞒着我,不然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沈清禾转身离开。
清早,京市阳光明媚。
郁修言换了一身橙色连帽衫,工装裤,活脱脱一个阳光男孩。
走到办公室,陈伟愣了一瞬接着道,“郁总,您要查的事情有消息了。”
“说。”
郁修言打开手机,给沈清禾发消息,“事情有没有进展?”
一天没有见到沈清禾,他觉得像是度过了一个冬天,难熬又漫长。
“那个律师的雇主查清楚了,是乔平!”
郁修言眉毛一凛。
“乔平?他和华春梅有交情?”
“不知道,还有沈小姐去鹰国的目的弄清楚了。”
陈伟望着资料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
“沈小姐,她……她去了维托斯疗养院!”
郁修言瞳孔放大,浮现一抹诧色。
“什么?她去哪做什么?”
“暂时还不知道,沈小姐是半夜潜入的,像是要找什么东西。郁总,沈小姐,该不会是……”
郁修言回想起沈清禾曾经问过他郁长安的事情。
难道……
“告诉维托斯院长,关于郁盛的一切不许对外透露,所有资料全部删掉。”
郁修言拳心捂住嘴巴,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沈小姐那边……”
陈伟想不通郁盛的事情到底有什么秘密,怎么郁家人好像都瞒着。
“派人盯着,不许打草惊蛇。”
郁修言心里恐慌。
他知道沈清禾的母亲死于那场火灾,要是沈清禾知道火灾和郁家有关,会不会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