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透过暗红的窗帘照进来,给白色的欧式大床铺上一层淡淡的橘红。
本该是晚餐的时间,床上的女子却是兀自睡的香甜。
一束光影撒在女子的脸上,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像是蜻蜓的翅膀。
林默醒来的时候,觉得头有点晕,动了动手指,便觉得浑身有些轻飘飘的。
记忆停留在酒店的电梯里,当时她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士一起乘电梯,然后呢?
然后就是一片空白。
她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看到了头顶繁复的水晶吊灯,转头是复古宫廷气息的窗帘和床头柜,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这是哪儿啊?她怎么会这儿。
林默这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懵了,惊得脸色发白,一时之间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定了定伸。
电梯里……那个女人……浓郁的香气……陌生的房间……意识的缺失……
林默知道,自己这是被暗算了!
拉开被子,还好衣衫完整,动了动,身上除了有些无力并没有其他不适。
环顾了下房间,欧式的古典装饰,很大,很豪华,那么绑架她的人肯定是有一定经济实力的,所以这个人便不会是图她的钱财,况且她也没什么钱财。
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知道自己是方澈的女朋友,绑架自己来威胁他;第二,这个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么她就是个筹码,对方要想得到想要的东西,就会保护好她这个筹码,那么目前她是安全的。
但是,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么这个人要么是跟她有仇怨,要么是对她有兴趣。
在横店这里,还真是有两个人和她有仇,赵语诗和冯阳,不过那两个人经过方澈的铁腕整治,应该已经收敛了,为什么会突然铤而走险呢?
如果是对她有兴趣,那么这个人肯定是池枫,他昨天明显表示出了对她的兴趣。但是仅仅就因为被拒绝,就做出这样的是来,真是有些得不偿失。
毕竟,池枫以为方澈和莫云瀚是她的金主和靠山,仅仅和她因为几面之缘和兴趣就去得罪这两个人,那简直就是疯子!
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她都必须先冷静下来,她不能做方澈的软肋,也不要做个傻子,等着被伤害。
身上的力气慢慢恢复,她于是起身下床。
起身挑开窗帘,窗外是一片花园,四周很平坦,没有山,没湖泊,入目只有茂密的植物和花草,连高大一点的树木都没有,完全看不出在哪里。
屋里很安静,她的手包被收了,这里也没有任何可以通讯的设备,不过,她知道,自己醒了,对方的人会过来了,至少他们应该不会让她总是饿着。
果不其然,没过多会儿,一名中年男子,看起来像是管家的样子,推车一个餐车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穿着女佣服装的年轻女人。
“林小姐,请用餐。”男人标准的英式管家做派。
他说完,一旁的女佣开始把餐食一件件摆到一旁的桌子上。
“这是哪里?主人是谁?”林默问道。
“请您用餐。至于其他事情,主人并没有吩咐。”管家很恭敬,但是嘴巴也很严。
林默知道从这个人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的,她看了一眼餐食,很丰富。看来绑架她的应该不是冯阳和赵语诗,如果是他们,给个盒饭就不错了。
“噢。好吧。那我可以自己吃吗?有人盯着我吃,太别扭。”林默很温柔,还带着几分怯弱。
“那我们先出去,一会儿会过来收拾。您慢用。”管家给林默行了个礼,带着那名女佣便出去了。
卧室里有个吧台,正好当做餐桌用,林默一个人吃,刚刚好。
晚饭是一份牛排,一份三文鱼沙拉,一份煨焗银鳕鱼,一份意大利面,一份海鲜汤,一份芒果布丁,一杯花果茶,不得不说,搭配的还不错。
如果不是这个情形,林默简直觉得她是在哪个好友家里做客呢。
只是,这些东西,会不会被下了药?
环顾四周,吧台边有台饮水机,她先去接了杯清水,无色无味的清水,要加东西的难度比较大。
湿润的水进入干燥的喉咙,总算是舒服了一点。
又看了那些饭菜,这种情形,其实她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对方想做不利于她得事情,很容易,算了,好歹还是吃一点吧,毕竟,她要保持体力。
她吃了几口牛排,沙拉和三文鱼,肉类热量比较高,至少可以维持体力,至于其他,还是不要动了。
她吃完了饭,又去了趟洗手间,然后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女佣进来,收拾了吃剩的食品出去。
林默知道,这个房间,肯定是安装了摄像头,不然那些人不会总是来的那么及时,在她清醒不久,在她用餐结束不久,就那么恰好的出现。
时间一分分的流逝,林默知道,身边的人肯定已经发现她失踪了。
伸手摸了摸她的左手手腕,那里原本是一个手链,是方澈让保镖给她带的有定位功能的应急报警器,已经被对方拿走了。
没有任何线索,无法和外界沟通,绑架自己的人也始终没有露面,林默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心底是焦急的,只是她却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
一个晚上,没有人再来过,四周是一片寂静,窗外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似乎还能听到虫子的鸣叫。
她觉得现在可能是在郊外,因为那种静怡的感觉,没有一点城市的味道。
墙上的挂钟指向晚上十二点,林默合躺衣在床上,有些疲累的沉沉睡去。
深夜,一个高大的男人,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他抬眼看了看,只看到床上的女人缩成很小的一团。他轻轻勾了勾唇,关门时很轻,好像是怕惊醒床上的人。
他穿着软底拖着,可还是放慢了脚步,走到床边,盯着熟睡中缩成一团的小女人,琥珀色的瞳染上晦暗的流光,像是一头狼盯着它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