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岫接过张仕林递过来的绢纸。仔细瞧了瞧,只见绢纸上明月高悬,一个白衣女子正在月下舞剑,女子长得极为美丽,但是看起来却满脸忧愁。他仔细翻看,却没有发现何老二所说的残图所在。
李云岫将绢纸递给何老二。何老二愣住了,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想要立刻抢过绢纸,然后施展轻功离开,他的心思急转,甚至都想好了如何利用地形退走,甚至想到了将张仕林作为人质。可在他抬眼见到李云岫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之后便熄掉了所有的心思,他想到了那恐怖的一剑,心里已然没有了抵抗的想法。
见何老二接过绢纸,李云岫道:“看看吧,看看你所说的残图在哪里?”
何老二接过绢纸,仔细翻看,他也只是听白枫山老大说过,并未直接接触过残图,也不知道残图是何物,是如何模样,他仔细看过之后也是一头雾水,没有找到所谓的残图。
李云岫见此,露出失望之色,他从何老二中拿过绢纸,递给张仕林,淡淡道:“此物带在你的身上给你带来无穷的祸患,你要慎重处理。”
张仕林接过绢纸,轻轻的摩挲着,他哽咽道:“宝物并无好坏之分,有好坏之分的是人心。老祖宗若是知道我今日的遭遇,必不会让这东西传下来。今天遭次大难,我也无心将此物带在身上。”
他将绢纸递给李云岫道:“宝物有德者居之,我将此物赠与少侠,只有少侠这般人物才能保住它。”
李云岫沉吟片刻,接过绢纸,他道:“此物暂时对我有用,我就暂时带在身边,此事若有了结果,再将它还你。”
张仕林道:“那便再好不过了。”
李云岫点头,然后对马宁道:“将那两人带过来。”
马宁点头,将冷老三和陈媚儿带了过来。张仕林一见到陈媚儿,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指着陈媚儿,心头怒极,手颤抖不停,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他才道:“你将我的女儿怎么样了?”
陈媚儿现在沦为阶下囚,没有之前嚣张的气焰,不过对于张仕林,却没有好脸色,依旧冷眼看着他。
李云岫示意马宁一眼,道:“将她的面具揭下来。”
马宁闻言,上前在陈媚儿脸上摸索一番,随后撕下一张面具。面具下的陈媚儿,约莫三十余岁,长得却也精致,只是满是风尘气息,神色动作均与一般普通女子不同。
李云岫淡淡道:“说说吧。真的张晚晚在哪里?”
陈媚儿冷漠无比,虽落魄至此,却还是仰起头道:“我既然扮作了她,她还能活吗?自然将杀了,一了百了,免得她到时候出来坏事。”
张仕林听到这话,站立不住,连连后退,跌坐在地,马宁急忙扶住了他。他脸上满是悲痛,楠楠道:“死了?”
陈媚儿看着李云岫,突然笑了笑道:“恐怕你这也不是你的真面目吧!”
李云岫淡淡道:“是与不是与你有什么相干,我倒是有些好奇,车队里有那么多人,你怎么偏偏就找上了我。其实你在我的面前根本就掩饰不了你会武功的这个事实,初时我还以为你会武功本就是事实,可后来见大家普遍认为你不会,我才知道你恐怕是有问题的,不过却没有往山匪这里来想。”
陈媚儿媚笑道:“那个女人不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呢?车队里的人都是些歪瓜裂枣,我怎么会看得上眼。你至少看起来比他们年轻而且长得比他们好看得多,不过现在看来,也不知道你的易容术下真实的面孔到底长得如何,不会也是歪瓜裂枣吧。”
李云岫笑了笑,没有理会他,转头问何老二道:“你们老大叫什么?”
何老二道:“我们老大叫厉天行。”
“厉天行?!”李云岫愣了一下。“他不是在盘龙山吗?怎么到了这里?”
何老二见李云岫知晓厉天行,也不奇怪,毕竟厉天行的名气还是挺大的,至少在这冀州和益州的交界处,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何老二答道:“厉老大似乎在益州惹到了什么仇家,那仇家应该势力极大,他不敌那仇家,便到了这白枫山占山为王。”
李云岫笑了笑,道:“原来如此,都是老朋友了,这次来到这里,该得去见见才是。”
何老二愣了一下道:“您和我们老大认识?”
李云岫笑道:“怎么不认识,还是生死的交情…”
正在此时,蹲坐在地上的张仕林突然站起,手中提着一把长刀,一刀捅进了陈媚儿的肚子。众人都没有防备没有武功的张仕林,加之本就离陈媚儿很近,在他突然发难时,已经反应不及。
李云岫皱了皱眉,没有再说话。他见张仕林双眼通红,全身颤抖,持刀的双手也都抖动不停,他虽恨极了陈媚儿,但显然没有杀过人的他已经到了极限。
陈媚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着张仕林,她万万没有想到最后死在张仕林的手里。她用尽全力,推开张仕林,向后跌倒在地,捂着伤口看了看四周,见到的都是冷漠的眼神。她渐渐感觉全身无力,手脚冰凉,不禁感到一阵恐惧,随后便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李云岫见陈媚儿气绝身亡,感慨一声,没有说话。
何老二见到陈媚儿身死,也是心有戚戚,毕竟一起共事那么久,如今见亲眼见她死在异地。不过他早已看开,对同伴的死去已经麻木,最重要的还是保住自己的性命的才是最重要的。他心里有些忐忑的问道:“阁下答应饶我性命,可还算数?”
李云岫看了看何老二道:“自然算数,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可知道厉天行身上是否有与此相似的残图?”
何老二思索片刻道:“我曾见过厉老大与一个人见面,那个人虽蒙面隐藏身份,但是我知道他是益州的人,那一次曾经谈到残图的事情,但是只是提到几句,说是已集齐四块残图的三块。我想这最后一块,应该就是阁下手中这一块吧。不过,其余的残图是否在厉天行手中,我就不得而知了。”
“原来如此。”李云岫看了看手中的绢纸道:“既然看不出绢纸的玄机,那就让厉天行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