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是东京城里最繁华的酒楼之一。完颜晟拿着北宋的银子到处吃喝玩乐,比起游牧生活,他定然是乐不思蜀啊。
这日,完颜晟又和柳眉儿厮混在一起,小酒喝着,美人搂在怀里,说着俏皮话儿,不时传出笑声,快活似神仙。负责接待完颜晟的官员吴勇遵照上级指令,侍候好完颜晟,让他领略北宋的繁华和雄厚的经济实力。让他们女真人知晓,北宋政府有的是钱财和人力,希望他们不要不自量力,企图与宋朝抗衡。
因此这十几日来,完颜晟确实享受着最高的待遇,然而,他所想的却并非如北宋皇帝那般,恰恰相反,他恨不得早日打过来,早日夺取北宋的基业。“若有一日,这一切都是我的,那才叫美妙呢!”完颜晟得意地想。
“来,吴大人,咱们继续喝,今夜不醉不归。”完颜晟举杯道。
吴勇亦举杯道:“不醉不归!”吴勇的怀里也躺着一个美人。
这时一名小厮贸然闯进来,小心谨慎道:“两位大人,门外有客官求见。”
“谁这么不长眼,打扰我们的雅兴啊。不见!”吴勇大叫道。
从小厮后面走出来一个人。“吴大人,事关重大,多有打扰了。”冷俊毅道。
冷俊毅身旁站着穿着男装的宋筱糖。宋筱糖见完颜晟吃着好菜,喝着好酒,还美人在怀,顿时愤怒起来,想说话却被冷俊毅一个锐利的眼神拦住了。
来之前,她与冷俊毅有一个约定:一切听从冷俊毅的安排。
吴勇不悦道:“既是冷统领,有话不妨直说。”
“听闻完颜大人武艺高强,本人不才,想与他切磋,不知完颜大人可曾愿意指教一二。冷俊毅谦逊道。
来之前,宋筱糖问冷俊毅的打算,冷俊毅打算与完颜晟以切磋武艺为借口,打得他经脉全断,让他一辈子留在北宋养伤。
可此时,宋筱糖看到完颜晟的大块头,不由得心下起疑,冷俊毅就一定会赢吗?宋筱糖看未必吧。
果不其然,完颜晟不屑一顾地看了冷俊毅一眼道:“你确定?”
冷俊毅果敢地点点头。“可与大人签下生死契约,生死有命,概不追究。”
“好。我与你比。”完颜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
柳眉儿在一旁称赞:“大人威武!”
“那明日辰时,西郊外的草场,我等你。吴勇大人,劳烦你一块儿过来做个见证。”冷俊毅道。
吴勇并未搭话,反而是完颜晟信心满满道:“明日辰时见!”
冷俊毅辞别 ,宋筱糖跟着离开。吴勇起身对完颜晟道:“大人,小人告辞一会儿。”
完颜晟摆摆手。
吴勇赶紧去追冷俊毅:“冷大人,请稍等。”
“吴大人,还有何指教。”冷俊毅停下来问。
“冷大人,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女真人眼看着平安过了这么些天,再有三五日就回去了。他们回去后,我们可都万事大吉,这个关键时刻,你可别给下官找什么麻烦啊?”
吴勇生怕皇帝交给他的差事办不好,影响他的前途。
“吴大人莫紧张。我就是找他切磋一下,改进自己的武艺嘛。”冷俊毅说笑道。
“那冷大人你可要小心呀。女真人骁勇善战,这身材又强壮得很,力气也大。前几日我见他练武,单手把一棵树给劈倒了。要不,冷大人,你还是再慎重考虑一下呗。”
冷俊毅摆摆手道:“吴大人请回吧。女真人还等着您。”
吴勇尴尬地笑笑道:“冷统领啊,你可知道一句话,叫‘听人劝,吃饱饭’。”
“听过,也晓得啦。多谢大人挂心。我先告辞了。
冷俊毅说完就拉着宋筱糖开溜。操心的吴勇还在身后叫道:“听人劝,吃饱饭啊。”
溜出樊楼,宋筱糖问:“冷俊毅,你可有把握赢他?”
“自然。”
“可是——我看你……”
“相信我!”
宋筱糖道:“不如我们下毒吧。下毒干脆点。”
“下毒不是暴露是他杀。女真人知道了,肯定得打过来。到时候看管家能饶了你不!没事可别挑起两国纷争啊。”
“不是,反正我们不挑起,他们迟早也是要挑起战争的嘛。趁着咱们现在国力还不错,趁他们还没强大起来,先打呀。”
两人边走边说。
“对,你说的得对,到时候,我们和他们打得不可开交,西夏坐收渔翁之利。”
这一点宋筱糖倒没有想到,一旦命运的齿轮被移动过了,一切都会发生改变了。后面会怎样,就未必能如宋筱糖所愿了。
冷俊毅在一个岔路口和宋筱糖分开来。冷俊毅去办个差事,宋筱糖则鬼使神差地去了蔡王府。
岂料宋筱糖被拦在门外,宋筱糖是以唐小官人的身份汇报的,守门的人答道:“蔡王吩咐过了,说今后不让唐小官人进府。”
宋筱糖不死心,又对守门的道:“劳烦你再去通报,就说是王婉容想要见蔡王。”宋筱糖说着,又塞了点碎银给那人,那人这才答应下来:“那小人就再去通报一下。你且在门外候着。”
“好好。你就说有重要的事情,非要见到蔡王不可。”
那人去了许久,大门都未曾打开过。宋筱糖有点失望,只能焦急地等待着。就在她灰心之极时,大门打开了,只见一个穿着讲究的夫人走出来,宋筱糖没看错,确实是蔡王妃子。宋筱糖想溜走,却被蔡王菲手下的丫鬟拦住。
“你就是王婉容?”蔡王妃问。
“王妃有何指教?”宋筱糖硬着头皮上。
“你既知晓我是王妃,为何还三番五次来找蔡王?!你与蔡王往日的事,本王妃不追究,可你要不要脸面,你说着要是告到管家面前去,你这个嫔妃还有得坐吗!真是不要脸!”
蔡王菲不顾脸面地骂起来。
宋筱糖自知理亏,便道:“对不住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什么人。
这一次,蔡王赵似认出了女扮男装的王婉容。“婉容,你怎么会在这里?”惊喜之余,还有点惊讶,他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