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赌坊二楼厢房,阎奎正坐在主位,桌子两侧坐着一个中年文士,一个身着内甲的中年汉子。阎奎一个满面胡须,身形魁梧,脸上肤色微红。三人正在小酌,听到一阵敲门声。旁边侍从过去打开了房门,进来一个小厮,那小厮径直走到阎奎身边,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阎奎脸上忽有些不耐烦,不过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向身旁两位道:“向兄,王兄,在下有些私事要处理,两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右侧那中年文士道:“阎兄自去便是。”左侧那中年汉子也是点头。
阎奎随即起身,出了房门,直奔大厅。
此时大厅众人吵闹的厉害,均是指责青花赌坊毫无诚信可言,还有人言语辱骂,混乱不堪。
突然,一道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众人耳中响起:“放肆。”
大厅众人如遭雷击,耳中轰鸣不已,脑袋昏昏沉沉,片刻才缓了过来,均是脸色苍白看向声音来处,眼中满是畏惧之色。
阎奎居高临下,身上满是凌厉的气息,大厅此时鸦雀无声,大厅众人看到此刻的阎奎,这才明白这是这阎奎的地盘,在这里闹事,显然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阎奎一步步从楼梯上走下,声音不大,却像锤子一样敲在众人心头,那些没有修行之人难受异常,有些武艺在身急忙运气抵抗。不过阎奎也知道此事不可太过,免得适得其反,只是稍作惩戒。
阎奎走到冯青花面前,脸色温柔,笑了笑。冯青花像找到靠山一般,脸色松了一口气,靠了过去,挽住了阎奎的手。
冯青花悄声将事情与阎奎说了一遍。阎奎听罢,看了张钦一眼。
张钦被这一眼吓得腿软,眼中满是恐惧。
阎奎看向大厅,沉声道:“今日之事,是个误会。我青花赌坊断然不会做出杀鸡取卵之事。今日之事因这位兄台之事而起,自然会给这位兄台一个交代。”
阎奎听罢,转头说了一句,高先生取出二十万两银票递给张钦,张钦看着银票,畏畏缩缩,却是不敢接。
阎奎看着张钦,眉头微皱,心里对这所谓的高人已经有了判断,心思微动,笑道:“兄台不必害怕,你技艺高超,我的人输在你的手下也是不冤,这是对你的补偿。”
他这番话说出实有两层意思,一则解决这场闹剧,二则迷惑暗中藏着的人。
张钦这才战战兢兢的接过银票,心中打定主意,出了赌坊立即远走高飞。
阎奎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二十万两银子不算少,财帛动人心,这张钦若是没有手段,恐怕不能活着离开巴陵郡。
张钦接过银票,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的离开了赌坊。随即大厅中迅速有人跟着离开了赌坊 ,李云岫三人也跟着离开。
阎奎看着众人离开,对左右道:“吩咐下去,盯住这大厅的人,还有出去的那些,见到有可疑的带回来,特别是那个所谓的高人。”
左右的听罢,转身出去了。
李云岫三人出了赌坊,转入一个巷子中,李云岫对洪妤道:“洪姐姐,你去跟着那个张钦,紧要时候保住他的命,让他离开巴陵郡。我会盯住阎奎,暗中和他接触,试探一下他。”
洪妤点头,带着婉儿离去。
李云岫甩开盯梢的人,改头换面,进了赌坊旁的酒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个位置正好对着赌坊门口,李云岫点了几个小菜,静静等待。
阎奎回了带着冯青花回了二楼厢房,经过此事,阎奎无心饮宴,向厢房的两位告一声罪,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阎奎坐在桌子旁,冯青花立身在后,为阎奎捏着肩膀,高先生等几人站在一旁。
听着几人详细述说了大厅中发生的事情。阎奎暗自道,此事毫无疑问是针对他而来,在他踏入大厅时便已经步入对方的局中,此时对方在暗他在明处,若是找不出这个布局的人,恐怕之后行事都得小心些。不过看这做事手段,应该不是相识的人。若是相识的人,不会如此逼他现身。
阎奎沉思片刻,问道:“那个所谓的高人是怎么回事?”
一人站出说道:“那人名叫张钦,是一个城内赌徒,一直混迹于各大赌场,有些本事,但是据城中兄弟的调查,他并未修习武功,也没什么背景。”
阎奎点头道:“嗯,张钦稀松平常,并不打紧,可是今日你们几人接连栽在他的手里,可见背后有高人指点。你们毫无察觉,这人本事必在你们之上。此人来者不善,你们加紧打听,张钦最近与何人接触过。”
阎奎摆摆手,道:“让手下的人解决张钦,引出背后的人来。”
旁边的人正欲出门,一阵敲门声响起,阎奎是沉声道:“进来。”
一个身着黑色劲装汉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人身着短打的年轻人。黑衣劲装汉子朝着阎奎躬身道:“帮主,手下人来报,有人带走张钦。”
阎奎眯着眼问道:“肖堂主,这是怎么回事?”
肖堂主看了一眼身后的年轻人,那年轻人上前,拜倒在地,快声说道:“禀告帮主,我们一路跟着那张钦出了城门,到了城外林中,那些跟着的人便对张钦出手了。那些人正要得手之时,一个白衣俊俏的少年突然横空出现,手使长鞭,耍得出神入化,那几人都不是一合之敌,三两下就被打翻在地,我们的人冲上去也是一样,通通被打翻了。那少年哈哈大笑,还嘲笑我们沉江帮是…”
年轻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不敢再说下去。阎奎眯着眼,冷声问道:“是什么?”
年轻人心里一颤,道:“那少年嘲笑我们沉江帮是一群乌合之众,跳梁小丑。”
阎奎听到这里,眼中怒气冲天,一掌拍下,身边桌子顿时被拍得粉碎。
房中众人顿时噤若寒蝉,跪倒的年轻人更是冷汗直冒。
沉默良久,阎奎眼中厉色一闪,缓缓道:“肖堂主,吩咐下去,找到那年轻人。还有,只会白城主一声,请白城主帮忙。”
肖堂主躬身道:“是,帮主。”
随后肖堂主带着那年轻人离开。阎奎起身走到窗户边,不知在想什么。片刻之后,他盯着前方,微微一笑。随即他转身,喊道:“于堂主。”
旁边一位身着麻衣、生得宽头大耳的中年人上前,他抱拳道:“帮主有何吩咐?”
阎奎示意他上前,于堂主上前靠近,阎奎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随后阎奎道:“明白了吗?”
于堂主抱拳道:“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
阎奎点头,姓于的堂主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