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出事了!
还是太后宫里。
宋芙虽然没什么证据,但敢如此肯定,而太后宫里如今能出的大事还需要她的……
宋芙眼皮一跳,立刻锁定了一个人:和亲王妃林砚清!
不会是林砚清的孩子出了什么事吧?
想到这,宋芙皱紧了眉头,太后宫里的这个太监倒是嘴严,无论棋雨怎么问,他都不肯吐露一个字。
可见必是得了吩咐。
算了。
既来之则安之,人都已经入宫了,宋芙也只能按下心思。
慈宁宫。
整个慈宁宫内外一片忙碌,宋芙人刚到就一路顺畅的直接被人请进了内殿。
还没进门,宋芙便听到了“哎哟哎哟”的痛呼声。
“阿芙!”
听人报宋芙来了,太后没有一点犹豫,当即转身走到宋芙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
眼中竟隐有泪光闪烁,“阿芙,和亲王妃她腹痛难忍,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你快帮她瞧瞧!”
昀儿昏迷不醒,林砚清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昀儿唯一的子嗣啊。
若非如此,她这段时日也不会对林砚清如此容忍。
但她没想到,她都将林砚清放在慈宁宫里,放在眼皮子底下这般保护了,竟还是出了事。
太后第一反应就是新帝。
毕竟林砚清之前的打算已经是司马昭之心,新帝若想高枕无忧,直接对林砚清腹中胎儿出手是个很好的办法。
太后第一时间就传召了所有太医。
但太医们都不看好林砚清,纷纷表明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太后真的急了,她很快就想到了宋芙,犹豫许久,还是让人请了宋芙来。
和亲王妃林砚清的“哎哟”声还在响起,但宋芙饶是听到了太后的话都没有立刻动作。
太后当即沉下脸,“阿芙!”
称呼虽还亲近,但态度已经有些变了。
“太后娘娘应当知道,王妃并不信我。”就林砚清这样的,她实不敢轻易沾惹。
就是要救,有些话也要提前说明!
太后:“……”
她自然知道,正因如此,她宣宋芙来也是再三斟酌过的。
说句不好听的,如今也实在没办法,没别人了。
宋芙眼神分明的看着太后,显然,她要的就是一句准话。
太后明白,但她沉默了。
“母后。”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凤仪公主明熙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一段时日不见,凤仪公主威势更盛。
她越过太后,直接看向宋芙,道:“宋姐姐,我信你。”
“还请宋姐姐看在医者仁心的份上施以援手,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宋芙笑了,她对着凤仪公主点头,“殿下放心。”
宋芙越过太后,直接朝着和亲王妃所躺的床榻而去,太后听到方才女儿的声音,心里第一反应竟是罕见的松了一口气。
她松开窜起的掌心,掌中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她看了凤仪公主一眼,转而视线落在宋芙身上,她是信宋芙的。
倒是躺着呼痛的和亲王妃林砚清不相信宋芙,饶是她痛的不行,下身已有血蜿蜒流出,仍分出余力对宋芙道:“滚!”
宋芙是兔崽子的人,必会害她与儿子!
宋芙的脚步并未因和亲王妃这句话而停下,但她瞧着林砚清那模样……
怕是不好了。
“王嫂。”凤仪公主上前,冰冷而初具威势的双眼看着林砚清,“宋姐姐是来救你的。”
“你也滚!”林砚清看着凤仪公主的眼里同样全是怨恨。
凤仪公主无视了林砚清的眼神,对着宫女道:“按住王妃。”
她身边的宫女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上前按住和亲王妃,原本林砚清就疼的没什么力气,此刻只能用泛红的眼睛看着明熙和宋芙。
然后一边喊痛,一边囫囵的骂“滚”。
不知怎的,宋芙还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害怕,恐慌与忌惮。
她在怕什么?
宋芙无视林砚清的眼神,上前为林砚清诊脉。
但这一探,她就皱起了眉。
她深深的瞧了林砚清一眼,心里已然明了。
“如何?”最着急的自是太后,太后一脸焦急的看着宋芙,凤仪公主也同样觉出几分不对,瞧了瞧林砚清,又瞧瞧太后。
宋芙无视林砚清的害怕与求救,看着太后直接道:“这孩子保不住。”
什,什么?
太后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晕过去!
她身边的掌事姑姑连忙扶住她,担忧道:“太后娘娘……”
太后一把抓住宋芙的手,“怎会?她这几个月都好好的,阿芙,本宫知道她从前得罪过你,但这也是昀儿的孩子……”
太后握着宋芙的手很紧,抓的宋芙有些疼。
“太后娘娘。”宋芙轻言细语的解释道:“看和亲王妃的脉象,怕是当初用了什么烈性药,以至腹中胎儿先天有缺,从一开始,就是无法平安生产的。”
她瞧林砚清那模样,怕是心里也有数。
“不,不可能……”太后低声喃喃,“诊错了,是不是诊错了?”
她猛然转头,看向那边乌泱泱跪了一地的太医,眼神狠厉,“从前为王妃诊平安脉的人呢?”
从前那么多次诊脉,可从来没人说过一句林砚清的脉象不好。
那边太医立刻求饶,同时他心里也十分纳闷,从前诊脉的确一切都好……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母后。”
凤仪公主沉稳的声音响起,殿中霎时一静,而后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在这位殿下身上。
“带人进来。”
凤仪公主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两位宫女带着一个人出现,那人同样穿着宫女衣裳,宽阔的衣裳底下腹部却高高隆起。
瞧着月份已有六七月的模样。
那宫女刚一进殿,便立刻跪下。
“熙儿。”太后不解,“这是怎么回事?她是何人?为何在慈宁宫?”
凤仪公主轻轻叹息一声,近些时日,母后是越来越糊涂了,如今竟连慈宁宫的人都有些管不住了。
她没回答太后的话,只看向那边跪着瑟瑟发抖的太医,“许太医,你这几个月为和亲王妃诊平安脉,是隔着账幔还是亲眼所见?”
许太医立刻老老实实的回答,“王妃身份贵重,自是隔着账幔。”
“次次如此?”凤仪公主又问。
“次次如此。”许太医万分笃定,他此刻已经明白了什么,但……不敢深想。
凤仪公主吩咐所有人退下,这才对太后道:“林砚清安排了一个与她月份相同但身体康健的侍女侍奉在她身侧。太医院的那些脉案,诊的全是此人的脉,自然康健无虞。”
“林砚清从一开始便知孩子留不住。”
“这便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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