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敌叛国?
宋芙听到这四个字,一张脸便冷的可怕。
三年过去了,二皇子竟还没点新招数吗?
当初用这招算计江家,如今又照搬用在武安侯府身上。
眼看着二皇子的人就要闯入武安侯府,宋芙与侯夫人不需交流,同时上前一步。
“谁敢!”
倒不是武安侯府心虚。
而是二皇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心里都清楚,若当真让他们就此进门,那“通敌叛国”这四个字便会与武安侯府绑在一起。
再则,这些人手脚可未必干净。
若是这些人进来时就带着“证据”,然后在找出来,武安侯府便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都说不清。
这样的事,二皇子绝对做得出来。
管家面色黑沉,表情阴鸷。
“世子妃,侯夫人。”
管家对着右上方抱了抱拳,道:“二殿下奉陛下之命,彻查此事,你们这是抗旨不尊吗?”
这两人抗旨不尊,若是真出了事……管家的眼里闪过杀意。
宋芙冷哼一声,道:“事情究竟如何,凭你空口白牙的说?”
“武安侯乃是太宗皇帝亲自敕封,世袭罔替,岂是你说搜查就搜查?”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便是要查,那也该是拿了陛下的圣旨,由金吾卫或禁卫军搜查。
区区皇子府的府兵,也配?
“正是。”
侯夫人也上前一步,站在宋芙身边,道:“武安侯府有太宗皇帝亲赐的丹书铁券,你们胆敢搜查试试!”
“若要搜查,去请了圣旨来!”
她相信夫君没有叛国。
管家眼神一闪,落在宋芙身上,冷笑道:“武安侯夫人,二殿下可也是为了武安侯好。”
“武安侯府历代为国尽忠,铁骨铮铮。但夫人是否忘了……您身边这位,可是叛贼江家的外孙女!”
“我们入府搜查,也是为了还武安侯清白,以免武安侯府历代英灵蒙羞!”
宋芙面色冷沉。
她双拳紧攥,胸膛里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这话无疑是在挑拨离间。
叛贼江家。
这四个字威名赫赫。
三年时间过去,但提及三年前藏锋谷的惨案,众人还是难免唏嘘。
但说来可笑。
这些年一直侮辱咒骂江家的,反而不是江家军将士的亲眷,更多的是百姓。
正如此刻。
周围的百姓乃至于武安侯府的不少府卫,眼神都忍不住落在宋芙身上。
带了点防备与怀疑。
宋芙微垂眼睑。
就在这时。
宋芙忽觉掌心一暖。
她侧眸看去,却是侯夫人握住了她的手,侯夫人抬眸看向管家。
“江家的事与阿芙何干?武安侯府的清名也不是你空口白牙就能污蔑的!”
侯夫人并没有被管家的话语挑唆。
眼看着说不通。
管家也就不准备再打口水仗,直接道:“武安侯府抗旨不遵,拿下!”
话音落下。
他身后的人立刻出动,朝着武安侯府冲去。
棋云动作利索,冲到前面,将宋芙与侯夫人护在身后。
眼看着两方人马就要战到一起,一道厉呵声传来。
“住手!”
只见一人策马而来,一身大红色衣裳在空中翻飞。
来人表情严肃,五官明艳,手中握着一块金牌,“陛下金牌在此,见金牌如见陛下,本公主看谁还敢动!”
金牌在眼光的照耀下,晃眼的厉害,倒也没人敢细瞧,纷纷跪下,“参见陛下。”
马儿的速度逐渐慢下来。
马儿“吁”了一声,在管家跟前停下。
来人正是二公主明熙!
“父皇有令,你们速速退开!”
二公主翻身下马,不疾不徐的走到宋芙与侯夫人身边,看着管家的眼里难掩厌恶。
管家此刻起身,表情变幻不定,“二公主,属下等是奉二殿下之命,彻查武安侯府通敌叛国一事。”
他加重了“通敌叛国”四个字,自然是在提醒二公主,参与进此事的代价。
二公主抬眸,锐利的眼神落在管家身上,“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打二皇兄的招牌?”
“滚!”
二公主脾气本就不怎么好,这是朝野上下尽知的事。
毕竟皇后与大皇子都脾气温和,二公主却是个呛人小辣椒。
管家表情扭曲。
他自二皇子出生,便一直跟在二皇子身边,这些年也算体面。
今日却是一再被人骂,已经让他觉得十分丢脸。
“二公主,属下等可以离开。”管家看着二公主,道:“但请二公主再给属下瞧瞧,陛下的金牌。”
二公主便是大皇子一伙,武安侯前些时日公开支持大皇子,谁知道那金牌是真是假?
今日这个机会可是仔细筹谋算计出来的,若错过,下次可不一定再有这样的机会。
“呵。”
二公主冷笑,“你一个奴才,也配看本公主父皇的金牌?”
管家扯了扯面皮,道:“既是如此,二公主请恕属下等,不能退下。”
他道:“进去搜。”
“你敢!”二公主满脸怒容,手中长鞭一甩,直接朝着管家而去——
管家一手攥住长鞭,冷笑道:“二公主,假传圣旨是个什么罪名,不必属下告诉您吧。”
咻——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自远处而来,直奔管家后心。
破风声传来。
管家反应迅速,一个侧身,避开箭矢。
箭矢重重扎入背后武安侯府的大门上。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管家更是立刻转身看去,“什么人?!”
却见众人不知何时已经散开,露出的一条道上,一辆马车正匆匆而来。
马车两侧,有两个骑着马的人。
其中一人正是武安侯!
管家瞳孔微缩,下意识的看向另一侧骑着马的二皇子。
只见二皇子表情难看,瞧见武安侯府外这情况,没好气道:“还不快滚过来!”
“且慢。”
武安侯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他看着管家的眼里已带了杀意。
“此人羞辱我夫人,定王世子妃,竟还敢对公主殿下出手……实在罪大恶极!”
二皇子已输了一局,此刻自不肯再认输,冷声道:“武安侯,他也只是为了公事。”
“武安侯此刻却要以权势压人,怕是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