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晃了晃手中的印记,强忍着不适,挤出一丝笑容,对一旁的两个男人说。
“凤临,有救了!”
阎祭有些不明白。“你要以鬼魅换凤临?那个老不死的会同意吗?”
沐瑶解释说。“在我剜心时,按道理我和你的生死劫应该解了。可我体内依旧还有三道劫,其中一道是生死劫!”
“所以我猜测,那一道劫,是孩儿的。他还在腹中,就有了宿命之敌,如此那个应劫之人,只能同样是胎儿。”
“而跟我们命运牵扯不休,又同样腹中怀子的女人,只有鬼魅。现在我不能确定的是,他腹中的孩儿,到底是凤临的,还是别人的!”
“如果是凤临的孩子,可以用血脉为引,把他的魂魄从那幽冥暗黑之地勾出来。如果不是,那这孩子,定更有来头!”
烛瑀似乎想到了答案。“这孩子不可能是凤临的。他之所以陨落,就是用了凤凰台的凤凰祭,召回了自己的阳元。所以这孩子,很有可能,是那老东西的?”
“正是如此!所以事不宜迟,我们速回黑暗界吧!”
暗黑之主以为沐瑶舍弃了凤临,没想到这一行人竟然再次折返。
“怎么了,还是舍不下这个小情郎?”
暗黑之主望向她的腹部,两眼放光。“想好了吗?让我做你的孩子,你不亏!依旧是凤凰血脉,只不过多了一缕我的魂息而已!”
沐瑶摇了摇手中的鬼王印,开始闭目养神。“烛瑀,你来同他做交易吧!”
烛瑀也不想同这样一个老东西废话,开门见山的说。“老东西,知道我们为什么回来吗?因为鬼魅如今在我们手里!”
“用鬼魅腹中的孩儿,换凤临一命,如何?”
暗黑之主没想到,他们竟然找到了鬼魅,且猜到了鬼魅腹中孩儿就是暗黑血脉,可依然狡辩着。
“谁告诉你那鬼魂肚子里的孩儿是我的?我在幽冥界外,如何让它怀孕?我看那孩子八成是你的野种才对?”
暗黑之主越是否认,烛瑀越肯定沐瑶的猜测是对的。“我的种在沐瑶肚子里好好的。而你的种就不一定了。只要你出不来,这边就是我们的主宰!”
“当然,你也可以杀了凤临,大不了沐瑶再少一条命。就算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你伤害我孩儿!”
“哈哈哈!”暗黑之主疯狂大笑。“笑话,你以为凤临死了,这傻龙只少一条命吗?我告诉你,是全部!他们俩同生同死同命,就算她现在九首齐全,只要凤临一死,照样一命呜呼!”
“她一死,你孩儿照样陪葬。一命换三命,我不亏!”
烛瑀不是沐瑶,从不优柔寡断。他从一万岁开始,成为魔界护尊长使,自凤渊死后,纵横魔界近十万年,即便面对阎祭这样强大的对手,在自己弱小的时候,也没让魔界失去寸土,靠的就是不畏死的决心和意志。
此刻,又岂会被一个邪恶的幽冥之魂所胁迫。
“那又如何,即便凤临死了,沐瑶死了,我陪她赴死便是。我也可以同凤渊一样,将我未成形的孩儿,用我的魔躯承载他的魂魄。而我身旁的这位,定会护着我的孩儿长大成人!”
“而你,只能永远龟缩在这暗黑的幽冥界外,当一个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暗黑之主没想到这个年仅八万多岁的小子,竟如此狠辣果断。若真如此,自己好不容易种下的希望将破灭,永生无望。
于是思索再三之后,咬牙答应。“行,我答应你,用凤临换那女鬼!”
烛瑀说,“你先放了凤临,我自然把鬼魅丢进去给你!”
暗黑之主不信,“你先把鬼魅送进来,我自然信守承诺,放了那火鸡!”
烛瑀明说。“我不信你,所以你必须先放人!”
黑暗之主很是恼火。“你不信我,我凭什么信你!”
烛瑀指着天说。“你若放人,我可以立誓。这方天地的天道界规,你活了几百万年,应该明白才是!”
这样僵持下去,毫无意义,暗黑之主只能同意烛瑀的建议。
“好,你对天立誓,若是违反承诺,不得好死!”
烛瑀抬手向天,以血为誓。“我烛瑀对天承诺,只要这老东西放了凤临,我就将鬼魅送进幽冥界。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天空闪过一道雷电,誓言应效。
暗黑之主从腹部将凤临的魂魄吐出,放他回黑暗之界。
可凤临身躯已陨,只剩下魂魄,祭献成为暗黑界的守界者,出不了这片天地,也无法现形。
脱身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沐瑶呢,沐瑶如何了?”
阎祭回他。“为了救你,被魂力反噬,神魂受损,伤着呢!”
黑暗中的凤临,不停的自责,愧疚。“都怪我无用,听信这老东西祸心之言,以为我死了,沐瑶就能活!”
烛瑀打断他,“好了,不要自责了,你的命关乎沐瑶,以后多多保重!”
对面那个讨厌的声音又开始催促。“小子,叙完旧了,是否该兑现诺言了?”
“好!”烛瑀走向沐瑶,叫醒半睡半醒之人。
“乖宝宝,醒醒!快点,凤临回来了!”
沐瑶睁开眼,烛瑀深情的吻向她冰冷苍白的唇,疯狂而又不舍。
“宝宝,把鬼王印传给我好不好,我替你送鬼魅进去!”
沐瑶并不知烛瑀的誓言,一如既往的相信他,从手心取一滴龙血滴在烛瑀的眉心。
“给你了!”
烛瑀再次眷念地亲吻深爱之人,想要将这温存留的久一些 ,再久一些。
阎祭别过头去,强忍着心中酸涩,忽视这一幕。
而界外那个声音却拼命的催促。
“混小子,赶紧履行承诺,要亲热,滚回去没人的地方恩爱,别在这丢人现眼。”
烛瑀依依不舍的望着沐瑶,轻轻地抚摸她腹中孩儿,嘱咐道。
“小家伙,你娘怀你不易,你要乖一点,不许再折腾她,听到没!”
沐瑶看烛瑀的神情有些不对,有些心慌,紧紧握住他的手,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