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听了严霜的话,噌地一下站起身的同时,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她不敢相信最好的朋友,有一天居然会用陌生的表情,对自己说出如此无情的话。
“小霜,你刚刚说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说...”严霜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我们绝交吧!”她坐在床沿抬头看向林晓,眸子里没有一丝暖意。
“你再说一遍!”林晓再一次大声问道。
她不信这是严霜的真心话!肯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收回眼,严霜不再看她,“我不想再说一遍,反正我的意思你应该懂了。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我不回去!”见对方铁了心要与自己绝交,林晓一屁股坐回沙发上,耍起了赖皮。
“就算你天天待在我这里,我的想法也不会再改变。”严霜知道她会耍赖皮,但自己此时不能心软。
“原因,你告诉我原因我就走!”林晓抹了一把眼泪,哑着嗓子说道。
“没有原因,就是觉得既然互相不信任,也就不必再往来了!”冷下心肠,严霜感觉自己的手握得生疼。
“不可能,我们什么关系?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只是因为我刚才多说了一句,你就决定不和我来往了?”林晓觉得这个借口真好笑,于是提高音量问道。
她严霜编这个理由的时候,难道都不动一下脑筋的吗?
“有些情绪,是日积月累的。我不开心,总有一天会爆发的,不是吗?”严霜反问她。
林晓一下从小沙发上站起身来,威胁她道:“你再这样不正常,我...我就哭给你看了!”
严霜拿起手机,低头玩了起来,状似不在意地回了句:“随便你!”
“你...”林晓见她这副‘嚼不烂’的样子,气得脸通红。
擦干脸上的鼻涕和泪水,她走到卧室门口,回头道:“那你不要后悔!”
随即打开严霜卧室的门,走时还不忘记将门关上,“砰!”的关门声,将严霜的心吓得一颤。
她放下手机,目光看着林晓方才弄乱的小沙发,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怎么了怎么了?”阮雪打开卧室门,问严霜:“小晓怎么哭着跑出去了?我让她留下来吃饭,她也没理我!”
“没事的,妈。我俩吵架了,一些小问题!”严霜扯起微笑解释,以免阮雪担心。
“嗨,这么多年的朋友,有什么事情不能当场说清楚啊?”
严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给你两天时间冷静,然后把小晓喊到家里来吃饭。你们这从小到大的交情,你先低低头,这事就过去了。听到了吗?”阮雪叮嘱道。
“好的,您先出去嘛,让我静一静...”
“行行,一会儿出来吃饭。”阮雪以为她是因为吵架,导致的心情不好。
“对了...”严霜站起身,喊住阮雪,“妈妈我...想搬出去住。”
阮雪回过头,干脆利落地回了句:“想都别想。”随后,将门也使劲关上了。
严霜慢慢坐起身,走到书桌前,正准备打开抽屉...
忽然门又被人从外面打开,阮雪的身子探了进来,她表情严肃道:“严霜,不管你最近遇到了什么事,导致心情不好。总之不准搬出去住!还有,我会跟你爸告状的!”
“妈...”严霜无奈了,她亲妈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爱告状呢?
“最后,什么事情都可以和爸爸妈妈商量,随时欢迎你来找我们谈心,知道了吗?”阮雪表情虽然不太好看,但说起这句话时语气格外温柔。
“嗯,我知道啦!”严霜对着阮雪扯开笑容,让她放心。
得到了女儿的微笑,阮雪收回探进房内的身体,这次的关门声很轻柔。
严霜无奈地摇摇头,继续方才的动作。
她拿出之前自己安装在办公室的针孔摄像头,连接到笔记本上。
除了自己上次受袭前后,还有调查鞠奕部。她并没有过多地,认真看过里面的视频回放。
她总想着,里面每天都是自己一个人晃来晃去的,看不看也无所谓。而且老盯着自己看,有点怪尴尬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
严霜盯着回放看了好久后,随即若有所思地将数据线拔了下来。
她待在卧室不知有几天了,除了吃饭和去卫生间,就没离开过房间。
阮雪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叫她出去吃饭了,严霜将东西放进抽屉,锁好。
就在她刚打开门,准备出去吃饭。手机又响了起来...
暖洋洋的太阳,照得人身上无比温暖。严霜坐在废旧的湖边公园,双手撑在身后,抬头沐浴着阳光。
虽说是大白天,但这湖边依旧空旷的,像是被整个城市所遗忘了一样。
严霜接了电话,就出门赶到了这里。结果打电话约她到这里来的人,被堵在了路上。
她环顾四周,看着不远处高耸的办公大楼。越发觉得自己所处的这个地方,和这座城市有多么的格格不入。
这里已经荒凉到,如果有画家来作画。也只能无奈地将左边画成浓墨重彩的油画,而这一边就是黑白分明的水墨画了。
正在漫无目的地胡乱想着,身后小跑的脚步声逐渐打断了她的思绪。
“严霜。”男人气喘吁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转过头,对来人展开笑容,“你来了,郝大哥。”
“对不起对不起,过来的路上实在太堵了。”他擦着汗,有些抱歉。
“没事的。”严霜见他满脸不好意思,安慰道。
郝炘疼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面对快要干涸的湖面,问她:“开始找工作了吗?”
“还没,天天在家里混吃混喝呢!”严霜自嘲道。
“正好多玩几天,想想以后朝哪个方向走下去。”郝炘颇为理解她的做法,点了点头。
随后开玩笑似的问了句:“什么时候来我们家来混吃混喝呢?我们可是好久没一起聚一聚了。”
郝大哥叫自己过来,肯定不只是为了问工作而已。
看着因为湖水干涸,露出了水底已经腐烂到看不清是什么的物体。
严霜想了想,问道:“郝大哥。宁姨...还好吗?”
听了她的问话,郝炘下意识张了张嘴,随后深深吐出了一口气。
转过脸来,对着严霜问道:“小霜,你不会怪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