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王新扭头就走。
他在禾坪上越走越快,
就仿佛身后有人在追他一样。
“王叔叔,慢走!”涛涛大喊道。
“注意安全!”
雪儿难得喊出这么句关心人的话。
王新顿时又活泛过来。
他头一甩,悲伤甩落一地。
昂首阔步向前走。
“王新,你刚才到哪里呢?”
兰花得信后从家里急急跑出来。
她虽说不喜欢雪儿这个女人,
可对雪儿家的来人却看得极紧。
毕竟,雪儿也是她名义上的儿媳妇。
王洪与王新是她重点盯防的两个男人。
王新眼睛一瞪,骂道。
“你这个臭老婆子!”
他可不会惯着兰花。
“老子去哪,你管得着吗?”
“你…你…”
兰花手指王新,气得说不出话来。
王新又嬉皮笑脸道。
“老子刚才是去看雪儿,怎么样呢?”
“莫非先还要得到你批准吗?”
兰花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王新,你这个挨千刀的!遭炮子的…”
王新哈哈大笑。
周围的人一片愕然。
兰花也被王新笑得停止骂,不知所措。
“老子明天正要去北缅!”
众人又转为震惊。
“去北缅?”
这可是一个恐怖之地啊!
听说去的人十有八九回不来。
兰花想到一件事,不自觉地问道。
“你去找我家江儿?”
王新冷笑一声。
“你家江儿关我什么事呢?”
他转头往雪儿家方向看了看。
“我准备去北缅为雪儿找丈夫!”
找的人是同一个,
可对王新的意义截然不同。
兰花态度顿时大变,讨好道。
“王总,你看要不要我…”
王新对兰花不屑一顾。
“乡亲们!”他朗声大喊。
“如果我一去不回,请大家记住,我是主动请缨去的!”
他进一步提高声音吼道。
“我王新是为情而死的!”
在众人眼里,王新历来有些胆小懦弱。
可此刻,
他这番慷慨激昂的话征服了大家。
“王新,不错!”
“王新,是个汉子!”
大家无不为之哄然叫好。
“轰轰轰!”
王新发动摩托车,加大油门,
英雄般从村里飞驰离开。
几天后,
雪儿接到王新打来的电话。
“我走了!”
王新的语速很慢,
语气也分外沉重、苍凉。
三个字,
它似乎在诉说一个伤感的故事。
瞬间,
雪儿仿佛自己跌落至一条湍急的河流,
汹涌的波浪将她拍打得晕晕乎乎。
很快,她又恢复平静。
想到王新的德性,
她认为他后面肯定还有话说。
可让她意外的是,
王新“叭嗒”一声挂掉了电话。
雪儿亚麻呆住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王新背着行囊,
义无反顾地踏上去北缅的路。
王新是否会去北缅。
雪儿持半信半疑态度。
同时,也没真当回事。
他去了更好,她多份希望。
他不去,自己同样得过日子。
涛涛的训练是多了一项内容。
那就是到深山打坐修炼。
冰寒二老说,这么做可以吸取天地灵气,达到事半功倍的炼气效果。
练功地方也是冰寒二老精心选定。
周边的猛兽、毒虫都已被他们驱赶或剿杀,确保不对涛涛带来意外伤害。
雪儿每天早晚都会带涛涛过来,练够一个小时再下山。
这天涛涛正盘坐在山上练气。
雪儿愁眉苦脸地望着远方。
她心笼里一只名为相思的鸟儿,一直在不安地跳动着、叫唤着。
此刻,它不顾主人阻拦,从笼里窜出,飞越千山万水,直至遥远的北缅。
你们两个混蛋在干什么呢?
你们不知道我望眼欲穿盼君归来吗?
山风呼啸。
森林传来阵阵林涛,仿佛是给她回应。
她喟然长叹一声,收回目光看向儿子。
她现在的心思全部在儿子身上。
儿子每天的进步,就是她快乐的源泉。
涛涛也算乖巧听话,不负所望。
近来他的功夫突飞猛进,
用一日千里形容,也毫不为过。
其体格与气质也都有了较大变化。
这一点让雪儿感到无比欣慰。
她看了看手表说道。
“涛涛,收功回家吧!”
她轻柔地为儿子擦拭脸上的汗水。
上下山雪儿有意选险峻、难行之路。
涛涛个子小,有些地方可贴地爬行。
遭罪的反而是雪儿。
她身上常常被荆棘划出一道道伤痕。
可她毫不在乎。
为了儿子,吃这么点苦算得了什么呢?
快到村口时,路边一个村民说道。
“雪儿,有个人开三轮车送药村过来了。估计这会在你家门口等你。”
“谢谢!”
雪儿又扭头对涛涛说,“我回家了!”
说完,她加快步伐向村里跑去。
这些药材价值不菲。
都是爷爷采购给涛涛泡澡练功用的。
几乎每个星期都会送一车过来。
涛涛深爱母亲,却也无比讨厌她无穷无尽的叨叨和细致入微的关爱。
很多时候,
他都感觉自己是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
连自由扇动下翅膀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难得母亲不在身边。
他慢悠悠地往村里走去。
快到大门口时,他嗅到一丝危险气息。
突然,门洞里窜出一条大蛇。
它全身碧绿,长十几米,
腰身比成年人大腿还粗。
它抬起头,四下扫视一眼。
很快,
它把凶恶的目光投向两米外的涛涛。
涛涛大惊失色,呆立当场。
他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的蛇啊。
上次他的神智为金龙控制,事后对那条巨蟒根本没什么印象。
“嗖嗖!”
这条蛇张开大嘴,露出它惨白的牙齿,
闪电般向涛涛扑来。
涛涛仿佛被蛇施了什么魔法似的,
转身欲逃,迈不动腿,
张嘴想喊,发不出声音。
他唯一的反应就是,抬手护住面部。
这只是个无意识的自我保护动作,
他的手没有灌住丝毫力量,
压根没想到与蛇搏斗。
蛇越来越近。
它狰狞可怕的头部,
连每一丝纹路都清晰可见。
嘴角溢出来的涎水,
散发出幽绿的光芒。
嘴里喷出一股难闻的腥味。
看来,这还是一条毒蛇。
涛涛身后跟来四个村民。
他们不约而同发出一声声惊呼。
“小心!小心!”
村民的惊呼,
反而刺激蛇的动作加快。
它张开倾盆大口,
又狠又猛咬上涛涛脖颈。
村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完了,完了,这孩子完了。
涛涛脑袋里还残留一丝清明。
他挥手去挡。
可动作奇慢,手上也无半分力道。
他心生绝望,索性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