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串的过程中,纪谨意外的接到了一个电话。
“纪谨,你能来世纪大厦一趟吗?”电话里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干嘛?”纪谨脸色不佳,当然不是因为接到了这个电话,而是撸串的时候,江措和曹立克一人一咂小啤酒,就只有她喝的橙汁儿。
怎么地!
是不是瞧不起她!
是不是搞歧视!
“我现在在世纪大厦十七楼的绯色,我被扣在这里了呜呜呜……你来的时候能带点钱过来吗?”
打电活的人,算是纪谨的发小,大名邹郁然,不过小时候纪谨都是管他叫小地雷的。
后来对方以死相逼,从腰间抽出皮带,在自己的脖子上缠了两圈,双手握住皮带的两端,悲愤欲绝的威胁纪谨。
说是再喊他小地雷,他就勒死自己。
纪谨只能妥协。
不是真怕他勒死自己,主要是这货当时嚎的太大声了,害的他们家保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暴力事件,差点报警。
“你又在扯什么犊子?!”
电话那头的邹郁然简单的向纪谨叙述了一番自己的处境。
原来这货之前一直被他爸拘在家里关禁闭,刚放出来不久,就想着去绯色消遣一下。
结果遇上了那群跟他一直很不对付的富二代。
然后对方就开始邀请邹郁然一起喝点儿。
虽然邹郁然跟这帮人不怎么对付,但毕竟都是一个阶层的人,他们的父辈基本上都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小辈们闹得太僵也不好看,所以表面上还是维持着相对和谐的状态。
邹郁然平时都是躲着这帮人走的,但如果遇到了多少还是要打声招呼。
对方邀请邹郁然喝两杯,邹郁然也不好拒绝,不然就是不给面子。
一帮人轮流灌邹郁然酒,结果基本猫尿下肚,邹郁然就开始找不到北了。
被人半哄半骗的开了一瓶十八万的路易王妃香槟。
结果到结账的时候,邹郁然傻眼了,他居然消费了二十万。
可是他的卡里就只有不到五万块钱。
出了这种蠢事,又不敢找他爸要钱,只能求到纪谨这里来了。
电话里的邹郁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简直不要太惨。
纪谨听得眉头直皱,烦躁的揉搓了一把头发。
“出什么事了吗?”江措两只手都没闲着,疯狂撸串的间隙还不忘关心一下纪谨。
“我有点事,先走一趟,单已经买过了,你们慢慢吃!”
纪谨没有挂电话,尽管不耐烦,但还是忍着性子反问道:“你凭什么觉得我有钱?”
“呜呜呜……纪谨……你不管我了吗?你要是不管我,他们就要给我爸打电话了,到时候我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那又能怎么样?最多就是挨一顿打,再关几天禁闭,这种事情你不是驾轻就熟吗?”纪谨嘴上不以为然,脚步却不自觉的快了一点。
“不一样……这次不一样……我爸说了在惹事就把我送去国外,我连英语单词都没认识几个,这要是去了国外还不得被人欺负死啊……我不想出国啊……纪谨……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知道了,别嚎了,马上到。”纪谨挥手打了一辆车。
不过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去世纪大厦,而是先回了一趟宿舍。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整理行李的时候,发现阿姨把她很久没穿过的一件大衣也一起塞进了行李箱。
而那件大衣的口袋里有一枚玉佩。
那玉佩听她那位养母说,是她亲妈给她留下的。
当年能顺利回纪家,被纪佑宗轻而易举的认下,也是这块玉佩的功劳。
不过这块玉佩自从发挥了认爹的作用之后,就被纪谨随手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要不是阿姨收拾行李,纪谨估计早把这玩意儿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现在身上没什么值钱的物件,那些带到宿舍的都是些衣服生活用品什么的,就算都卖了也凑不齐十六万。
好在还有这块玉佩,邹郁然这次要感谢她们家阿姨。
纪谨拿到玉佩之后,先是找了一家珠宝店,将玉佩给典当了。然后才去的世纪大厦。
因为纪谨是未成年,又因为玉佩过于贵重,原本珠宝店是不收的,怕纪谨是偷了家里的物件来换钱的。
还是纪谨主动压了价,这才勉强换到了16万。
纪谨走后,店员有些不解的看着店长。
“这玉佩来历不明的,证件也没有,消费记录有没有,他还是未成年。这种东西收了万一惹上麻烦怎么办?”
“小董啊,你还是太年轻,我就算不收,他也回去别人家。倒不如我收了,万一真有人找上门来,给我们补了16万,咱把玉还给人家就是了,如果没人来要,那咱们就赚了。这玉算我私人买的,一会儿16万走我的账。”
店长摩挲着手里的玉佩,心里忍不住暗暗盘算起来。
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还这么一大块,上面雕着的白鹤,更是栩栩如生,别说是16万了,就是600万,也值啊!
他已经开始想着什么时候辞职,再将这玉挂拍卖会上卖了。
600万估计都是保守估计。
纪谨不懂玉,反正是她的东西,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至于什么她生母留给她的唯一念想,狗屁,打有记忆起纪谨就没见过什么狗屁的生母,哪里来的念想。
谁会对一个陌生人产生念想?
又或者对一个名为“生母”的字眼产生产生什么别样的情绪。
这不是扯淡嘛!
她向来不重亲缘。也没怎么感受过所谓的亲情。
在侍从的带领下,纪谨很快来到了绯色。
找到了被那帮花枝招展的富二代们围在中间局促坐着的邹郁然。
再见到纪谨的那一刻,邹郁然眼神里的惶恐不安瞬间散尽。
“纪谨你总算来了……”邹郁然吸着鼻子小声说道。
被好几个富二代围在中间,又背上了不小的债务,邹郁然害怕的紧。
现在看到纪谨就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
“这不是纪家老二吗?叫什么来着?嘶——瞧我这记性,这么多年都快忘了……”说话的人姓刘,家里是做水产生意的,也还算不错。
“这是,平时你哥把你藏的还怪严实的,也不说带你出来见见世面。就这么拿不出手吗?”
纪谨只是淡定的看着对方,眼神里不带半分波动。
纪谨是私生子,当年认亲的时候,很多人都是在场的,虽然见纪谨的次数不多,但他们那个圈子谁不知道纪家有一个私生子。
当然之所以这么阴阳怪气的讥讽纪谨,也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出身。
再有就是,在座的几个公子哥,纪谨基本上都揍过。
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那时候,都还小,小孩子打架什么的,就算是告到了家长那里,也只是当做谈资笑笑罢了。
生意场上讲的就是一个面子,所谓和气生财,为了小孩子打架找上门的,在他们这个圈子基本上不会发生。
除非是打残了,破相了这种。
只有这些被打的公子哥们清楚,纪谨下手有多黑多重。
这混账羔子像是算好了似的,每次动手专挑不容易让人发现的的地方下手,每次被打都会痛的要命,但去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
家长只会觉得自己的孩子娇气,根本不听他们的哀嚎。
刘少雄见纪谨没什么反应,心想着难道这些年不见,这人转性子了?
“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不过是个笑话而已。”纪谨眉眼居高临下的瞥了眼对方,随意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纪谨的眼神侵略性很强,看的刘少雄浑身不舒服。
这句“笑话”,到底是说自己刚刚开的玩笑,还是指他本人才是那个笑话?!
怎么感觉更像是后者呢?
偏偏纪谨没明说,刘少雄也不好发作,气的不轻。
“这么多年不见了,要不要坐下来喝一杯?”另外一人开口。
他们之前就是借着一块喝一杯的由头灌了邹郁然酒,再哄骗邹郁然开香槟的。
现在想着如法炮制,再坑纪谨一把。
可惜纪谨不是邹郁然,没那么容易上当。
邹郁然之所以会上当是怕得罪这些人,他爸一直跟他说,让他跟这些人搞好关系,等以后接管了家里的生意,难免会继续打交道,绝对不能交恶什么的。
可纪谨明显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她又不怕得罪人,干就完了呗。
“听这意思是康少是打算请我喝酒了?”
对方:“……”
这怎么还能反客为主呢?
张口就让别人请他喝酒,好大的一张脸?
“康少这么慷慨,那我就不客气了,服务员!把你们这最贵的酒拿上来,康少爷要请客!”纪谨直接开嗓。
候在一边的服务员dNA瞬间动了,小奔跑着就去取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