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假小婵却被白一舟一把拉住,这样子什么都没有回答就离开,未免也不太合适。
“郭姑娘,没有什么白府,就是一个小寒舍。如果郭姑娘不嫌弃的话,可以和白某一去。”,白一舟拉着假小婵的手回答道。
“少爷…”,假小婵又嘤嘤不停,想必对白一舟这个提议很是不满。
“再嘤嘤我就捶你的小脑袋,你个嘤嘤怪!”,白一舟笑着威胁道。
“而且,郭姑娘和我回去又没有什么。她只是想交一个朋友。”,白一舟看了假小婵一眼,解释道。
“坏少爷!”,假小婵别过了脸,假装生气道。
“你个丫头…”
白一舟看了一眼假小婵,转过头来,望着郭君仪说道:“郭姑娘不嫌弃的话,就和白某一起回便是。”
“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郭君仪微笑着回答。
小雪见自家小姐怎么说都不听,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跟了上去。
白一舟带着郭君仪,就往家中而去。
……
小院子。
古净秋见白一舟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心里也难免有些担心。
她打算在等一会儿,如果白一舟还没有回来,就算外边危险,她都要出去找找。
这时,大门吱呀一声响。
古净秋听闻,内心也是一喜,急忙站了起来,向前迎了过去。
等见到是一位婀娜多姿的蒙面女子跨过门槛走了进来,也是一愣,随即问道:“姑娘,你是……”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白一舟拉着气鼓鼓假小婵跟在蒙面女子的身后进来。
“白公子,这位姑娘是?”
古净秋也纳闷了,白公子你不是出去找孟姑娘吗?怎么就有着这么一位漂亮的女子跟你回来了?
“夫人你好,小女郭君仪。”,郭君仪见到古净秋,不等白一舟回答,急忙先自我介绍。
听到郭君仪叫自己夫人,古净秋也是俏脸一红,急忙解释道:“我不是他夫人,我和他是朋友,我、我现在只是借居在这里……”
“抱歉,是小女自顾推测……”,见闹了个大乌龙,郭君仪迅速向古净秋道歉。
“对了姑娘,怎么称呼?”,郭君仪又问。
“我叫古净秋。”
“古姑娘,你好。”,郭君仪连忙打声招呼。
“我说你们就不要站在这里说话了。”,白一舟无奈道:“先去到小院里,再找个凳子坐下,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不好吗?”
“也是。”,古净秋笑了笑,“郭姑娘这边请!”
在古净秋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小院子里。
因为白一舟生活的这个房屋是没有接待客人的大厅,所以只好安排在小院子里。
“小婵,你去拿泡杯茶水过来给郭姑娘和她的随从解解渴。”,在坐了下之后,白一舟便对着身边依旧哼唧唧的假小婵道。
“哦…”,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假小婵依旧还是去做了。
“孟姑娘,我和你一起去!”,古净秋见状,急忙向着假小婵的倩影跑了过去。
“孟姑娘,这位郭姑娘和白公子是怎么认识?怎么就带回来家里?”,古净秋在追上了假小婵后,在回头看了一眼郭君仪,询问道。
“是昨天在西湖边上认识的!”,假小婵咬牙切齿,很不客气道:“这个小浪蹄子!昨天我和少爷去到西湖边上,少爷给我做了一首诗,这个小蹄子听到后居然厚着脸皮过来纠缠我家少爷!还和少爷说了一大堆关于诗的讨论,真是气死我了!”
“白公子居然还会作诗?”,古净秋哗然。
“少爷作诗的水平可是很高的呢!”,假小婵转换了开心的脸颊,很是骄傲道。
“那今日郭姑娘和白公子是怎么相遇的?清晨,你生气偷偷跑了出去,白公子在家中寻不见你,便出去找你。”,古净秋并没诗这上面纠缠不休,而是询问假小婵,白一舟和郭君仪是如何相见。
听古净秋说起了这事,假小婵的脑子里又不自觉的回忆起今日清晨的旖旎,鲜艳的花瞬间在脸颊上绽放。
灼热的胸口还传来了被白一舟欺负时的那种异样之感。不知为何,她还想让白一舟欺负得更多。
自己这是怎么了?又要花痴了!
“孟姑娘,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古净秋见假小婵的脸突然红彤彤的,以为她要生病了,于是急忙问道。
“没、没有…”,假小婵羞涩回答。
这时,古净秋才发现,孟姑娘哪里是生病,而是在思春呢!看她满面桃花,双眸泛春,怕整个心思都飞到了白公子的身上喽。
“对了孟姑娘,白公子是在哪里找到了你?”,古净秋问。
“我躲起来,他休想找到我!”
假小婵原本还想说白一舟几句,但是想起了他那副小心翼翼求人的模样,心一柔,便温柔道:“是我自己出来见少爷,不然他找不到我……”
“孟姑娘…”
“古姑娘,什么事?”
“以后你还是不要躲着白公子……”,古净秋想起了清晨时白一舟说的话,轻道:“我见白公子他对你,很喜欢…他说他弄跑了你,需要他亲自找回来…”
“嗯嗯…”,假小婵闻言,面容瞬间柔和,在心里默念一句——傻子……
“孟姑娘还没有回答我郭姑娘怎么和你们一起回来的?”,古净秋又问。
“是这样子的!”,说到郭君仪,假小婵又恢复了一副小女子的模样,脸上带着怨气,气呼呼道:“我出来见少爷后,见天气炎热,于是我们在街上的小亭子里休息,我便出去给少爷买点吃的。就一会儿的功夫,我一回来,就见这个小蹄子坐在少爷身旁,还和少爷亲密的说着话。”
“真是气死我了!最可恶的是少爷还拿我买回来的糕点分给她和她的丫鬟吃!吃完后,那个小蹄子居然臭不要脸的说,能不能和少爷一起回来,还说什么一叙?就想接近少爷!气死我了!”,假小婵气痒痒道。
听了假小婵的唠叨,一旁的古净秋始终保持微笑的面容。
“我见郭姑娘得体大方,举止文雅,定不是那种人。或许她只是和我死去的妹妹一样,喜欢诗而已。而恰好白公子做诗被她听到,所以才纠缠白公子想和他讨论一些诗词罢了。”,古净秋想了想,轻轻回答。
“这个我知道,可是我不知什么原因,我就是见不惯她……”,假小婵喃喃道。
“其实,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古净秋笑了笑,说道。
“什么原因?”
“因为孟姑娘担心郭姑娘把白公子抢了过去,所以在心中才起了警惕之意。”
“我、我、我才不担心呢!那个臭少爷,色色的少爷,被抢去了好!免得烦了我的心。”,假小婵结巴道。
古净秋听了假小婵这么毫无说服力话语,不由一笑。心中暗道,口是心非的丫头!
“其实,孟姑娘完全不用担心这个。”,古净秋把抬头望向蔚蓝的天,又看了看假小婵,轻道:“白公子对待孟姑娘的那种感觉与对待郭姑娘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对待向郭姑娘时,尽是观赏,对待孟姑娘时亦如溺爱……”
……
小院子里。
“郭姑娘,我就住这个一个小寒舍,你莫要取笑。”,白一舟微微一笑,打趣道。
“白公子哪里话。”,郭君仪环顾四周,温柔道:“这哪是寒舍?有白公子在,这可是黄金屋。”
“白公子,我有一件事想冒昧的问一下你,不知你是否愿意告知。”,郭君仪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郭姑娘请说便是,我们畅所欲言言。”,白一舟回答。
“白公子是否是五年前被圣上抄家的白府之子?”,郭君仪问。
“秦岭县只有我一个姓白,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就是我没错。”,白一舟并没有因为郭君仪问了自己的痛处而拒绝回答。
“原来真的是白公子!”,郭君仪大喜。
“郭姑娘你这是?”,听到郭君仪的兴奋之意,白一舟不解。
“在第一次在西湖上见面,听白公子自我介绍说是白一舟,当时我就在想姓白?是不是当年难得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白府造反一案中被赦免死罪的白府之子。”
“由于当时我和白公子第一次见面。出于礼貌,我便没有在过于追问。”,郭君仪回答。
“白公子和传闻说的不一样。”,郭君仪看了一眼有些柔弱书生的白一舟继续说道。
“传闻中我是什么样子的?”,白一舟微微一笑问。
“传闻中,白公子杀人如麻,奸淫掳掠,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将军,在秦岭县恃势凌人,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官宦之子。
“后来小女还听说,是白公子的父亲不把圣上放在眼里,打算起兵造反,才被圣上派锦衣卫给灭了,才免去了圣朝的一场惊天劫难。”,郭君仪继续说道。
“后来,白府遇难,白将军下落不明,还好在圣朝之上,有人求情,圣上看在白将军赫赫战功之下才赦免了白公子死罪。”
“以前,我听了那些传闻。觉得白府真是罪大恶极,居然敢造反?听到白府被圣上抄家之后,还暗中叫好…觉得为什么不把那个可恶的白府之子给……”
说着,郭君仪还偷偷看了白一舟一眼,见他表情始终带着释然的笑意,才继续自己的话。
“后来,我慢慢的接触了一些人,经历了一些事,才慢慢的察觉到了其中漏洞。”,郭君仪唤了一口气,继续道:“如果白府真的有造反之心的话,为什么不在‘童关战役’中和对手联手一起灭了圣朝?如果白府之子真那么坏的话,为什么在圣朝之上还有人给圣上求情,留他性命?”
“众说纷纭,只有自己见到的,感受到的,才是最真实的……”
“所以郭姑娘才要和白某一起回来确认一下?难道就想不怕白某是装的,然后……”,白一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嘿嘿一笑道。
“我知道白公子不是装的。而且,我相信自己的直觉。”,郭君仪莞尔一笑,嫣然无方。
……
京城,郭府。
“老爷,小姐她……”,一位黑衣年轻男子单膝下跪在一位中年男子跟前,表情上写满了不安。
“什么事?”,中年男子轻描淡写的问。
“就是……”,黑衣年轻男子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什么事情就快点说!莫要磨磨唧唧!”,中年男子不悦道。
“就是,小姐她……”,黑衣年轻男子咽了咽口水,说道:“小姐她和一位白衣男子回家…而且,还是小姐主动提议…”
“什么?!”
中年男子大怒,一掌拍碎了桌子站了起来,脸上皆是怒气。
单膝下跪的黑衣年轻男子大气都不敢喘,额头上冷汗直流,他真的担心老爷一掌拍在自己的身上。
“你们怎么不制止?”,中年男子黑着脸问。
“我们……”
黑衣年轻男子心中叫苦,当时老爷你只叫我们暗中保护小姐,又没有说限制小姐的行动。
“仪仪现在在哪个地方?”,中年男子问。
“秦岭县。”
“啥?!”,中年男子大惊,自己的宝贝女儿没事跑到秦岭县干什么?去其他县不好吗?
现在的秦岭县可是重中之地,圣上都紧盯着不留一点蛛丝马迹。
现在离秘境开启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日,万一到时候……
中年男子不敢往下想,急得左右来回走动。
“你们现在马上给我把仪仪给我绑回!这个丫头,还是把她关在家里为好!”,中年男子大声道。
“老爷,现在吗?”,黑衣年轻男子问。
“对!现在马上!”
“属下明白!”,黑衣年轻男子抱了抱拳,便起身离开。
“对了。”,中年男子急忙叫停准备离去的下属,问道:“仪仪是和哪个男子回家?男子叫什么名字?家境如何?仪容仪表怎么样?”
“回老爷,那位男子是一名瞎子,目前和他的丫鬟住在一个小破房…至于名字,我记得小姐叫他白公子,好像叫白一舟。”,黑衣男子想了想回答。
“你确定那位白衣男子叫白一舟?”,中年男子又问。
“是的老爷。”
“那就好…”,听闻中年男子突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说道:“就让仪仪待在他身边吧,不用去接回来。你们只要在暗中保护好她就可以了…你且先去吧。”
说完后,中年男子摆了摆手,示意黑衣年轻男子离开。
“属下明白!属下告退!”
虽然黑衣年轻男子不明,但是并没有在多问,再次抱拳就离开了。
“白一舟是吗?老白,难道这个赌注,你又赢了?”,中年男子坐回了椅子上,嘴里喃喃道。