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康,小鹤刚才打来电话,说游戏的试运行片段做好了。”谭筠萍看到文少康走进办公室,兴奋的说,“咱们要不要去体验一下?”
文少康看着心底的女神在自己面前兴奋得如同孩子一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不可避免的被触动了一下。诚然,自己从十几岁就爱上这个女人,虽然理由那么奇葩——被当时自己错爱的恶毒女人胁迫,但是这一爱,二十多年不曾改变过。尽管谭筠萍和江逐仑经历了分分合合的磨难已经终成眷属,自己作为两人最好的拍档和朋友,由衷的祝福他们,但是每天在一个屋檐下工作,心里还是时不时的一阵阵酸楚。
文少康心中始终是矛盾的,留在尼莫西妮当合伙人,不仅仅因为自己喜欢这份工作,更重要的是想每天看见谭筠萍,哪怕一眼也好;可是,作为江逐仑的兄弟、死党,目睹了江逐仑和谭筠萍的所有情感经历,深知两个人的幸福来之不易,即使自己再爱谭筠萍,也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
这些年里,文少康也曾经很努力,很努力的和何小宁、贺小鹤相处,但是却始终缺了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难道自己真的要孤独终老?
一直以来,谭筠萍和江逐仑为了文少康的感情生活也是操碎了心,不断的挖掘条件相当的适龄单身女性,介绍给文少康,可是始终没能成功。为此,两个人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总觉得少康的不幸福是为了成全自己的幸福,所以,在文少康面前,尤其是诸如情人节、七夕的敏感节日,从来不敢表现得太幸福。
江逐仑到北京公干有三天了,三天里,文少康和谭筠萍在事务所里独处,心中如同被无数只小猫不停的抓挠,有时只好故意迟到早退,避免不该有的尴尬。
这下好了,去贺小鹤和向小橡的工作室,旁边多了两个人,自然轻松了很多,而且游戏一直是文少康的最爱,想当年,他为了治好谭筠萍的失忆症,还把他们高中时经历的一起谋杀案编成了游戏《安妮斯朵拉的盒子》,风靡一时。想到这里,文少康爽快的答应:“好啊!什么时候出发?”
“两点半,现在就走。”谭筠萍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正好晚上请他们一起吃饭。”
“出发。”文少康拿起车钥匙,就往门口走,“逐仑让我监督你按时吃晚饭,今天正好多两个朋友帮我完成任务。”
谭筠萍拎起提包,轻快的跟在后面。
“金鼎大厦,就是这里。除了开张的时候来过一次,就一直没空儿过来。”谭筠萍透过车窗打量眼前的高楼,“三十二层,看风景真不错,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咱们的事务所也考虑换个地方。”
文少康一边沿着指示牌把车子开进地下车库,一边说:“咱们的事务所可是临街的门面房,黄金地段儿!”
“我开个玩笑而已。”谭筠萍笑着说。
随着楼层键不断的变成红色,电梯里的人一个个减少,到了二十八楼之后,索性只剩下谭筠萍和文少康两个人。
“在顶层上班,每天坐电梯也很辛苦,还是我们的一层好吧?”文少康看着一旁紧盯着楼层键的谭筠萍,打趣道。
谭筠萍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筠萍,你的脸色不好,不舒服吗?”
谭筠萍摇摇头,依旧没有说话。
“啊!”在谭筠萍的尖叫声中,电梯停在了半空中,里面的灯瞬间熄灭,一片漆黑。
“筠萍。”文少康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循着声音照向谭筠萍,只见对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臂,颤抖着蜷缩在电梯的角落里,嘴里不停的惊叫着。
文少康见状,赶忙凑过去,扶起谭筠萍:“筠萍,你怎么了?”
谭筠萍仍然在不停的惊叫,似乎根本没有听见文少康在和自己说话。
“筠萍,筠萍,别怕,有我在!”文少康抓住谭筠萍的双臂,用力摇晃,想让她恢复清醒。
此刻,谭筠萍停止了叫喊,两只大眼睛惊恐的瞪着文少康,开始不停的大声喘气,直到有进气没出气。
“筠萍,放松,跟着我深呼吸!没事儿的!”文少康抱住已经濒临窒息的谭筠萍,感觉对方的身体一点点变得无力,逐渐瘫软下去。
“筠萍。”谭筠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的观察室里,身边站着文少康、向小橡和贺小鹤,三个人焦急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我这是在哪儿?”谭筠萍有气无力的问。
“你醒了?这是医院。”文少康欣喜的说,同时转向向小橡,“快去叫医生。”
“我......”谭筠萍欲言又止。
“你吓坏我了,电梯故障,你在里面晕过去了。”文少康抚摸着谭筠萍的额头,“没事儿了!别怕!”
“谭小姐就是紧张过度,引发的窒息性休克,现在没事儿了,输完这瓶营养液就可以回家了。”医生给谭筠萍做了一些检查之后说。
“谢谢医生。”谭筠萍吃力得想要坐起来,文少康赶忙坐到她背后,撑起她无力的身体。
“筠萍姐,你可把我们吓死了,当时你满头大汗,面色惨白,怎么叫都叫不醒。”贺小鹤在一旁关切的说。
“真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谭筠萍依然很虚弱。
“筠萍姐,你平时遇事一向沉着,怎么会对电梯故障有这么大反应呢?”贺小鹤不解的问。
谭筠萍静静的说:“我有幽闭恐惧症。”
“幽闭恐惧症?以前没听你提起过。”文少康感到疑惑。
“我怕逐仑他担心,就没告诉你们。”
“哦。”文少康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对,我记得当年林宙挟持你去防空洞,你没怕过呀?难道你不是天生就有幽闭恐惧症,是因为那件事?”
“那件事?哪件事?”贺小鹤一边迅速在头脑中搜索,一边好奇的问,“是不是那个冷血的柯萍把你埋起来的事?”
谭筠萍痛苦的点点头,眼泪扑簌簌的留下来。
“小鹤,别说了。”文少康把谭筠萍揽在怀里,任由她的眼泪,“没事了,现在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