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
万书记和杨厂长把赵德柱送回四合院
“德柱，这两天你先休息一下吧”
没等万书记说话，杨厂长就给赵德柱主动批了假，他和赵宗阳没多少私交，但不妨碍他对赵宗阳的敬佩
“我”
“德柱哥，你回来了”
还没等赵德柱说话，刚走出中院的何雨水，在拱门口就喊了一嗓子
“嗯”
赵德柱迷茫的看了一眼何雨水，低声回了一句，随后自顾自的走进赵家
“哎，姑娘，你先帮德柱拿一下包，他心情不好，老杨，咱俩先回去把事情交代一下，再来吧”
万书记的心情，同样很沉重，当年他就很欣赏赵宗阳，俩人的友谊很深厚，现在朋友下落不明，他也难受的紧
当俩人走后，何雨水小心翼翼的敲了敲赵家门，见赵德柱没有反应，她便只能把包先拿回自家屋
“诶，雨水，这的包”
正在何雨水屋里，整理傻柱替换衣服的聋老太，见何雨水拿着个公文包走了进来，随口问了一句
“厂里书记和厂长把德柱哥送回来，然后德柱哥就闷闷不乐的回去了，包都没拿”
“哦，那你先放着吧，还是先去买肥皂吧”
聋老太当然知道是发生什么了，赵宗阳刚出事，她那边的人就发来电报，冶金能忍到现在才告诉赵德柱，想来也是确认赵宗阳死讯了
等何雨水走后，聋老太习惯性的，想打开公文包看看
然而，她刚翻看，就被震惊了，这不是赵德柱的包，这是冶金一把手的包，文件包内侧有一张写着，冶金郝泽华
“这，这”
聋老太看着里面侧放的，写着内部解密的文件，呼吸都有些紧张
两分钟后，聋老太麻利的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拿出内部文件
第一份是冶金下半年生产总计划，以及各个地方即将开启的新厂计划
第二份是300mm五机架实验性窄钢板冷连轧的研发进度，以及即将合作的单位
第三份最重要，上面盖的章也最多，上面明确写着，4700mm级四辊式双机架轧机将于年中进驻轧钢厂
聋老太好歹在轧钢厂家属院，生活了十几年，什么轧机大概是什么用途她多少也听说过
第二份文件，并不是十分重要，主要是生产民用和小型军用品，这很正常，也不值得特别关注
但第三份就严重了，这是生产坦克和战列舰钢板的，而且，据她所知，这个设备国内好像并没有，就算有，也是处于保密状态
“嘿嘿，赵宗阳，没想到你的地位这么高，连冶金的书记都慌了手脚，把自己的包都拿错了”
聋老太现在多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赵宗阳是部里干部，他的死讯应该由部里通知
于是，万书记和杨厂长带着赵德柱去了冶金部委，郝书记告诉了赵德柱这个消息，赵德柱在慌乱之下，包掉地上，等安抚好赵德柱，郝书记一时间拿错了包
没过多久，等聋老太把三份文件拍好照后，坐等郝书记上门
她人老为精，等激动的心安抚下来后，多少也起了一些疑心，如果郝书记没来，那说明她已经暴露了，这是在钓她这个大鱼
下午五点半
轧钢厂各大车间，都听说了赵宗阳遇刺身亡的消息
“哎，这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赵主任多好的人”
“就是，他在的时候，厂里哪个干部敢克扣咱的待遇，吴副厂都副厅了，不照样被干掉”
“今儿下班谁和我去赵家看看啊”
“我去，我当年被干部欺负，可是赵主任给出的头”
“瞧你说的，这还用问么，不去像话嘛”
赵宗阳在冶金干部体系中，并不受欢迎，原则性太强的人，有时候不太会变通
但工人们倒是挺喜欢的紧，毕竟，赵宗阳维护的，是他们的利益
下午六点
四合院的前院站满了人，既有轧钢厂的工人，也有附近街道听说消息后，来赵家看热闹的
随着人群是会拢，前院已经站不下了，人群逐渐向胡同和大街上转移
就在这时，几辆汽车缓缓靠近，几声鸣笛响起后，人群慢慢让开道路，但人太多了，汽车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
“快看，郝书记来了”
“那就是冶金书记啊”
“是该来看看啊，怎么做赵主任也是因公殉职”
当郝书记下车后，人群立马认出了他，毕竟这位时不时也会来轧钢厂调研，工人们认识他的，不在少数
“大家都辛苦了，宗阳的事儿，高层已经介入调查，抚顺的害群之马，也悉数被捕，只是可惜了宗阳，哎，他是个好同志，部里不会忘记他的功劳”
郝书记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后，心中也是感慨万分
赵宗阳这个人，即便是在部里，也就他还比较欣赏，剩下的，多少有些不满和抱怨
原以为，今天赵家估计没几个人，毕竟人走茶凉，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工人站了出来
“书记，赵主任可是好样的，您可得善待一下人家家人，他家可就剩个儿子了”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嚷嚷了一句，大家一听也就反应过来了，赵宗阳得罪了不少人，万一那些人拿赵德柱撒气，那赵德柱还能活不
“放心，大家放心，我绝不允许那样的事儿发生，这是人民当家做主的时代，只要行得正站得直，谁都不敢欺压良善，宗阳不在了，我还在”
郝书记自然听出了那人话外的意思，又大声回了一句，坚定自己的立场
最终，郝书记在人群热烈的鼓掌中，走进四合院
“情况怎么样了”
“书记，万书记在里面呢，我们，不好进去打搅”
杨厂长见一把手问话呢，急忙把情况说了一下
“嗯，同志们都来了呀，这就好，都是为人民服务，要有胸怀，宗阳是个原则性强的人，大家要向他看齐”
郝书记也感觉赵宗阳没了，于是便开口暗示轧钢厂干部，绝不允许挟私报复
“哦，对了，德柱包呢？下午拿错了”
说完，万书记走到杨厂长身边，耳语道
“姑娘，德柱包呢？在哪？”
杨厂长一听就急了，原来赵德柱拿的是这位的包，书记的包里有啥，他可是知道的
“在，在，在我家”
何雨水被杨厂长突如其来的急问，弄傻了
“快去拿，快”
“哦哦哦”
当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聋老太，看到郝书记耳语时的紧张，以及杨厂长跟何雨水说话时的焦躁，笑着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表情一看就不是假的，而且，就赵宗阳那臭脾气，没拿错包的话，来的应该是后面组织处的干部
毕竟，哪个一把手会喜欢到处找事儿的下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