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乖乖外孙女呀,你可还好?”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接着就来到了柳言初的床边。
一脸心疼的看着她。
柳言初微微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想要撑起身子来,
“外祖母来啦。”
国公夫人将柳言初重新扶着躺好,语重心长的说道:
“乖乖你好生躺着,不必起身行礼。”
“谢外祖母。”
“身子可好些?”
“还是有些胸闷头疼,浑身酸痛,整日乏力。”
柳言初柔声道。
“这贤王府的医师都是吃干饭的呀,这都多少日了,我的乖乖为何还不见好转。”
国公夫人生气的问道。
柳言初朝着秋棠使了个眼色,秋棠沏了壶茶回来,
“老夫人消消气,小姐大病一场还需将养一段日子,方可恢复如初。”
国公夫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后又问道:
“今日大夫如何说的。”
“祖母,言初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只是,还会时不时的头晕,走不了几步路。”
柳言初越说越有些心虚,还好国公夫人焦心外孙女的伤势,没大注意其神情。
“我今日带了你外祖父常用的军医过来,让他为你好好瞧瞧,可别留下什么病根了。”
国公夫人立马让身边的嬷嬷将身边的医士请了进来。
刚给柳言初号上脉,外面小斯高呼:
“王爷到。”
一位面容憔悴,脸色苍白,眼中还带着好些血丝的一位身穿白袍的少年走了进来,
柳言初抬眸看了他一眼,那个叫司南的和护卫小心翼翼的扶着他,
“国公夫人。”
王爷向国公夫人行了个礼,“近来府中有疾,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国公夫人见萧珩似是比自家外孙女还要严重一些,便也没多说什么,
“王爷也还需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多谢国公夫人关心,言初今日可好些了。”
萧珩走近一些,柔声问道。
柳言初扶着脑袋,往王爷身边靠了靠,
医士把脉后,向后退了一步:“夫人,王爷,侧王妃的病好生奇怪。”
“此话怎讲?”
“侧王妃好似有中毒之兆。”
“中毒?”国公夫人回头看着医士问道,“你确定。”
那医士再次将手放在柳言初的手腕上:“回夫人的话,确实是中毒,不过是慢性的毒药,时间不长,服用几剂汤药就可痊愈。”
“麻烦医士再给看看还有何不妥之处。”
萧珩的脸色有些凝重。
“其他倒是没何不妥,侧王妃的脉象有力,不应如此虚弱,想必应当是中毒所致。”
医士仔细分析道。
柳言初的伎俩骗过了王府里的大夫和太医院的太医,这会儿被这个军中的医士拆穿,
她心虚的转动眼珠,已经顾不得揩这位病美人的油了。
国公夫人生气的看着萧珩说道:
“贤王爷,我家言初为何会中毒。”
萧珩起身向国公夫人又行了个礼:“请国公夫人放心,本王定会查清此事的,给您和侧王妃一个交代。”
“那我就看王爷如何给我们交代了,可别忘了言初身后靠着的是我们国公府,王爷要是想做什么,还请考虑周全些。”
“夫人说的是,咳咳咳——”
萧珩许是说话说的太急,连着咳嗽了好几声,竟还咳出了血来。
“王爷身体不适,还请回去好生休养吧。”
国公夫人也见了司南手中手帕的中的一抹红,随后又说道:“王爷也可让我家医士诊诊脉。”
“多谢夫人。”
——
国公夫人又与柳言初说了几句贴心话后,方才离开王府。
柳言初看着老夫人离开的背影,竟然感动的落泪了,
“小姐,可是舍不得老夫人。”
柳言初用手背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我有些累了。”
她躺在床上,盯着红色的床幔,今天是她来到这个异世界,第一次感受到温暖。
这些天来,除了王府的丫鬟小斯,就是西苑的那些个妾室,三天两头的来烦她,都被她拒之门外了。
好像都没人来真心关心自己。
在原主的记忆中,柳言初是因为爹爹最爱的那位女儿柳言音有了自家心上人,不愿嫁给这个没权没势的落魄王爷。
这才将她嫁了过来,给那位云贵妃做眼线的。
所以她的生死并不重要,不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连下人都未曾派来过。
“今日过后,国公夫人又要跟随老爷一起回军营了,要不然还能照拂我们小姐一二。”
“是呀,小姐方才伤心的哭了。”
听着门口两个丫头的议论声,柳言初仰天长叹,
“难怪之前大夫说她濒死时,一点儿求生意识都没有。”
姑娘,你现在是死了吗?还是也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
晚上司南带着王府的护卫,
仔细彻查了整个王府的所有院子,“司护卫,您这是干嘛?我们小姐还病着呢。”
秋棠和冬雪拦在内室门口。
司南面对房门,双手作揖,“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让他们进来吧。”
柳言初的声音从里面传了传来,秋棠冬雪这才侧身让出一个缝来。
“谢侧王妃体谅。”
“无碍,王爷本意也是为我找出下毒之人。”
柳言初在半倚在床边,通过一层帷幔同司南细声说道。
等司南带着人离开后,
秋棠赶紧将门关了起来,
“小姐,你该不会是自己给自己下毒了吧。”
冬雪也紧张了起来,“小姐,你怎么开始对这些药理感兴趣了,怕是会找来祸端呀。”
“怕什么,我怎么可能给自己下药呢。”
柳言初一脸神秘的说道:“放心吧,我让他们查去吧。”
第二日清晨
司南就带着一位大丫头来了柳言初的院子,
“侧王妃,我们昨夜在府里抓到了下毒之人,王爷将人交由侧王妃处理。”
“她是谁?”
柳言初见跪在地上的人问道。
“她是王爷的通房丫鬟,”秋棠凑近耳语道。
柳言初表示了解,“可有人指使你?”
见丫鬟不语,柳言初直接对司南说道:“直接报官吧。”
“是,侧王妃。”
那丫鬟还是不为所动,任由司南带着出去了,柳言初灵机一动,
“等等。”
“还是先别报官了,”她走过去,抬起那人的下巴,“我看你也有几分姿色。”
“你要干嘛?”那丫头果然有所动容。
柳言初勾了勾嘴角,看向司南问道:“应当能卖个好价钱吧。”
“卑职这就去找牙子来。”
柳言初漫不经心的来口:“依我看还是叫牙婆来吧,听说城西有个窑楼,甚是有名,想必姑娘会喜欢的。”
“不,侧王妃,你不能这样做。”那位丫鬟一下慌了神。
“为何不能,司护卫,王爷可是说任凭我处置。”
柳言初扭头问道。
司南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是。”
“可有听到,去吧,我也乏了,记得跟牙婆要个好价钱,别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柳言初打了一个哈欠,挥手就要去休息了。
那丫头一下子就过来拉住她的衣裙,
“侧王妃,奴婢错了,奴婢就是鬼迷心窍,实在是那人给的太多了。”
“谁。”
“奴婢也不认识,她给了奴婢一对翡翠手镯。”
丫头将怀里的手镯掏了出来,秋棠呈了上来,柳言初突然心口一疼,
记忆中这个手镯是她已经死去的母亲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吗?”
“不记得了,她带了维帽,奴婢没有看清她的样子。”
“行了,送官吧。”柳言初淡淡的开口。
“侧王妃,我真的什么都交代了。”丫头见还不肯放过她,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所以呢,你给我下药,我还要放过你?还真当我柳言初好欺负呀。”
她挥了挥手,司南就将哭喊着的丫头带了出去,直接送官了。
冬雪看着小姐好似变了一个人。
“干嘛这么看着我?”柳言初问道。
“小姐,你变了。”
“有吗?”
“有,以前小姐性子柔弱,就算是有人欺负,大多时候都会忍气吞声,实在是忍不了了,就回房哭上一日就好了,但是方才小姐,小姐,竟然还要将人卖到窑楼里去。”
冬雪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窑楼可是姑娘家避之不及的地方。
连从嘴里说出来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原来如此。”
柳言初望着翡翠手镯慢慢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