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苟歆在出发之前,他还有一件心愿未了。他想去找疯狗陈,了解当年抢夺金丝软甲的真相。
刘子墨当即向苟歆表示,他会跟着苟歆去找疯狗陈,搞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因为这件事,也关系到他父亲刘墨的清白。
苟歆和刘子墨去找疯狗陈的这一天,我也跟着他们一起去看看。
我想看看当年暗算苟老大的疯狗陈,到底是一个什么货色。
我开车拉着苟歆和刘子墨,前往疯狗陈的住所。
我们距离疯狗陈的住处,有一百多公里山路。我为了打发旅程中的无聊,便向苟歆询问疯狗陈的身世。
苟歆好像对疯狗陈了解的并不多,所以还是由刘子墨来告诉我,疯狗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首先,疯狗陈这个人,原名叫做陈彪。他这个人,人如其名,不但为人处事彪悍不讲理。而且像一条疯狗一样,看谁不顺眼就要咬谁。
时间长了,跟他合作过的人,都叫他疯狗陈。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这个人不讲道义。他若是想要得到的东西,他会不顾一切的弄到手。
久而久之,在他身边,能和他亲近的人越来越少。到了最后,他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就连他家族里面的亲戚,都不想跟他这种人来往。
不过,这个人虽然为人处事不怎么样,但是他也有他的优点。
疯狗陈年少的时候,曾经拜过一个高人为师。他那一身外家功夫,可以说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像我们这种平常人,四五个都不一定能把他给撂倒。还有就是他家祖辈传下来的,探穴寻墓的本事,那也是相当的精准。
曾经他邀约几位同行,跟他去一处深山里寻找一个墓葬。
他带去的几位同行,并没有在山林里探寻出墓葬的位置。
唯独这个疯狗陈,硬是在一处悬崖边上,把墓葬的位置给找到了。
当然,比起他的这些优点来。最让疯狗陈出名的,还是他的缺点。他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抢夺过同行手里的东西了。
而他自己,也曾经多次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他最惨的一次,是在寒冬腊月天里,被仇家暴打了一顿不说。还把他全身的衣服扒光,给丢在雪地里冻了一晚上。
也好在这个疯狗陈命硬,在雪地里爬了一晚上,没有把他给冻死。
最近这些年,疯狗陈的年纪越来越大了,他也慢慢的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了。
可能在过个几年,就不会有人在认识这个,臭名远扬的人了。
刘子墨的父亲曾经告诉过他,千万不要去招惹这条疯狗。谁若是招惹了他,他肯定要给你咬下一层皮来。
我们聊着聊着,刘子墨突然叫我停车。他告诉我和苟歆,我们已经到地方了。
我把头伸出车窗外看了一看,我们的车停在了一间土坯房前面。
这间土坯房孤零零的,建在一块农田的边上,农田里已经荒凉的长满了杂草。
刘子墨走下车,走到土坯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那扇作为摆设的烂木板门。
“有人吗?请问陈彪在家吗?”
我之所以将这扇门称为摆设,因为它确实已经失去了门的作用。
这块烂木板门,已经破了几个大洞不说。腐朽的木质,我估计一拳就能将其打爆。
我想这扇门唯一的作用,就是能为里面的人遮羞吧。不至于让路过的人看见,有人光着屁股躺在房子里面。
“吱呀...”
刘子墨站在门前等待了片刻,摇摇欲坠的木门,从里面打开了。
我真担心里面开门的人,力气稍微用大一点,这扇烂木门就会整块倒塌下去。
木门打开以后,从里面摇摇晃晃的走出来一个老乞丐。
这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乱蓬蓬的头发将他的脸完全遮住。让人根本就无法看清,他的脸到底长成什么样。
这个老乞丐手上,还拿着一个扭曲变形,外面脏兮兮的塑料瓶子。他将塑料瓶口对着自己的嘴巴嘬了一口,然后开始咂嘴。
“啧啧啧...哈...”
我靠,这个老乞丐,日子都过成这样了,还有心情喝酒啊。
刘子墨站在他面前,手捂着鼻子问他:“请问你是陈彪吗?”
老乞丐盯着刘子墨看了几秒钟,然后又喝了一口酒才开口问他:“你是谁,找陈彪什么事?”
刘子墨依旧是礼貌的回答他:“我是刘墨的后人,今天专程来摆放陈彪的!”
“哈哈哈...”
老乞丐一阵疯癫的大笑过后,突然把手中的塑料瓶,朝着刘子墨砸了过去。
刘子墨虽然是躲开了,老乞丐的攻击。不过瓶子里的液体。却撒了刘子墨一身都是。
苟歆见刘子墨,被这个老疯子用瓶子砸。他急忙跑下车去,一把就推在老疯子的胸膛上。
“疯汉,你莫不是想找死。”
刘子墨急忙将苟歆拦住,依旧礼貌的询问老疯子:“难道你就是陈彪?”
老疯子又突然哈哈笑起来,他笑着笑着,又开始嚎啕大哭。他一边哭,一边指着刘子墨大骂。
“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了,为什么你们还不能放过我。我已经沦落到这般田地,难道你们要逼死我吗?”
听着老疯子说的这些话,我们也算是明白了。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乞丐一样的老疯子,就是当年叱咤风云疯狗陈。
真是没想到啊,这个人要是放在古代,那也是一个枭雄。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使得他的晚年会如此的凄惨。
在他的身上,真是印证了那句话。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苟歆看着疯狗陈现在的惨状,他好像也释怀了。
苟歆的语气软了下来,他对疯狗陈说道:“我来找你,只是想搞清楚。当年到底是不是你,叫人暗算了我大伯。”
疯狗陈抬头看着苟歆,茫然的问他:“你又是谁家的后人?”
苟歆随意的回答他:“苟铁手就是我爸爸!当年到底是不是你,为了金丝软甲,让人暗算了我大伯。然后又把这件事,嫁祸到刘家的头上?”
“唉...”
疯狗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朝着苟歆摇头道:“好吧,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把这件不堪回首的往事,都告诉你吧。”
疯狗陈步履蹒跚的,走到他丢出去的塑料瓶前面。他弯下腰来,把丢在地上塑料瓶捡起来。
他把塑料瓶里仅剩下的液体,全部倒进自己的嘴巴里。然后一屁股坐在土坯房的门槛上,陷入了那段久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