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赌坊是巴陵郡城最大的赌坊,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皆因这青花赌坊的老板竟是一个女人,在这巴陵郡若是没有能力是无法撑起一座如此规模的地方,何况是一个女人,但是没有能力若是有靠山也能经营好一座赌坊。这个女人名叫冯青花,本是一个青楼花魁,因长得极为美丽动人,被巴陵郡最大的帮派沉江帮的帮主阎奎看上,阎奎不仅将冯青花赎了身而且将城内最大的赌坊交由她管理,且以冯青花的名字命名,足见阎奎对冯青花的喜爱。
张钦终日混迹于赌坊的赌徒,在青花赌坊一直是赢多输少,在赌场上是春风得意,所向披靡,因而他十分相信自己的赌技,认为是自己天生聪慧,老天爷赏饭吃,可以靠赌博来发家致富。
然而在此前张钦并非游荡于赌场的浪荡子,而是一个孝义持家的好男人,然后因为家境贫寒,明媒正娶的妻子因为受不了与他一起吃苦,狠心离他而去,从此他变得一蹶不振,终日郁郁寡快。偶然间和朋友一起是接触了赌坊,却是没想到第一次赌博他便赢了不少银子,从此一发不可收拾,醉心于赌博,还为此精心钻研了赌技,找到了不少窍门,从此在赌场上顺风顺水。
张钦在赌博一道颇有天赋,他根据骰子的声音和察言观色能够总能的猜中骰子的大小,一年下来赢得了不少的银子。而他本身也认为,他是有天赋的,比别人聪明,比别人记忆力好。
这一天,张钦又来到了青花赌坊,他是这里的常客,赌坊的小厮都会为他准备专门的座位。此时他坐在座位上,品尝着赌场准备的糕点和茶水,赌桌马上开局,庄家正卖力的摇着骰子。他心不在焉的听着骰盅里的声音,打量着周围的人。他看着在他旁边站着的一个人比一个长得好看的三个少年,心里暗自鄙夷,娘娘腔,中看不中用,他本身长得不怎么好看,对长相英俊帅气的男人总有些敌意。
第一局,张钦押大,开盅后果然是大,他会心一笑,感觉这都是在他的掌控中的事,听着其他输了的闲客懊悔的声音,他的心情格外愉悦。看着旁边那三个人也在为押错了为感慨,他的心情更好了。
第二局,张钦押小,又赢了,他心里暗自得意,对自己的赌技信心十足。他本就是名声在外,许多赌客因为他在而跟着他押注。
第三局,张钦押小,开盅后庄家却是大,这次他输了,把前两局赢的也输了进去,张钦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他心里暗想:定是刚才没有听仔细,输了一局而已。
可是之后第四局,第五局,第六局,他依然还是都输了,转眼间上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被庄家拿走了。周围的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些异样,他心里有些慌乱,第一次对自己的赌技产生了怀疑。
“客官,押注啦!”庄家摇好了骰子,在那里招呼客人押注。此时的张钦却不敢随意押注,以前听着庄家的声音如此悦耳,现在听着就像是催命的声音一样,他全部家当都在这里,若是再押错,便要倾家荡产了。
李云岫看着坐在前方的张钦,暗自摇头,赌坊怎么会做亏本生意,那庄家不仅精通赌术,而且还有一身不俗的真气,而张钦本身并无武功在身,仅凭小小的天赋怎能斗得过庄家。
此时张钦心里想着,此局已开,张钦看着显示着大的骰子,心里懊恼不已,他听到就是大。
庄家娴熟地摇好骰子,继续喊道:“客官,有钱请押注,没钱明日请早!”
张钦听着庄家的话有点戏谑的味道,平日里赌坊里哪个不是对他毕恭毕敬,现在听到如此言语,心里不禁有火,他大喊道:“押,押大!”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足有上千两。他将银票全部拍在大字上,眼睛通红道:“我全押了。”
庄家是一个留着些许胡须的微胖中年人,他看着张钦,似笑非笑,猛的打开了骰盅,喊道:“开盅喽,是小,押小的客官收钱啦!”
张钦看着那骰子,不禁感到头晕目眩,后背有汗流了下来,他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他第一次体会到输钱的感觉。
那庄家看着张钦,满是讥笑,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继续摇着骰子,开了下一局,然后他问道:“客官,可还要再押?”
张钦听着他话,却诺诺道:“我…我…我没银子了。”
庄家冷淡道:“那就请便吧,有银子了再来。”
张钦恍恍惚惚的撑起椅子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走出了赌坊,心里满是不甘,悔恨,接连撞到几个行人也没有反应。正走在街上之时,忽然后方传来一个声音:“兄台…兄台,还请留步。”
接连喊来几声,张钦这才回过身来,看了喊他的人,他仔细打量面前的三个人,发现正是站在他旁边那三个人。此时略高一些的少年正微笑的看着他。
张钦看着他,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李云岫微笑道:“正是。”
张钦此时却再也没有鄙夷三人的心思,只是有些小声问道:“三位找我有何事?”
李云岫指了指旁边的巷子,说道:“此地不宜说话,我们到一旁去。”
张钦跟着三人进了巷子,李云岫突然问道:“你可想翻盘?”
张钦微微一愣,却又是恍然明白了李云岫的意思,他却是苦笑道:“我现在身无分文,如何翻盘?”
李云岫笑道:“此事不难,我这里有一百两银子,你拿去,再进青花赌坊,依然是押宝。你只管随你想法押注,赢了是你的,输了算我的。你可愿意?”
张钦听到有此等好事,如捣蒜般点头答应,他慌忙道:“愿意,当然愿意。”
李云岫将银票递给张钦,道:“去吧,我会去在一旁看着你,只管押注,其他不要理会。”
张钦点头,欣喜的拿着银票飞快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