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伟朝熊雄努了努嘴,
示意他赶紧过去把事情解释一下。
出了人员伤亡,自然得有背锅的,才能平息民怒。
“李镇长,这是我的失误,我会负责的!”熊雄大大咧咧说道。
他的神色与语气都是无比轻松,
看不出有半点紧张与后悔。
“负责!”
李萍冷笑一声。
“你负得起吗?”
她头也不抬,厉声威胁道。
“你们惹上大事了,等着坐牢吧!”
“这是意外,是她自己撞到匕首上的。”熊雄理直气壮争辩道。
不就是伤了一个人,能有多大事呢?
老子干这事伤的人还少吗?
对李萍的威胁,他并没当回事。
“知道她是谁吗?”李萍怒吼道。
“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金马会恐怕都得为她陪葬!”
宋伟闻言一惊,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
“雪儿!”
“这不是那一家人的女主吗?”
他慌神了。
老板严令绝不能招惹这一家人。
他当时还有些不服气。
横龙村那穷山沟里的人有啥可怕的呢?
后来发生的那一连串事情,尤其是福满楼这起匪夷所思的冲突,才让他体会到老板之高明,也见识到这家人的可怕。
如果自己惹上是他们,那可倒大霉了。
“李镇长,是那一家人吗?”
他跌跌撞撞跑过去,在雪儿身边蹲下。
李萍俏脸如霜,没有说话。
“您不要急…她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我已喊了救护车…”
宋伟满头大汗,结结巴巴说道。
“我们没认出她,也不是有意的。”
熊雄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脸色苍白,直接瘫坐到地上。
他哭丧着脸喃喃道,“我…我根本就没有…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李萍没再搭理他们。
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自有人收拾。
就在刚才,福满楼不惜撕破脸皮,调兵遣将,连直升机都出动了,发起如此声势浩大的行动对抗岛国人。
知情人士都揣测到,福满楼这是为了保护雪儿他们。
这也说明他们的背景定然非同凡响。
“雪儿,你醒醒!醒醒!”
雪儿睁开眼睛,虚弱道,“李…”
才说一个字,她又晕了过去。
“救护车呢?”李萍暴哮道。
“怎么还不到呢?”
“我催!我再催催!”宋伟紧张道。
“喂喂!”
地上的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声。
李萍刚才拨通梁德文的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看到雪儿受伤,惊得连手机也掉到地上了。
“李镇长,是梁镇长的电话!”
熊雄捡起手机,双手颤抖着交给李萍。
“李镇长,怎么不说话呢?”
李萍危言耸听。
“梁镇,出大事了!”
“什么事呢?”
梁得文有点不以为然。
不就是对付一个钉子户吗?
能有什么大事呢?
李萍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我同学雪儿被拆迁的人捅伤在地,至今昏迷不醒。”
“啊!”梁德文大吃一惊。
这一家人别说他这个小小镇长,就算是市里的高官也惹不起啊!
“宋伟!叫他接电话!”
“他在旁边呢!”
“宋伟!”梁德文怒吼道。
“立即停工!所有参与拆迁的人一律不得轻举妄动,等待调查处理!”
接着,他又换上一种恳求的语气说道。
“李镇长,我马上过去!拜托做好伤者家属的安抚工作!”
“好!我会尽力而为的!”
李萍终归是体制内的人。
在这等大是大非事情面前,她还是不能凭个人好恶恣意妄为的。
挂掉电话,梁德文神色变得无比严肃,对身边的秘书发出一连串指令。
“启动应急预案!”
“通知医院,集中精英准备救人!”
“全镇所有警察、执法人员和干部立即赶过去,封锁事发现场!”
宋祖雄听闻此事后同样惊得丢魂失魄。
他严令宋伟,老实待着,一切听从政府处理。
接着,他又补上一道命令,暂时将现场所有围观者控制住,禁止消息外泄。
宋伟胆都被吓破了,哪里还敢再招惹围观者。
他只好向李萍求助。
李萍想了想,暂时控制围观者,避免与论提前炒作发酵,于稳定大局的确大有脾益。
金马会的人当即在现场外围小心翼翼地拉出一个包围圈。
围观者情绪随即激动起来。
李萍立马出面向他们陈述利弊,讲了一大通道理,他们才也慢慢安静下来。
时间稍稍往前推移。
涛涛对前面发生的事毫不知情。
他派出粪坑,捏住鼻子,打量着自己浑身粪便。
这可怎么办呢?
自己这样出去那不丢人丢大发了吗?
“雪儿!雪儿!”
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哭喊声。
他心里又是一紧。
莫非母亲出事了?
他心急如焚,正要往外冲。
“轰隆隆!”
屋顶塌了。
木头、砖头当头向他砸下。
他躲无可躲。
所幸他皮粗肉厚,抗揍能力强,暂时还没有被砸晕。
紧接着,
一个巨大的金属物又向他砸来。
它上面还有一排闪光的尖锐牙齿。
有人要害他们母子。
母亲可能已经遇难。
这念头一起,
他怒火冲天,体内真气爆发。
他闪身避开金属物,双脚一蹬地,
整个人冲天而起,离地竟有七八米高。
“这是什么呢?”
屋前屋后的人都惊呆了。
“是人!”
“哇!这不是会飞吗?”
挖机师傅更是傻眼了。
“屋里怎么会有人呢?”
涛涛已看到母亲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妈妈!”
他失声痛哭。
他想来个飘移,向母亲身边落去。
可他并不能熟练控制好体力真气,
身子直直向下坠落。
他无意中转头一看。
挖机师傅神色惊恐,
正欲从驾驶室逃离。
狗日的,害老子的原来是你。
他当即抓住挖机把臂,
猴子般向驾驶室爬去。
“给我站住!”他怒吼道。
他的声音仿佛有什么魔法一样,
挖机师傅还真停下了。
他站在驾驶室外面楼梯上瑟瑟发抖。
涛涛含威带怒一脚踢去。
“啊!”
挖机师傅哀嚎一声,
飘飞十几米才重重砸到地上。
涛涛尤不解恨。
他将驾驶室里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个稀巴烂,才跳下挖机,向母亲那边跑去。
“妈妈,你怎么啦?”
他扑到母亲身上嚎啕大哭。
雪儿腹部插匕首的地方不断往外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