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光嘿嘿一笑,说道:“张总,你想不到吗?我这么会跑,居然跑到你公司来玩了。
“欢迎指导。张某万分荣幸。请随我来。”
张天把陈志光请进了贵宾室。很快,就有秘书进来斟茶倒水。
陈志光神情自若,张天倒是有些忐忑。
外界传闻,陈志光和黄士杰有些不对付,他不知道陈志光葫芦里卖什么药。
坐定。
张天亲自递过来一支烟,还替陈志光点火。陈志光抽着烟,笑道:“张总,近来可好?”
张天:“托陈总的福,我的公司运转还算正常。”
陈志光:“那就好啊。公司就像一部机器。只要运转正常,就有钱可赚。如果你碰上什么麻烦,你就告诉我,我和区委书记钟世伟的交情不错,要是有他罩着,在平山就没有人敢欺侮你了。”
张天的内心更加忐忑了,不知道陈志光想干什么。上一次,他的公司被朱启文关停了两天,损失巨大。至今仍然有心理阴影。
像陈志光这样的大老板,亲自跑到张天这样的小公司来,一定不是闹着玩。
果然,陈志光问道:“张总,不知你和黄士杰的关系怎么样?”
张天一时语噎,不知该如何回答。
“点头之交吧。商会开会的时候兄过面。陈总,您有事找他?”
陈志光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我和他之间闹了点不愉快。我想找他说清楚。冤家宜解不宜结嘛。现在缺少一个调停人。如果你愿意帮助我们当个调停人。陈某人不胜荣幸。”
张天没想到,陈志光叫自己做的事情如此简单。调停人,不就是两边说好话吗?这样的事情有多难?
但张天还是给自己留了点余地,说道:“不知道我这么卑劣的身份是否有用?黄总可是海珠首富,他会听我这样一个小人物的话吗?”
“会的。你是黄士杰的好兄弟,你还经常去他的空中花园喝茶聊天。这些事情我都是知道的。”
陈志光继续说道:“其实和我搞好关系,也不会让你吃亏。当然,我也不是要在你和黄士杰之间挑拨离间。敌人怕多,朋友不怕多。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张天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当然知道江湖之凶险。陈志光和黄士杰,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两边不得罪,两边做好人,是他生存下去的最好办法。
......
是夜。华灯初上。
张天来到大富豪夜总会的空中花园。黄士杰让蝰蛇炒了几个好菜,拿来两瓶洋酒,和张天开怀畅饮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张天问道:“黄总,听说你和陈志光两个人发生了一点不愉快?”
黄士杰立即引起了警觉,双眉一拧,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天淡淡一笑:“陈志光找到了我,希望能和你和好,不想与您为敌。”
黄士杰说道:“你是来当说客的?”
张天:“谈不上说客。陈志光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认为我们俩关系比较好,希望我能说几句好话。仅此而已。”
黄士杰白了张天一眼,不满地说道:“我和陈志光的关系比较复杂,也不是一句两句话所能说明白的。他现在知道错了还来得及,要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张天和黄士杰喝了两个多小时的酒,谈天说地,其乐融融。但他们再也没有谈陈志光的事情。他们都很清楚,这是他们之间最敏感的话题,也是最容易破坏他们关系的话题。
尽管喝了不少的酒,黄士杰的头脑仍然十分清醒。说话一点也不含糊。
黄士杰说道:“张天,陈志光那里你可以告诉他,我黄士杰没有想和他作对的意思,我和他关系搞得这么僵,主要原因在他,不在我。他一次次派人来,对我下阴手,这一切我都是知道的。我不是笨蛋。我没有找他算账,已经算对得起他了。”
张天有些为难地说道:“黄总,您也知道,我夹在中间很为难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并不一定能把握得住。”
黄士杰大手一挥,道:“没什么关系,你怎么讲都行。我黄士杰从来就没有怕过谁,也不怕他陈志光上门来找麻烦。他真心想和我和好,就应该亲自上门来道歉。他对我做过的那些没屁眼的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当然,他要是想和我公开作对,我也可以奉陪到底。我黄士杰从来就没有怕过谁。”
张天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又不敢说太多。黄士杰的心里很清楚,要是论手段,自己并不一定会比陈志光弱多少。这些年来,黄士杰变得越来越低调,就是不想给自己带来太多的麻烦。
张天道:“黄兄,不瞒你说,我也不想当您和陈志光之间的调停人。这活不好干,纯粹吃力不讨好。希望你能理解。”
黄士杰冷笑道:“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怪罪于你。陈志光对我干过什么,我都难以启齿。实在不算一个正人君子所为。麻烦你转告陈志光,我黄士杰不想与他为敌,希望他别再想着欺侮我。我不是被吓大的。”
当天晚上,张天就来到陈志光的白马山庄,把黄士杰的想法告诉给他。陈志光听得一愣一愣的。弄了半天,还被黄士杰给将了一军,黄士杰就差没有骂自己的祖宗十八代了。
陈志光不甘地问道:“黄士杰真的这样说的?”
张天说道:“报告陈总,我不敢有半点隐瞒。他说他不想与你为敌,也希望你别再想着欺侮他。”
陈志光猛拍桌子,恨不得把桌子掀翻。自己已经到手的宣德香炉被黄士杰的人偷走了,连萧穷家的宝库都被偷走。
这黄士杰,还敢这样说话。他还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